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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拇指伸進她的掌心揉了揉，果真是汗津津的。

    「你當初掉馬的時候不緊張?」周醉醉輕哼了聲，懟他，「齊宇說你早上換了多少套衣服?後來不還拽著我的手，給我道歉麼?這會兒牛氣了喲。」

    「……」栗融啞口無言，半晌才開口說，「我們的情況和你們不一樣。」

    「哪兒不一樣了?!」周醉醉把臉抬起來，下巴撞了撞栗融的背。

    栗融解開周醉醉的手，拉著她在沙發上坐下，「我們是同事關係，男女關係，所以我瞞著你，你會覺得生氣、難過也是正常的。但是，你們是作者和讀者之間的關係，朋友關係，一般來說不至於鬧得這麼嚴重吧。」

    「那也不好說啊，萬一呢。」周醉醉癟了癟嘴，攤開雙手往栗融的褲子上蹭了蹭。

    「嘖，小髒鬼。」栗融一隻手扣住周醉醉雙手的手腕，抬起來，嫌棄地說，「你別亂擦，我去給你買包紙巾。」

    周醉醉鼓了鼓腮幫子，「嗯」了一聲，「順便買點布丁給我壓壓驚!」

    栗融瞥她一眼，「你知道進口超市離這兒多遠嗎?」

    周醉醉微微仰頭，「走過去十來分鐘而已嘛。反正，你也要買紙巾啊。」

    栗融淡淡地說：「門口的小店裡就有紙巾。」

    「可是，可是，我想吃布丁啊。拜託，拜託。」周醉醉搓著小手，眨巴著泛著水光的烏黑眼眸。

    栗融捏了捏她的鼻尖，長嘆一口氣，「那你在這裡等我。」

    「嗯!」周醉醉笑意盈盈地應得十分響亮。

    栗融剛走，周醉醉的手機就震動了起來。

    是啾啾回過來的消息：什麼事呀，這麼嚴肅的樣子?[吃瓜呆住]

    周醉醉低著頭，正猶豫著該怎麼回復的時候，樓梯那邊響起了說話的聲音。

    她探頭看了一眼，是剛剛前台那位店員從樓上下來了，後面還跟著一個小女生。

    她隱約覺得那個小女生有點面熟，之前似乎在店裡見到過。

    方羽秋蹦蹦跳跳地從樓梯上下來，「哎呀，我都跟你說了《迷魂陣》很好看的，是不是!?」

    店員連連點頭，笑著說，「是是是。」

    「給你看我的新屏保，」方羽秋笑嘻嘻地按了一下鎖屏鍵，「我特地從莉莉的漫畫裡截出來的，帥爆了有沒有!」

    店員驚訝得瞪圓了眼睛，說：「天吶，居然還會動，你做了動圖哦，快給我發一個!」

    「發過去了哦，在微信上。」方羽秋和店員站在樓梯口鼓弄了一會兒，才走到前台來。

    周醉醉心裡有一絲預感：這個小女生應該就是啾啾吧。

    寵物店裡開著空調，所以小女生沒有披外套，身上穿著隨性的天藍色廓形毛衣和黑色的打底褲，看起來就是一副朝氣蓬勃的樣子。瞬間與跟周醉醉腦海中啾啾嘰嘰喳喳講話的模樣重合在了一起。

    周醉醉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要告訴啾啾，她在對話框裡回復道：咳咳，我……在……你……店……里……

    方羽秋的手機「叮」地一聲響，她點開微信查看新消息，目瞪口呆地眨了眨眼，而後噼里啪啦地開始打字。

    啾咪啾咪：你說啥?

    Dlililili：抬頭。

    方羽秋的手機又「叮」了一聲，她看了一眼，旋即抬起了頭。

    周醉醉尷尬地笑著，朝她揮了揮手。

    方羽秋驚喜地眨了眨眼睛，從前台走過來，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不確定地問：「你是……lili?」

    周醉醉「嗯」了一聲，說：「嗨，啾啾。」

    「好巧啊!!!你今天帶寵物過來的嗎?」方羽秋記得自己沒有說過寵物店的地址，於是問道，「你是不是住在這兒附近?」

    周醉醉回答道：「是啊，帶寵物過來洗澡。我家離這裡還蠻近的。」

    方羽秋說：「也太巧了吧!所以你上次問了我寵物店的名字，就知道我在這裡了?」

    周醉醉：「對啊。」

    方羽秋還沒從次元壁忽然破裂的狀況里反應過來，盯著周醉醉看了半天，氛圍略微有點小尷尬。

    周醉醉正想著該如何調節氣氛，方羽秋驀地從旁邊的沙發上挪到了她身邊。

    「哇塞，這是我第一次面基誒!感覺好神奇!」方羽秋新奇的目光落在周醉醉身上，左看看，右看看，「lili，你原來是這個樣子的呀。」

    周醉醉忍不住被她逗笑了，「和你想像中的一樣嗎?」

    「嗯……」方羽秋思考了一會兒，說：「感覺很像，但是腦海里沒有具象。可是，一看見你，又會覺得你就是lili啊。」

    周醉醉也有同感，連連點點頭，「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寵物洗澡沒有這麼快的，吹毛要好久。」方羽秋提議說，「不如我們去旁邊的咖啡館聊聊天?」

    「好啊。」

    方羽秋跟坐在前台的店員打了聲招呼，就挽著周醉醉出門了。

    咖啡館就在隔壁，兩人挑了一個靠落地窗的位置，一人點了一杯咖啡。

    方羽秋的性格活潑開朗，聊了一會兒《迷魂陣》，就漸漸放鬆下來，話也多了不少。

    可是，面對方羽秋，周醉醉還懸著一半的心。

    周醉醉用精緻的銀色小勺攪拌著咖啡，腦子裡一直在找適當的時機。

    「lili?你說好不好啊?」方羽秋問她。

    「嗯?」周醉醉心裡有事，完全沒聽進去方羽秋剛剛說了什麼。

    方羽秋解釋道：「我說到時候《迷魂陣》漫畫版的單行本出來了，我就在微博里做個抽獎好不好?」

    周醉醉心不在焉地「哦」了一聲，「挺好的啊。」

    方羽秋一邊想，一邊問：「那你說除了漫畫，我再送點什麼給粉絲們比較好呢?可以吸引大家多多轉發的那種禮物。關不關注我倒沒關係，一定要關注我們家悠莉。」

    周醉醉聽到自己的筆名，心裡顫了一下，掩飾性地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如一口氣說出來吧!

    周醉醉咬了咬唇，打斷方羽秋的話，說：「啾啾。」

    方羽秋抬眼，「嗯嗯，你說，有什麼好想法嗎?」

    周醉醉一本正經地說：「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

    方羽秋：「……」

    一天接連收到這麼多意外，叫人承受不住啊。

    方羽秋捂住了心臟，「你說吧，我準備好了。」

    「我就是悠莉。」周醉醉忐忑地注視著方羽秋，雙手抱著咖啡杯，指尖不斷來回撫摸著杯子。

    「???」方羽秋懵了。

    「悠莉，嗯，就是你剛剛說的悠莉。」周醉醉輕輕地補充了一句。

    「!!!」方羽秋驚訝得張大了嘴，「你是說真的嗎?別騙我啊!我們友誼的小船會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