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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1:01:10 作者: 昔邀曉
    這個朝代很多地方像明朝,不會連撞上小冰河時期都一樣吧。

    聽說小冰河時期連廣東都在下雪。

    說不定還是早點嘎了比較好。

    李暮混混沌沌地想著,隨她一同來到燕王府的纖雲飛星叫了她好幾聲她才聽見。

    李暮茫然抬頭,聽見飛星說:「王爺讓人準備了熱水給姑娘你洗澡,還讓人捎話,說已經到家了,不必拘那些折磨人的禮,怎麼舒坦怎麼來,有需要直接吩咐劉嬤嬤就成。」

    纖雲在一旁補充:「那劉嬤嬤就在外頭候著呢,說有事只管喊她。」

    李暮沒說話,在纖雲飛星的幫助下卸掉花釵鳳冠,又脫去厚厚幾層的大衫禮服,慢慢吞吞地泡進了浴桶里。

    她累得一根手指頭都抬不起來了,也就沒跟往常那樣搶纖雲飛星的活,任由她們替自己打濕頭髮,擦拭後背。

    溫熱的水氣撫慰了她今日飽受摧殘的心靈,等從水裡起來,換上輕薄的短衫和裙子,李暮恢復了一點精神,胃也不再一拱一拱,催得她想吐。

    這時屋外的劉嬤嬤又送來了吃的,纖雲還挺高興:「都是姑娘愛吃的呢。」

    飛星聞言心虛了一下,乾笑著給李暮盛上了一碗芙蓉豆腐,又夾了藕片和雞湯煨出來的蝦圓。

    李暮慢慢吃了個五分飽就停了,怕餓太久吃多了會難受,也怕之前的毛病還在,吃什麼吐什麼。

    好在這次吃完後胃很平靜,並沒有吐出來。

    床上放的喜果在李暮吃東西的時候就已經被收拾走了,吃完李暮本想按照習慣在屋裡走一走,可剛走兩步腿就軟得不行,想想還是坐回床邊,錘了錘自己酸軟的大腿和小腿肚。

    不知道是過去幾天實在太累,還是終於邁過最艱難的一道坎,李暮心裡卸下了一部分重擔,錘著錘著手就沒再抬起來,人也慢慢朝著一側倒去。

    飛星眼疾手快扶住李暮,將李暮輕輕放到了床上,纖雲則幫李暮把鞋脫了,將李暮的腿也挪到了床上。

    纖雲動作利落,心裡卻遲疑,小小聲問飛星:「姑娘就這麼睡著了,可以嗎?」

    飛星:「應該可以吧,王爺不是說了怎麼舒坦怎麼來嗎?」

    兩人都拿不準,卻也不知道問誰,李暮嫁來燕王府,她們倆和趙嬤嬤是都跟著來了的,可趙嬤嬤被吳管事叫去了,就剩她們倆和門外根本不熟的劉嬤嬤。

    思來想去,纖雲飛星還是決定讓李暮睡一會兒,等王爺來了,她們再把李暮叫醒。

    怕李暮著涼,她們還坐床邊細細替李暮擦乾了頭髮。

    李暮就這樣睡到了月上中天,聽說前頭宴散了,她們趕緊把李暮叫起來,給李暮倒了杯熱水喝。

    熱水下肚,李暮也徹底清醒了,纖雲還想給李暮重新梳個頭上個妝,可惜才剛洗了把臉,還沒來得及拿胭脂水粉和梳子髮油,門口便傳來了劉嬤嬤的聲音:「王妃在裡頭呢。」

    接著門被打開,李暮順著聲音望去。

    此前為了逼自己順利走完整個婚禮流程,不在半途嘔吐或暈過去,李暮把所有雜念都摒棄了,人就和死了一樣無欲無求,更別說抬一次眼,去看燕王的長相。

    因此在看清來人的容貌時,她不可避免地愣了一下,隨即想起林棲梧對燕王的評價,不是那句缺德但人還不錯,而是林棲梧借住李府期間,曾憂心忡忡說過的一句:「我哥體弱,你別嫌棄他。」

    體弱……以一殺多的體弱嗎?

    林棲梧那孩子,是不是對體弱有什麼誤解?

    李暮無語凝噎,她看著那個曾經在明台寺樹林裡見過的男人走到自己面前,還在想是不是因為自己瞧見他殺人才有這麼一樁婚事,就聽見他問:「剛睡醒?」

    李暮餘光瞧見纖雲飛星退出去,緩緩地點了點頭。

    對方笑了笑:「臉色比下午那會兒好多了,看來你也不是很討厭我。」

    李暮吃不下睡不著的消息早就同步到了林卻跟前,他還頭疼呢,李暮要真這麼討厭他,婚後的日子怕是沒法像他想的那樣好過。

    可李暮在他們的新床上放下心睡著了,想來李暮未必是討厭他,也可能是不喜歡那套繁瑣的婚禮儀制。

    李暮聽了林卻的話,終於反應過來,自己對婚禮表現出的恐懼,大概被很多人誤會成了對結婚對象的不滿。

    李暮心底升起愧疚——從壽命角度來講,這個陌生的結婚對象她是滿意的。

    為了澄清這點,她搖了搖頭,說:「不討厭。」

    至少現在是這樣。

    林卻心情越發不錯:「那就好。」

    說話間,又有人抬了熱水進來。林卻喜淨,他剛從酒席上下來難免沾染上不好聞的氣味,就先去洗了個澡。

    洗完澡,林卻散著簡單擦過後微濕的頭髮出來,周身都氤氳著潮濕的熱氣,一步一步踱到李暮身邊坐下。不等李暮應激退開,他拿過劉嬤嬤端來的藥,遞給李暮。

    藥味很熟悉,是李暮每晚都要喝的酸棗仁安神湯。

    李暮接過藥一口喝完,又見林卻遞來一碗溫水。

    李暮不是很習慣地接過溫水漱口,一邊漱一邊想要不要搶在對方之前拿托盤上的帕子來擦嘴,這麼近的距離她也能夠到,實在沒必要讓別人來幫自己拿。

    可轉念一想,萬一那帕子不是給她用的呢,她直接搶了,豈不是很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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