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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1:01:10 作者: 昔邀曉
    錢氏在一旁坐著聽管事回話,李暮不敢主動出聲打斷,就拿著布偶和瓷馬在那等。

    錢氏見她這幅模樣,便以為她選好了,讓她把這兩樣都拿去。

    錢氏也知道不能顯得太過殷勤討好,免得叫人看低,便叮囑:「送一樣便可,剩下的你自己留著吧。」

    李暮:「……」

    沒說出口的詢問只能被憋死在肚子裡。

    社恐是這樣的,能將就就絕不溝通,可李暮總覺得這兩樣東西都跟白色小馬沒關係,回哪樣她都不舒坦。

    遇事不決先運動。

    她回到自己的屋裡,一邊做今天份的熱身操,一邊尋思,做到左右擰臂的時候,纖雲拿打好結子的玉墜給她戴,說是昨天打的□□結寓意雖好,可配色太重,樣式也顯得老氣了些,剛拆掉重新打了,看長短合不合適,不合適還得再調整。

    新打的蝴蝶結子樣式俏麗,李暮盯著複雜的繩線交織看了一會兒,忽然就有了想法。

    纖雲試過長短,回去抱著小竹籃準備將結子改短些,李暮也不繼續熱身了,她走到梳妝桌前一通翻找,找出了一支形狀單調又古怪的銀簪。

    這枚簪子是她用一隻梅花銀鐲同飛星換來的,簪子兩頭細中間粗,細細的簪頭有點像耳挖簪,只是末端並非耳挖的形狀,而是往裡彎出一個小小的弧度。

    李暮當初換它,是因為這個簪子很像鉤針。

    找到這枚銀簪,李暮又湊到纖雲身邊,在纖雲向她投來疑惑的目光時,伸手捏住了小竹籃里的一團白線。

    纖云:「姑娘想要這團線?」

    李暮點頭。

    纖雲捏了捏線團,確定線里沒混進繡針,就讓她拿去了。

    李暮先適應了一下新工具,還掰了掰簪頭調整弧度,起針後不過半個小時就把那一小團白線霍霍完,又去找纖雲拿了一團。

    後續她又拿了棕色、黃色和黑色的線,還有一小把金線,並一團棉花。

    拿到後來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是纖雲看她鉤的東西新奇,主動將籃子擺她面前催她拿的。

    最後她花了一個半小時做出了一匹只有半個巴掌大小的鉤針小馬。

    白色的馬身、鬃毛和尾巴,背上是棕色圍黃邊的馬鞍,為了讓顏色不那麼單調,小馬整體的邊緣還勾了一圈細金邊,塞上棉花圓鼓鼓的,相當可愛。

    就是不知道現代鉤針製品符不符合古代小姑娘的審美,反正她已經盡力了。

    為了讓成品像樣,她還打了個從纖雲那學來的、最簡單的團錦結子,並剪了一枚穿越前從網上學來的流蘇,給小馬串上。

    因為製作速度夠快,整個過程只有李暮、纖雲,還有中途進屋倒水送點心的飛星三個人知道,所以等東西拿出來,老太太還以為這隻小馬是錢氏準備的,錢氏也以為是老太太準備的,二人只覺得這玩意兒做工少見又樸拙可愛,誰也沒找對方和李暮身邊的丫鬟嬤嬤細問。

    小馬送出去後便迎來了上元節慶的第一晚。

    整個京城從正月十三開始解除宵禁,正月十七恢復宵禁。

    李暮的兄弟姐妹們都趁著宵禁解除出門遊玩看燈,李暮實在好奇古代的上元節是不是想像現代影視作品裡拍攝的那樣繁華熱鬧,因此在鉤針小馬做好送出去的當天,也就是正月十三張燈那天晚上,李暮被全家上下最不務正業的三哥一起帶著踏出了家門

    好奇心給了她外出的勇氣,可才一出門她就感覺到了不妙,等她下車,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人群里,她的心跳已經徹底超出了正常的跳動頻率範圍,手腳因心跳異常而發麻,耳畔的嗡鳴和渙散的注意力讓她聽不清纖雲飛星的聲音,就連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

    好不容易遠離人群,三哥同他的小廝不知道被人群擠到了什麼地方,只有丫鬟嬤嬤護在李暮身邊,李暮面色蒼白地扶著牆乾嘔,大冷的正月天裡硬是出了一身的汗。

    之後幾天她就學乖了,最多換一身合時宜的白綾襖藍緞裙,陪在同樣不出門的老太太身邊當個沒有感情的吉祥物,吃碗被叫做「圓子」的湯圓,喝口豉湯,其他的就算了吧。

    上元節落燈後,林棲梧又給李暮寫了封信,主要內容就倆,一是謝謝李暮送的小馬,她很喜歡,甚至都捨不得拿出來佩戴,還告訴李暮自己給小馬駒想好了名字,叫「甲光」;二是前幾日上元節很熱鬧,可惜最熱鬧的一晚她同嬸嬸入宮赴宴去了,不然一定邀請李雲溪和李暮一起去街上看游龍燈和大鰲山。

    李暮:「……」

    還好你入宮赴宴去了。

    隨信而來的還有一盞精緻小巧的珠燈,大概是鉤針小馬的回禮。

    自那以後,林棲梧像是養成了給她寫信的習慣,隔三差五就會給她來一封。

    好在內容都是些瑣碎的日常,即便有問句,也沒像第一次那樣表明讓李暮給她回信。

    她也想過林棲梧無緣無故給自己寫這麼多信做什麼,直到聽李雲溪說她跟林棲梧也經常通信,還總隨信給對方捎帶好吃好玩的東西,也就釋然了。

    可能林棲梧是在跟李雲溪交好的同時,把她當成樹洞了吧,李暮想。

    日子還是一天天的過,除了會收到林棲梧的信,一切都跟平時大差不差。

    正月初九後,李暮又「玩」了三次捉迷藏,第一次明明聽說李聞道在花廳待客,過去卻沒見著人,書房裡也是空的。第二次李聞道一人在書房不知道幹什麼,中途起身走到窗戶邊看了眼,幸好李暮警覺跑得快,沒被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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