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希望
2023-09-25 23:50:28 作者: 葉赫蘭旗
熬過了第一晚的恐怖之夜,總算是盼來了天明時分。幕晨雪一早又派出了刺侯,朝她認為有可能的幾個方向追查了下去。
而自己則帶著剩下的大隊人馬,一路沿著水脈的走向,朝山中湖的方向而去。驍騎營校尉程南陽一直都認為城陽王一定已經戰死,所以對於城陽王妃這樣的搜山行為並不太上心。
可這一天一夜的搜山,眼看著城陽王妃,那堅定的眼神,且每一次改變線路,好像都有理有據,好像有著一個大概的方向一般,並不像他所想的是在亂找,他心底里竟也升起了一絲的希望。
而這二千多人馬,也被城陽王妃的執著所打動,每次刺侯未能帶有用的消息回來時,很多人都在替城陽王妃擔心,怕她在這一次次的失望中而崩潰。可事實卻並非如此,城陽王妃不僅未露一絲不安動搖的神情,甚至好像越來越有信心一樣。
當進山的第三天時,就連寶如都有所動搖了,因為這山里一絲人馬的聲響都未有過。除了他們,這裡好像根本沒有別人。就連瓦剌的刺侯都沒遇到過一個。
「王妃,咱們已經打了三天了,卻連個人影都沒有,是不是找錯了方向?」沒有人敢和王妃說,城陽王可能已經戰死不會回來了。因為他們不忍,不忍看一個如此深情的女人失望的眼神。
「不,正因為我們沒有遇到瓦剌的敵軍,反而讓我覺得王爺活著的可能更大。這座山畢竟是在瓦剌境內,可我們找了這些日子,連瓦剌的普通百姓都沒遇到一個,這隻有一種可能,就是山外可能已經封山,不准進出。而封山的唯一可能就是王爺他們藏身在這山脈之中。不過也有另一種可能,就是瓦剌將這裡看作天然的屏障,畢竟這裡不易戰車等重型裝備通過。所以他們沒有派重兵把守!」
三天了,連一點兒線索都沒有,幕晨雪當然也懷疑過自己,可她卻能找出各種藉口,將自己心中的那份動搖勞勞的鎖住。她相信只要還有一絲的希望,哪怕那個希望很渺小,她也絕對不會放棄。
第三天傍晚,眼看天就要黑了,不得不先安營休息,正在幕晨雪剛要命程南陽去傳令時,就見一個刺侯從西北方向跑了回來,觀其臉色,竟似有著一絲興奮。
「啟稟王妃,此去西北方向十里外,好像有大隊人馬曾在那裡休息過,但屬下並未發現有人燒點過柴火的痕跡,只是發現了一些新鮮的馬糞,這隊人馬離開應該不超過一天!」幕晨雪剛聽到刺侯的回報時,還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這條消息就像是暗夜裡閃爍的燈塔,給了她無限的希望。可這消息來的太突然,所以她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寶如也激動的拉著王妃的手臂,「王妃,王爺!王爺他們真的還活著!」二千多人很快就都知道了這個消息,沒有人去懷疑,那些痕跡可能是瓦剌人留下的,他們寧願相信,那是城陽王不活著的證明。
來不及休息,幕晨雪下令刺侯帶路,朝十里外進發。「程校尉,不論這痕跡是誰留下的,我們都要做好戰鬥的準備。你去傳令,越是這個時候,就越要小心!」人往往會在關鍵的時刻而樂急生悲,所以幕晨雪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大意。
「是,末將剛才已經吩咐下去了,還請王妃放心!前面不知會遇到何危險,末將請王妃退至中軍,若遇險時,末將才好護送王妃,儘快離開!」城陽王妃一直是走在人馬的最前方,若是前方突然有敵軍來襲,王妃所在的位置就太危險了。
幕晨雪卻搖了搖頭,「我知道我不該任性,可我走在你們的前面,會讓我感覺自己離王爺越來越近!」這只不過是一種心裡暗示,幕晨雪在以此為自己增加信心。
直趕到夜幕低垂,才來到刺侯所說的地方,幕晨雪在四周仔細的翻找著,不會過任何一點兒痕跡,甚至還不顧危險的點了一隻火把。
「瓦剌的馬和咱們的馬有什麼不同嗎?」從這些馬糞上,幕晨雪時實看不出有什麼不一樣的。她也找來吳馬做比較,看不出任何的不同。
「並無太大的區別,只在速度,體形上能略有分別。可至於這馬糞,末將也不知要如何辯認!」程南陽是校尉,不是獸醫,他哪裡能知道這些。
「有勞程校尉,去打聽看看,是否有人懂得分辯這些?」程南陽出身武將世家,與那些軍戶不同,所以在軍戶中也許會有人識得這些,即領命退了下去。
「寶如,剛才咱們一路行來,若是王爺一天前曾在這裡休息過,那按照方向看,他們應該是轉向了西南,按理說應該會與我們遇到才是,可這一行來,並未發現任何人馬。我想會不會是因為天黑,所以我們看漏了什麼地方?」
幕晨雪這些日子習慣了這樣分析事情,她倒也不是指望著寶如能夠回答她,而是借用尋問寶如,而在質問自己,因為她的每次判斷,都可能對未來有著不可逆轉的可能。
寶如也早就習慣了王妃這種自問自答的方氏,「要不等天亮以後,王妃再往回去的路上再找找看,也許真是我們看漏了什麼地方!」她知道王妃不過是在為自己的決定,找一個突破口,好下定決心。
這一夜,幕晨雪幾乎沒怎麼睡,只是閉目養神,腦子裡想的全都是找到南宮書墨後的事情。他也許傷的很重,甚至有性命之憂。而自己是否將手術用具帶齊了。她也許已經斷了手摺了腿,也許成了殘疾。而自己是否已經做好面對一切的準備。哪怕是他不再是以前的那個他。
不過所有的答案都是肯定的,只要南宮書墨還活著,她便再無所求。殘了她就陪他卸甲歸田,去種田經商。傷了她就為他醫治,哪怕是進行手術。若是他成了植物人,那她就用自己的一生守著他,等他醒過來。
可若是他死了?因為沒有人能證明此時的南宮書墨還活著。所以只有這一問,她不知如何回答自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