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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0:52:28 作者: 做飯小狗
「老闆!」林叄七立馬被大狗吸引注意,朝哈士奇走過去,蹲在它面前,揉狗頭捏狗臉,「怎麼又離家出走了?你老爹又沒理你嗎?」
這隻叫老闆的哈士奇是簡伯伯家的,不拆家,卻很愛離家出走。稍微被主人冷落,就從屋子裡跑走,也不跑遠,就固定地在別墅區這幾家串門。
久而久之,大家也都習慣,有時間就陪它玩一玩,再送回去,沒時間就給點零食給它,等它主人來接。
哈士奇像是聽懂人話,扯著嗓子,嗷嗚嗷嗚地嚎了兩聲,仿佛在訴苦告狀。
林叄七摸摸它毛茸茸的腦袋,起身,「走,去院子裡陪你玩會兒。」
她帶著哈士奇要出門,卻被陳戌懿叫住,轉身,看向還窩在沙發里的他,問,「怎麼了?」
「……頭繩。」他憋了半天,冒出一句提醒。
「哦!」林叄七才想起這事,朝這邊走過來的時候,習慣性地把頭繩戴上手腕。
她走回去,把頭繩還給他。
陳戌懿沒馬上接,而是問,「不給我扎頭髮了?」
林叄七本就只是一時心血來潮,早就把這事拋在腦後,漫不經心說了句,「你不是不樂意嗎?不樂意算了。」
「哦……」
他低低地嘟囔了聲什麼,林叄七沒聽清,問了句,他又說,「沒什麼。」
她沒放心上,跑去院子裡和哈士奇玩飛盤。
陳戌懿盯著屋外,俊眉下壓,前牙在嘴巴里磨出響。
有了新歡忘了舊愛,連太陽都願意曬了。
區區一隻哈士奇,嘖。
林叄七正和狗子玩得盡興,頭頂突然多了把遮陽傘,轉過頭,陳戌懿站在她身側,另一隻手裡拿著牽引繩,臉色臭臭的,「玩得夠久,該送它回家了。」
林叄七還沒玩夠呢,「再玩會兒。」
「簡伯伯要擔心。」
「……好吧。」
林叄七接過牽引繩,給哈士奇套上,這牽引繩是陳爸爸特意給「老闆」買的,陳爸爸一直想養狗,但至今還沒能決定要養什麼狗。
她牽著狗繩,陳戌懿撐著傘,和她並肩走。
水泥路還沒有完全乾透,道路兩旁的樹,被雨水沖刷後,似乎綠得更濃郁。陽光穿過枝葉縫隙,灑下不規則的金色光斑,殘留的雨水,偶爾沿著葉脈滴落。
走在路上,陳戌懿突然問了句,「誰的頭更好摸?」
林叄七一頭霧水,「什麼?」
陳戌懿抬了抬下巴,「我,和它。」
林叄七睜大眼睛,「你這也要比?」
連狗都不放過,男大學生的勝負欲是有多強?
「嘖,」陳戌懿皺著眉,還挺較真,「痛快點,給個答案。」
林叄七忍不住發笑,被他瞪了眼,她笑得更厲害。
笑了一路,直到回家,也沒給他一個答案。
*
某些東西的改變總是悄無聲息,是時間堆砌的潛移默化,但意識到這點,可能只需要一瞬間。
女大學生在房間獨自待著時,想起白天的事仍會發笑。撐著下巴抬頭,看見軟木板角落的高中合照,她又笑出來。
笑完後,卻突然發覺,自己把照片換到了正中央。而原本待在那的,和陳嘉巳的合照,被她隨手擱在桌上。
林叄七的笑容僵住,她在幹什麼?她在笑什麼?
白天的事都過去幾個小時了,她怎麼還在笑?
一張高中時候的合照而已,還是不情不願拍下的合照,她為什麼要看著他笑?
即使還沒談過戀愛,她也並非情竇初開,所以立刻就明白,她這些「為什麼」的答案。
但是,不應該。
他們是從小到大都在吵架的冤家,他是她討厭了十幾年的討厭鬼。幾天之前,他們還大吵了一架。對他產生那樣的感情,這不應該。
這怎麼可能?
林叄七連忙把那張合照放回原來的角落,把桌上的照片貼在中央,想了想,又揭下,中央的位置,換上那張眼神呆滯的十八歲生日照。
做完這些,她急匆匆走出臥室,急需冷水沖臉,衝去那些不應該產生也不可能成真的念頭。
她滿腦子都是不可能,以至於沒聽見那麼明顯的水聲,推開衛生間的門,裡面的人和外面的人同時被嚇一跳,分不清是她先閉上眼,還是他先拿起毛巾裹住腰間。
林叄七捂著眼睛鬼叫,「你洗澡怎麼不鎖門!」
陳戌懿被頭髮上的泡泡迷了眼,也閉著眼鬼叫,「我記得我鎖了門!」
林叄七火速關門離開,這輩子為數不多的百米衝刺,用來跑回臥室,臉色像櫻桃,但櫻桃不會發燙。
光的速度約每秒30萬公里,一般人的反應速度是0.2~0.3秒。
所以,她閉眼的速度再快,該看到的不該看到的,都還是看到。
慶幸他是背對門口,慶幸他洗的熱水澡,衛生間裡霧氣繚繞,所以還沒到最壞的情況。
女大學生如此安慰自己。
但還是……
好翹。
穿著衣服看著清瘦,脫下衣服的身材,卻比想像中精實。腰腹,臀部,大腿,看上去都很有力量,肌肉線條恰到好處的緊實。
難怪他沙排打得很好。
睡著之前,她還在迷迷糊糊地想這件事。
親身經驗證明,睡覺之前,不能想太多亂七八糟的事。凌晨三點,林叄七從夢裡醒來,失神地望著天花板,嘴裡喃喃,「我可真變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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