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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0:51:05 作者: 惘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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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紙婚
◎怕沒那麼難聽◎
「走什麼程序?」
玻璃門突然被打開, 原本在沙發上躺著的於祗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出來,她圍了條白色羊絨披肩,握著門把手問他。
江聽白輕描淡寫,「沒有, 集團的事。」
於祗沒再多問, 她沖龔序秋點頭, 微微一笑致意。
龔序秋舉杯敬了她一下, 「身體還沒好啊?看我們江總忙的, 親自下場煎藥。」
她說, 「好得差不多了,孫老先生的藥費事, 非得用炭火熬。」
說完於祗就準備回客廳忙她的,畢竟她長裙披帛的,站在三十多度的室外也會冒汗。
但龔序秋叫住了她, 「於祗,你說我跟陳晼提復婚,她能答應嗎?」
可於祗首先想到的是,「先不說陳晼,就你媽媽她能答應嗎?」
別到時候這邊兩好歸一好了, 章蔚又拿著大棍,跑出來棒打鴛鴦,陳晼可遭不住第二次離婚。她老子本來就罵她,叫她不要再和龔序秋有什麼瓜葛,那種人家他們雖然能接觸得到,但攀不起, 打不清的宅門官司, 還都是龔家說了算。
陳子庚一直都是順時守分的人。他從來不主張女兒嫁什麼高門顯貴。他總跟陳晼說, 你挑個會疼人就很好了,就是窮一點也沒關係,家裡的錢不都是你們的。最重要是人品。
龔序秋說,「我媽她認命了。要不我能在這兒住嗎?」
這件事於祗有耳聞。章蔚最近安排了很多場相親,正式的,非正式的,龔序秋都是掐著表到的,下午茶是半小時告辭,晚飯是一小時,到了點就起身。女方和他說話他也會回,但不會超過三個字,無非「哦」、「是吧」、「不錯」。他也不用疑問的口吻,這個天聊不兩句就得死。
於祗已經不止聽一個人提起,說龔家的那一位好難講話。甚至比江家那個拽王還要難聊天。當時於祗從旁邊過,隔著人堆一時不知該哭還是該笑。還有更誇張的流言,說陳晼那麼愛玩的一個人,和龔序秋離婚根本不是因為他家如何挑剔,完全是龔序秋性.功能障礙,他根本就不行。
而且後一種傳言明顯流傳範圍更廣,有不少人都信了,已經開始往陳晼那邊靠近打探消息。
所以,於祗聽龔序秋這麼說,很自然地咦了一聲。
「你咦什麼?」龔序秋問。
江聽白給自己扇了扇風,「我們家於二是想說,你在這兒住難道不是因為陳晼可憐你?和你媽沒什麼關係。」
於祗回了他一個「老公你真是我的嘴替」的甜滋滋的眼神。
龔序秋氣得搖著手指,他指江聽白,「你把於祗都給帶歪了。」
江聽白拿扇子揮了他一下,「指誰呢你指!」
於祗想了想說,「我覺得陳晼會答應,如果她沒答應,那你就當我沒說過。」
龔序秋:「......」
這也能叫出主意?
於祗關上門就縮了回去。
江聽白端著藥罐倒出一小盞藥來,龔序秋走之前拍了拍他肩膀,語重心長的,「看人虛得那樣兒,你也省著點使她。」
「滾吶。」
龔序秋回去的時候,正碰上Jailer藝廊的人送畫到陳晼家來,他踢了鞋進去,「誰買的?」
陳晼站在二樓指揮他們掛起來,「當然是我了。」
當著畫廊的工作人員在,龔序秋沒有張口,等人一走他就說,「陳晼,你要敢走歪路子,我打斷你的腿。」
陳晼送完人出去又折回來,一抬腿,把右腳架到龔序秋肩膀上,「好啊,你這麼能耐,現在就動手。」
「半點沒跟你開玩笑,」龔序秋一把握住她的腳踝,「你跟蔣玉輕摻和什麼?」
他臉上是清朗的神情,又這麼不正經的用了幾分力揉捏著她腕骨,掙了幾下都沒掙開。
陳晼莫名臉紅起來,「他畫畫,我買畫。摻和什麼了?」
「別跟我這兒打馬虎眼了你,」龔序秋指著牆上剛掛起來的那副,「就說這畫他退多少錢回來!」
陳晼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了,她也沒有喊,張圓了嘴,帶了點委屈,「你以為我找他干那些勾當呢?怎麼不看看畫的是什麼?」
「不就是些樹丫子......」
龔序秋打眼再一看,他仔細看,街道兩旁栽植翠綠挺拔的椴樹,像一頂翠綠的穹蓋,延伸向布蘭登堡門。他想起來這畫的是柏林的Unter den Linden,東方文化習慣把Linden翻譯成菩提樹,所以這條大街在中文標註的地圖上叫作菩提樹下大街,其實德文直譯應該叫「椴樹下」。
陳晼裝不了兩下乖,她用力彈了彈龔序秋的腦門,「你還看個沒完了!」
在他們還來回拉扯沒確定關係的時候,龔序秋常去柏林出差,陳晼有時會跟了去。他不忙的話,會帶著她沿這條大街,一路從博物館走到國會大廈,指給她看已經成為洪堡大學教學樓的皇家圖書館,拉著她的小手告訴她,費爾巴哈、愛因斯坦和黑格爾都曾在這裡執教,馬克思和恩格斯也在這裡攻讀哲學。
龔序秋把她拉到膝蓋上坐著,「你說沒有就沒有,別那麼大火氣。」
他笑自己想太多,陳晼雖說人瘋一點、橫一點、吵一點,但在大是大非上從來不站錯隊。
「哼,我說了你又不信。」陳晼把頭扭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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