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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頁

2023-09-01 10:51:05 作者: 惘若
    江聽白存心逗弄她,他俯低身子,氣息暈濕她的耳廓,「真不要啊?」

    於祗臉紅心熱地搖頭,渾身都在顫,她想要,但開口說的卻是,「不要,睡覺。」

    「臉怎麼這麼紅?你只管捂著自己,」江聽白把她罩住臉的被子往下拉了拉,「當心捂一身痱子回北京。」

    於祗爭辯,「我從來不長痱子。」

    「嗯,你是仙女,你當然不長,」江聽白走過去拿起茶几上一包煙,取出一支橫在鼻尖聞了一大口,「您求神拜佛都發願,讓我身上長瘡流膿。」

    於祗咳了一嗓子,「小時候不懂事嘛江總,不利於團結的話不要說。」

    門口響起幾聲門鈴,是服務生送了乾洗完的衣服來,江聽白去開門接過。他用手指勾出那條半透明的真絲露背睡裙來,「你買的?」

    於祗很坦誠地坐起來跟他解釋,「隨便選了一條,也沒別的好買了,反正是睡覺穿。」

    江聽白一臉「你在蒙誰」的複雜神色,「你穿這個,那是奔著真情實感睡覺去的嗎?」

    「......」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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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章 紙婚

    ◎裡面躺著的,也是我的命◎

    江聽白多一秒也沒再拿她這條薄如蟬翼的睡裙。他扔在於祗身邊, 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後,慢慢走去了陽台上抽菸。

    於祗解開浴巾扔在床尾凳上,換上睡裙就鑽回了被子裡,在穿之前她拍了張照片發群里:【我套這個裙子睡覺有問題嗎?】

    陳晼:【三張了你還在死腦筋, 做人怎麼會那麼保守?】

    於祗等的就是她這句金玉良言。保守的人明明是江聽白。

    但陳晼很快又發下一句:【拜託!露個點又算得了什麼?】

    於祗:【......】

    陳總說話永遠不會叫人失望。

    連很久都沒發聲的聞元安也回:【江總不知道你私底下菸酒都來嗎?】

    於祗:【......】

    陳晼:【新娘子還不趕快去睡美容覺?】

    於祗:【我看見新聞了, 什麼時候辦事?】

    聞元安:【等我爸爸出院吧, 他人已經清醒了。】

    於祗:【我回了北京去看看伯父。】

    陳晼:【加一。】

    聞元安:【感謝。來之前給我打電話, 怕你們找不到, 病房在國際部這邊。】

    沒有人提起郭凡, 她們更不會去談於祲。就算聞元安對於祲感情再深,也不會挑在聞方旬剛醒, 人還不太精神的時候,去和她爸爭辯,嫁給於祲不比嫁給郭凡差。何況雙方都已經散了成婚的消息, 早沒有了轉圜的餘地。

    除非聞元安真的忤逆到了連父母都不要的地步,棄整個聞家於不顧。可她偏偏又不是這樣的人,她的心比誰都重。命運把她推到了這裡,她就在這裡立地成佛。

    就像聞元安發在ins里的一段話:【也許在十年八年以後,我的脊骨被風摧斷, 像一隻被人抓在手裡,卻漸漸掉下,從高空墜落的風箏。連當初放飛我的人都不再要我,掉在地上,過路的人踩上一道道沾著泥水的腳印。但那有什麼關係。我只會記得。我已經離我的夢想那麼近。】

    她說。她只會記得她已經離於祲那麼近。

    說起來其實很讓人絕望,好像所有的女孩子對圈子裡婚事的態度都有一個共識:她們終其一生的歸宿, 無非是將自己的思想、主見、眼界打薄, 再打薄, 直到身體擠進狹窄幽閉又侷促逼仄的空隙里,成為壘砌家族繁盛、延續百年的一塊磚石。

    就連陳晼這樣張揚快意的個性,在離婚之前,也因為忌憚龔家的名望忍了她婆婆多年,明里暗裡不知道受了多少刻薄和陰陽怪氣的羞辱。

    剛結婚的那一年,囂張了半輩子的陳晼根本受不了高牆大院裡那些繁瑣規矩,受不了章蔚沒完沒了、時時刻刻的挑剔,每次找於祗出來都要跟她訴苦,說到最後一定會哭起來。

    所以簡靜大巧若拙的心態,總讓於祗覺得,這個看起來不太聰明的姑娘,她其實比誰都來得要更聰明。

    於祗的頭越來越暈,沉重得連轉動一下身子,都感覺像是會昏過去。她放下手機,聽著浴室里傳來的水聲,倦乏地睡了過去。

    江聽白髮覺於祗的體溫不對勁時,窗外夜色正濃,接連陰翳閉空了好幾日的東京,已隱約有半爿明月排雲而出。他睡了又醒,饜足又再睡過去,像個剛嘗了禁果的男高中生一樣,精神和睡眠都不受大腦控制,全交給了荷爾蒙和多巴胺。

    他低頭聞著懷裡溫熱綿長,帶著甜香的呼吸,忍不住含著她的唇瓣吻一會兒。於祗睡著了也很聽話。對他千依百順,迷糊地感覺到江聽白在吻她,就微微張開一些,包納住他的舌尖和滾燙。江聽白每次都進入的很順利,他知道她很累,沒折騰得太厲害。可這樣緩而慢,反而讓他覺得難以忍受,連呼吸都緊緊抿成一道線。

    只有喉嚨里壓抑不住的喟嘆出賣著他的情動。

    江聽白的眼睛閉了好一會兒,才喘息著睜開,久久看一眼東京的暮山風聲。他住了六天,也沒覺得這一處的景致這麼好。忽然腦子裡冒出一句不能更矯情的話——「任憑星河銀漢再怎麼遼闊了一百多億年,我也必須看她一眼,才能被天光照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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