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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0:51:05 作者: 惘若
室內並無一絲風,溫暖乾燥的空氣烘得她有點熱,於祗解下了披肩交給蕭鐸,「我去把合同給他。」
蕭鐸一摸就知道這是江聽白的毯子,常放在車上的那一條,那於祗這個操作是叫......睹物思人?
他是耳聞過夫妻二人在少年時,那段不怎麼融洽,甚至可以說是針尖對麥芒的故事的。可江總才回國多長日子?情和勢就站在他這頭了?
於祗已經在他的納悶里,推開滑門走了進去,她深吸了口氣,語調要輕,口吻要正式,真正像一個來送合同的律師。但她的心跳一直在加速。
江聽白背對了她坐著,手邊杯盤酒盞,一看就沒少喝,於祗彎下腰,她沒有把握好力度,紅唇險些擦上他的耳廓,長發從肩側垂落下來,蹭上江聽白的臉,他以為是Yamani安排過來侍酒的女士,這手法未免生疏。
「江總,您要的合同。」
在於祗開口的瞬間,江聽白端著酒杯的手頓在了半空,他不相信,他不敢相信是於祗。於二是最識大體的,今天是趙家的訂婚宴,她不會亂了規矩,明天還是工作日周一,她也不肯不顧工作。
前天晚上通電話,於祗還信誓旦旦,「別想了江聽白,我是不會去東京找你的,你嘴太不好了。」
她有一百個一千個不能來的理由。
但她就是出現在他的面前,風塵僕僕的,聲音軟媚,還有一絲喘,發梢殘留著機艙內的香氛。
江聽白從來鎮定。現在也不是喜形於色的時候,對面坐著狐狸一樣狡猾的老會長,他剛把這筆生意的價格壓到最低。卻還要裝出一副吃了大虧的賠錢樣。
他忍住一陣沒規律的心跳,將因她而擴大的瞳孔收攏,懶怠道,「辛苦,就放這裡。」
於祗提前看過合同,當然知道這個時候多麼關鍵,她沒再說話就躬身退了出去。
她從早上到現在,只在趙家吃了小半口點心墊肚子,飛機上那條毯子太舒服,讓她光顧著睡覺,折騰到現在已經飢腸轆轆。
於祗知道這家懷石名店是嚴格的介紹制和熟客制,也因為對頂級食材的苛刻要求,連一道水羊羹里的紅豆沙都經無數次過篩,才能將極細膩的口感呈現給食客。
蕭鐸給她報了寕江東京分部負責人的名字,點上烏魚子和北海道蟹,於祗小口吃起來。
她回頭問蕭鐸,「你不嘗嘗嗎?」
蕭鐸說他吃過了工作餐,享不慣日料。
於祗握著勺子笑笑,「那真是......」
一句可惜了還沒說出口。
江聽白就神色冷然的,不見有一絲別的表情,他一邊扯領帶,一邊從走廊盡頭,步履生風地轉出來。目標也很明確,拿走於祗手上的勺子丟在桌上,緊攥住她的手腕,一言不發的,就把她往裡面帶。
於祗本來坐在餐案前,因為高跟鞋穿太久腳前跟發脹,她坐下時便略褪了褪。倏忽間被江聽白這麼一拽,她站都站不穩,身體跌跌撞撞跟著他往前,又一面喊道,「鞋,鞋!」
盥洗室裝飾水準很高,不分男女,江聽白將她推了進去,反手將門鎖上。
於祗靠在洗手台上揉了揉手腕。她看一步步走過來的江聽白,委屈地瞪大了眼睛,撅起一點唇,「好兇。」
江聽白眼中翻滾著墨色濃重的烏雲,他離著她一米遠,故意克制著沒有上前,他知道一貼近她會發生什麼,接下來的一切行為都將不在他的掌控中。
他喉嚨乾澀,嗓音是咽了沙的顆粒感,「不是說不來?」
於祗沒敢再看他,低頭撫上裙擺,輕聲道,「就是來了。」
不是這個答案。這個答案不讓人盡興。
江聽白繼續逼問她,「就是想坐飛機?還是在家裡待閒了?」
「或者,誰給你氣受?要我來出頭。」
於祗無法編下去。她迎上他深不見底的目光,嬌婉的音調里,沾上了一點哭腔,「我想你。」
比剛才說好兇的樣子更委屈可憐了。仿佛是在告訴他,身體髮膚的痛也許還可以忍受,但想他不能,比那要更難受。
江聽白聞見了自己滾燙的呼吸,急促著,不停地喘著,下了道命令:「再說一遍想我。」
於祗順從的,半張了張嘴唇,「我想......」
這句話太要命。她被大步上前的江聽白不留餘地的吻住。他毫無章法可言,更不講一點體貼,用力勾纏著她的舌尖,拼命吮吸著她口中清甜的汁液,他不許她呼吸,他要她的呼吸都盡數依附在他的口齒中。
於祗的手在貼上他身體的一瞬間,輕車熟路地向上緊箍住他的脖子,江聽白將她托抱起來,咔嗒一聲,才撿起來的高跟鞋又離了她的腳面,掉在地上。
她被推到了冰冷的牆面上,一隻手腕被牢牢扣住,江聽白的拇指難耐地抵進她的掌心,她的頭被迫高高仰起,接納住他霸道的、不遺餘力的、炙熱的氣息。
他們吻得太久,吻到於祗因為窒息,眼尾生理性地被逼出淚來,流進她濃密的長髮里。
江聽白抽出一絲理智來時,想的不過也是,他們已經六天沒有接吻,他失控得合情合理。
外面有人敲了一下門。
於祗比他先清醒,輕輕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尋著個能得喘息的間隙,低聲喚他,「江聽......」
只說了兩個字,就又被江聽白霸占住了唇舌,他吻得太深太急,於祗再怎麼掙扎,也只剩嗚咽破碎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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