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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0:51:05 作者: 惘若
她被一個差不多的案件吸引,翻了幾頁才發現身邊有道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臉上,於祗順著那個方向轉過去,清淡地瞥他一眼,「你還不走嗎?」
蔣玉輕有些唏噓的,「我想和你說兩句話。」
他很想再多看她幾眼。
於祗沒想過再和他有什麼敘舊的片段發生,要說的她上次已經說的很清楚,相信只要不是三歲小孩的智力都能聽明白。
她一隻手翻著頁,另一隻手騰出來摁開了計時器,不帶絲毫感情的,「我是JH的合伙人,蔣先生要諮詢法律業務的話,根據您所諮詢的案件性質、疑難程度,諮詢費在八千到五萬不等,如果是刑事案件,不涉及財產糾紛的,諮詢費不低於三萬,涉及財產糾紛的另算。」
蔣玉輕低頭笑了一下,「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
於祗沒有看他,她繼續忙她的,「以前你也沒這麼無賴。」
「真正的無賴是江聽白,」蔣玉輕在她面前坐下,安之若素地在她面前取出一支煙,然後舉起來問她說,「你介意我在這裡抽嗎?」
於祗走到窗邊,她大力把窗子推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她靠著窗台,「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
蔣玉輕撥開打火機點燃煙,用力吸了一口,「他想方設法攔了你和商家的婚事,又放出聯姻的消息,就差在你腦門上貼江聽白所有了。」
原來就是這件事。
於祗抱臂,隔了他五六米遠,「沒別的了?」
蔣玉輕微怔,這還不夠嗎?她不是最討厭這種背地裡使陰謀詭計的人嗎?
他又點頭,「當然還有,那天晚上我去給他致歉,給他帶了瓶酒,他反而威脅我,說要把我送進局子裡去。」
末了還看著於祗說,「他還真是目無王法,以為自己隻手遮天?」
於祗問的卻是,「你見了江聽白?」
「見過了,那天我堵了你們的車,帶著酒去,本來是想說對不起的,」蔣玉輕的語氣莫名聽著有點冤屈,「哪知道他的架子這麼大,他並不適合你,我是說認真的,你要不要考慮和他離婚。」
於祗卻無端端地笑了出來。
蔣玉輕看得愣了,他太想念這個笑。在巴黎的時候,他畫過很多很會笑的法國妞,可總也找不到這種內斂含蓄里又摻雜一點俏麗明媚的感覺,外國女性說到底還是太開化。
他一支煙忘了抽,火星蔓延到他的指間,結實燙了他一下。
蔣玉輕把煙滅在菸灰缸里,「你剛剛在笑什麼?能說給我聽聽嗎?」
「抱歉,不能。」
於祗捧起兩本案卷往外走,「看來蔣先生很喜歡這裡,你留下,我再去資料室找些材料。」
但她特意拐去了會客室,如果說在這之前她對蔣玉輕的印象,還只是覺得他變化大。那在這之後,她連提都不想再提這個人。
搬口弄舌,挑撥是非。
當初那點子引人入勝的書生氣,大概是被他遺落在了塞納河畔。
於祗想到江聽白。他那麼早就碰過了蔣玉輕,按說不會少生悶氣,回了家連半句都不排揎她,性子幾時這麼好了?
她放下卷宗給他發微信:【我給你燉花膠瑤柱雞湯,再下一小碗麵條好不好?】
江聽白正在展覽中心開會,他正襟坐在主席台上,今天是會程的最後一天。下面無數雙眼睛盯著,他沒有打開手機,一直到散會他才看到。
他勾起唇角,回了她一句:【你燉的能吃?】
當時是傍晚六點,於祗已經從超市里買完材料回了家,按眉姨教給她的,先將切好的烏雞塊稍微焯一下水,再倒入砂鍋中,加入花膠、紅棗等食材一起燉兩個小時,中途轉一次小火。
她還怕江聽白會餓,在日料店打包了海膽和雪蟹,見剛空運來的長崎喉黑魚新鮮,也一樣要了兩份。
於祗坐在中島台邊守著火,拿了本《專利法》在手邊,不時翻上兩頁,她聽見手機響拿起來看。是來自親老公的質疑。
她回:【不確定,我試試。】
江聽白走出會場時前呼後擁,主持會議的那幾位叔伯都拉著他去吃便飯,被他婉拒,「太太還在家等著。」
司機把他放到花園門口,「江總,明早八點,我來接您去機場。」
江聽白點頭,「好,下班吧。」
他進門時動作放得很輕,於祗疊著腿坐在高腳凳上,手撐著腦袋,看起來是在翻著書,眼睛卻望著嘟嘟跳蓋的砂鍋出神jsg,臉上是渾然天成的嬌憨,這嬌憨是在端莊上開出的、一道嫵媚的口子。
江聽白忽然俯身撐住桌面,於祗倒沒嚇到,她聞見沉香味就轉頭笑了。
高腳凳往後一轉,人已經在江聽白面前,她順勢勾住他的脖子,「有沒有餓?」
「不是餓。」
於祗說,「那是什麼?」
江聽白的眸色暗沉,話出口卻平淡如水,「好渴。」
於祗還瞪圓了眼睛看著他,剛想問他,會場都沒準備水給你們嗎?
但嘴唇剛一張開,就被江聽白扶著後頸吻了上來,於祗冰涼的脖子被他滾熱的掌心燙到,一雙交疊的腿也忽地失去了重心,只好胡亂地纏在他的腿上。江聽白由淺及深的,體驗著彼此的舌面交觸時,那種口鼻間充盈著一股甜香的無力招架感。
招架不住的是於祗,她沒兩分鐘就軟成一團,力氣都泄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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