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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頁

2023-09-01 10:51:05 作者: 惘若
    有意思。小蔣私底下還玩兒這麼大。

    江聽白撣了撣菸灰,「好,知道了。」

    蕭鐸又道,「還有,江總。」

    「你說。」

    蕭鐸停頓了一下,「蔣玉輕去年往翟穎帳上匯過三筆錢,加起來共五百萬。以及她在倫敦的那套公寓,都是以畫廊的名義購買的。」

    江聽白點頭,「嗯,這個我猜到了,沒別的事了嗎?」

    否則就菲律賓那段經歷,也夠翟穎做上三年噩夢的,她哪來的膽子勾引他?還專挑於祗快到的時候來。

    「沒有,您早點休息。」

    江聽白坐在沙發上,不疾不徐地抽完這支煙,眉色是一如既往的冷峻。

    尤媽端了補藥進來時,見他這幅樣子,還以為小年輕生了口角。尤其房中不見於祗在。

    她將托盤裡的青瓷斗笠杯並一碟子鹽漬烏梅放下,「孫老先生擬的藥方,夫人看過後說很是平和,讓少夫人喝了再睡。」

    江聽白聞著這味道就犯愁。讓於祗喝這東西,她真的會哭出來。

    他點頭,「就放這兒吧。」

    尤媽環顧房中,「少夫人不在嗎?」

    江聽白指了指閣樓,「在上面,一會兒我來哄她喝。」

    「那就好,」尤媽笑著說,「還以為你們吵架了,不過少夫人性子柔,配你那是正正好的。」

    江聽白垂眸笑了一下,手上夾著的煙抖落幾片灰,「她配別人也得我肯吶。」

    連尤媽也看出來,平時沉默寡言、高深莫測的小少爺,只有在提到於祗的時候,他的神態才是放鬆的、輕盈的,唇角抿出的一點笑也和緩。

    這一趟耽誤的功夫不少。

    江聽白端起她的藥踩著樓梯上去,剛轉過一扇烏木偏門,只見於祗安靜躺在那把沙發椅上。

    椅子輕輕晃動,她微閉著眼,像是已經睡著。

    她烏黑柔軟的長髮鋪散在那塊產自澳洲的白羊毛墊上,煙綠色的薄裙子卷到小腿,纖細瑩白的手臂隨意搭落著,肩膀到領口處露出一大片肌膚,比身下純白的墊子還要光潔三分,像撲簌簌吹落了一院的丁香雪。

    於祗臉上粉面冰融,一彎黛眉輕蹙著,倒似有些難受的樣子。

    江聽白轉頭一看旁邊支著的圓桌上,他喝剩的那半杯白蘭地已經見了底。

    他放下藥盞,把住輕輕晃動的椅子扶手,橫側身體在她旁邊躺下來。

    於祗從喝了那小杯殘酒後就腦袋發沉,頭頂像蒙了一塊遮住視線的黑布,眼睛打不開,也難看得清什麼,嬌艷的嘴唇半張半合。

    只是感覺到有兩根瑩潤的手指,冰涼的撫過她的額頭、眼尾、臉頰,有些薄繭的指腹一一描畫著她的唇形。混著沉香和白茶的氣味,涼風般地傾覆在她臉上。

    暫時禁制住了她身體深處不知根底的潮熱jsg。

    於祗閉著眼摸索到這隻手,把臉貼過去,他的掌心是冷的,她舒服地軟嗯了一聲。

    江聽白撥開她膩在頸間的幾縷髮絲,才發現這一片已被悶得粉紅,底下又是玉質般的膩白,像一朵早春新發的、還未紅透的玉蘭花。

    他抵上她的額頭,聲音輕柔得好比一團夜霧,「多大人了,還偷酒喝?」

    江聽白離得她那樣近,說話時能感受到她呼吸間的溫熱,他在刻意地測試自己的意志力,遊走在即將崩壞,但收一收腳,又還能回得來的邊緣,看他能忍到什麼時候,才會忍不住去吻她。

    於祗沒睜開眼,卻翹了一下唇角,「我想嘗一嘗,但這酒太烈。」

    「這是陳化期在五十年以上的路易十三,你喝的這一杯,釀造於卓別林生活的默片時代。木桶里的干邑,在酒窖里度過一個世紀之久,琥珀色的液體倒入杯中不見任何變化,人間已起伏更跌了幾世幾代。」

    江聽白被這股癮頭勾纏著,他故意慢慢地說,倒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他說話時,滾燙的吐息暈繚著她的臉頰,句於句之間有漫長的停頓,於祗心裡柳條抽新芽似的癢。

    於祗閉著眼,往他那邊偏了偏頭,她在尋他的唇,她在渴望他的吻,她要他吻她。

    江聽白的唇線深而緊地抿著,氣息凝成密不透風的一道。他艱難地吞咽一下,喉結由上而下、幅度極大地滾了個來回。

    他還在輕聲說,「藝術與工業,這兩者在1900年的巴黎集結,電燈取代了煤......」

    於祗亂打亂撞的,吮吻住了他的下巴,她無理的、心切的咬著他。但又那麼輕,像在撓癢,撓得他心裡濕熱一片。

    江聽白喉嚨幹得發燙,「電燈取代了煤氣燈,霓虹燈出現在巴黎街頭,那是一座光......」

    他再說不下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渾身都緊繃著。

    江聽白微低了低頭,唇瓣輕擦過於祗的一瞬間,眼皮不受力地垂下來覆住眸子,他帶著些暢快地閉上眼,在於祗反應過來前,舌尖深深抵入她的唇關,用了十二分的力道,已經是失控的狀態。忍耐過後的擁吻,原來更讓人上癮。

    這讓他沉迷其中。

    土星出來的時候,於祗的酒才將將醒,她艱難地張一張口,卻是異樣的啞,「你來了。」

    她還沒完全意識到江聽白正在做什麼,仿佛剛才那個綺麗的吻也發生在夢中。

    江聽白的鼻尖蹭著她,「不知道是我?那你剛才是要親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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