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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頁

2023-09-01 10:51:05 作者: 惘若
    他抱於祗來浴室之前就摁了臥室里的鈴,值守在傭人房裡的管事聽見就會上樓來。

    於祗把臉埋進他胸口,「那她們一定看見了上面的、上面的......」

    「嗯,很難不被看見,都不是睜眼瞎。」江聽白老神在在的答她。

    畢竟做完第三次,於祗從他身上翻下去的時候,小腿都沾上半邊濕滑。

    於祗還在絞盡腦汁地想辦法,「一會兒你能不能去澄清一下。」

    江聽白低頭,抬起於祗的臉來,吻她的鼻尖,「你要澄清什麼?」

    於祗幫他找了幾個藉口,「就說你尿床了,或者說梨湯灑在了床單......」

    「於二。」

    江聽白打斷她,「你別太荒謬了。」

    梨湯還放在茶几上沒喝,好端端就說灑了,也得人肯信。

    於祗捂住臉,打著哭腔說,「我二十七年的賢名兒,天呀,我怎麼出去見......」

    江聽白又來吻她的臉,「就敞亮見,這值什麼的,你就是包袱重。」

    於祗破罐破摔的,也只好決定不再做掙扎,她用額頭蹭著他下巴,「剛才我睡著,你去見爸媽說什麼了?沒有怪我吧。」

    江聽白把頭低得更下,「沒有,單給我派了個活兒,每天得喝一碗補藥。」

    他總是縱著於祗這點沒來由的小癖好,喜歡拿額頭蹭他的下巴,他的鬍鬚長得很快,早上剛剃過,到晚上又會出現一片短而密,卻不是那麼硬的胡茬。

    「是補什麼的?」

    江聽白用氣音在她耳邊說,「固.精,壯.陽。」

    於祗臉上熱起來,不免擔心地問,「會有什麼副作用?」

    「那倒沒有,就是......」

    江聽白頓了一下,於祗仰起臉看他,等著他說下文。

    他心懷叵測地笑了笑,「就是你晚上遭點罪,忍著點兒,別大喊大叫的就成。」

    「......」

    於祗吹乾頭髮後,又拿捲髮棒處理了一下發尾的弧度,她一直是很規矩、又有些復古的水波紋大卷。

    江聽白見她沒穿給她準備的睡衣,而是換了條淺紫色的高領收腰絲綢裙,五分袖口露出華美的細花邊,精工鍛造的面料使她整個人呈現瑩潤的光澤。

    他不免問,「幾點了還出門?這可不是市區。」

    於祗走過去給她系好襯衫扣子,「我去給爸媽問個安,陪著坐會兒。」

    江聽白摸了下她蒼白得幾乎透明的臉,「沒那麼多規矩,你就在這裡休息,我去書房開個會。」

    於祗搖頭,「也不是天天住這,偶爾一兩次,更不能短了禮數。」

    江聽白知道她這人說不聽、勸不得,尤其看重在長輩們面前的印象,只好依她,「你也別太賣力表現了,我開完視頻會就過去。」

    「知道。」

    於祗踩著家居的刺繡低跟穆勒鞋下樓,江家的園子很大,江聽白獨自住著一棟三層的八角閣樓,到前院要步行穿過一片靜水,橋面也不算寬,只夠兩人並行,木拱橋下面種著滿湖接天的蓮花。

    稱作八角閣樓,並不是這棟樓有八個角,而是頂樓開了一處八角形的天窗。架上天文望遠鏡,是北京少有的觀測星象的好去處。

    她升高三那年,暑假仙英座流星雨爆發,氣象台發布的消息稱將在凌晨達到峰值,那時正逢新月,流星雨可以不受月光的干擾。

    那一年於祗十六歲,和江聽白的關係已降到冰點,他還每天出入於家給她補課,就更招她討厭。本來就是可去可不去的事,因為明容不放心她一個女孩子大半夜上山看流星雨,江聽白隨口說去他家看。

    於從聲和明容應了下來,但於祗忽然就不想去了。

    小姑娘畢竟貪玩,後來還是跟江聽白回了香山,又怕驚動陳雁西他們,無休無止的問好,他們是偷溜到後院的,等到凌晨看完早已困得不行。她就和衣倒在江聽白的床上睡著了。

    江聽白就躺在臨窗的沙發上湊合了一夜。

    於祗還記得他那副腰酸背痛的樣子,捏著肩說,「於二你占我的床,睡得還挺舒服的?」

    那個時候她心裡討厭他,但又怕他,還不得不巴結討好他。

    於祗走上前給他揉腰,又被他神色複雜的推開,「你過去。」

    她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揉一揉就好了。」

    但江聽白說,「你粗手笨腳的,能做得好什麼?」

    「......」

    迎面吹來的夜風中夾雜著浮香繞曲岸的芙蕖清芬,這樣一個夏始春余的晚上,於祗回想起已經是她丈夫的、二十三歲的江聽白。她這一輩子未免平庸,但人生大半難忘事,依稀都有他的身影在。

    快走到前院的時候,於祗看見翟穎伏在橋邊打電話,隱約聽見她說,「你要麼就自己來,我是真的不敢了。」

    她看見於祗又慌慌張張地掛電話。

    翟穎把手機往後藏,「於、於姐姐。」

    於祗點頭應了她一下,想想還是停住了腳,雖然翟穎不足為患,但總噁心人也膈應。

    「小穎啊,我聽說,」於祗回頭沖她笑了一下,「你在曼大混得很開?」

    翟穎被她這句話驚出一身冷汗。

    以於祗在留學圈那些貴小姐當中的影響力,要想拆穿她的身份,大概就和修理一盆細葉文竹差不多容易。

    徐皓現在對她還有點迷戀,無非是覺得她身上念過幾天洋經書的氣質吸引人,她還想蜜月的時候帶他去倫敦,邀請以前的女同學到肯辛頓的Core by Clare Smyth吃晚餐,不用她張嘴,她們就會把她吹噓到天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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