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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0:51:05 作者: 惘若
聞元安蹦蹦跳跳地走過來,問她們說,「怎麼都站在門口不進去啊?」
於祗猶自噁心地撫著胸口,「我和老公置氣也要來赴約,看見這些是我罪有應得的。」
陳晼很嚴肅的,指了指面前的聞元安,又指了下胡同口的於祲,「以後你倆單獨一個星球,我沒開玩笑。」
聞元安:「......」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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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紙婚
◎我愛他。我愛他。◎
聞元安攤了攤手, 城頭月初照涼州似的清霜笑意,「我知道你們很氣,但你先彆氣,我沒幾天好過了。」
「別看我現在有多上頭, 但最後我可能會上吊。」
陳晼和於祗異口同聲, 「為什麼!」
等到她們點的一整套春季菜單上來。
陳晼給她倒上酒, 「講吧, 怎麼回事兒這是?」
聞元安端起來淺嘗一口, 「酒不錯, Montrachet一向為人稱道,難怪大仲馬說, 喝這杯酒應雙膝跪地並脫帽致敬,曾經司湯達也對這麼一座乾旱貧瘠的小山,能產出如此美味的白葡萄酒, 而倍感驚訝。」
陳晼小聲問於祗,「司湯達是哪位啊?湯達人的上司嗎?」
於祗語塞,「活躍於法國十九世紀的批判作家,你書房不是有一本精裝的《紅與黑》?」
「嗐,都是裝樣子的, 我還看那些呢,」陳晼又湊到於祗耳邊,「知道郭凡為什麼迷她吧?小聞身上的故事感太重。」
於祗挖了小勺海膽,「元安,你剛那話怎麼說的?」
聞元安重重嘆了一口氣,「簡單來說就是, 哪怕我一天之內能轉過三百個比煙花還絢爛的, 關於和於祲日夜東流無歇時的念頭, 也抵不過我爸說一句,我老了,沒用了。」
說完她就把杯里的酒都悶了下去。
陳晼切了一塊和牛肉,「你爸這人挺要強的其實,幾次我在飯局上碰見他,都喝成那樣了還非說沒事。」
聞元安點了下頭,「所以我知道他跟我開這個口,已經是沒辦法了。」
於祗心裡明白這個理兒,但還是想有別的出路,「就非得是郭凡嗎?我哥他也……」
「我爸太好面子,他不願人戳他脊梁骨,罵他一個女兒轉兩家,」聞元安轉頭看著窗外,飛快地揩下一把淚來,「最重要的,郭家勢頭越來越足,我們家卻日薄西山,一長一消。早不是我能任性的時候了。」
於祗沒有再說。
她很清楚聞方旬這人的左性,就連老於登門,也不肯賣面子,更何況還有理不清的利益關係。
陳晼拿好話勸她說,「郭凡起碼還熟悉點兒,最近我爸介紹給我的都是香港同胞,光語言關就得過半年。」
聞元安怔一怔,「龔序秋能答應你和別人相親?」
因為媽媽們的關係,她和龔序秋走的近一些,在陳晼嫁給他之前就近。
龔序秋雖說人貪玩了一點,但聞元安能看得出來,他對陳晼和對別人很不同。
就在他們婚前鬧分手的那個晚上。
聞元安在圖書館裡碰見他,他在翻譯一本德國的文獻。不好說他有多難過,但一行短句,龔序秋譯了一晚上。
陳晼搖頭,「不答應啊,他防我跟防賊似的,上回我在珠海看我那地皮,結識了一年輕富商,當天晚上他就打飛的來了。」
於祗很好奇的,「那最後富商......」
陳晼喝了一口酒,「他加了龔序秋的微信,說以後去深圳,一定要給他大做東道。他們一個南方人,一個北方人,把我撂在了西邊。」
「......」
這頓酒喝到最後。
聞元安已經飲得太多,對著於祗和陳晼發表了一段,有關於「人間何事不成空」的講話。
一會兒又揪於祗的手臂說,「你快點跟我講,你是婚後才愛上江聽白的。」
「當然,你知道我以前多煩他,」於祗誠懇地點頭,事已至此,也只能往好處勸,「婚姻也許沒有那麼好,但也沒你想的那麼糟。」
她搖了下酒杯,「而且我碰見了蔣玉輕,人家現在是載譽而歸。」
陳晼一聽來了精神,「有沒有熱烈相擁,抱頭痛哭之類的?」
於祗撇了撇嘴,然後輕輕搖頭,提起蔣玉輕她總有種強烈的感覺,變化疾如旋踵,不是那個人了。
她說,「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反倒是我勸他不要把自己看太重,他很有點傲氣現在。」
陳晼不屑地嘁了聲,「他以前就有,不是現在長出來的。」
蔣玉輕早年就是個不肯服輸,一心出人頭地的,現在有了點名氣,內里那股子勁兒就藏不住了。
她始終認為,沒有什麼是突然發生的,只是你突然才看清罷了。
於祗又轉頭對聞元安說,「所以元安你看吶,世上本沒有過不去的坎,也不存在不能結束的痛,一切只是你以為。」
但聞元安忽然撐腦袋,指腹抹了下眼尾,帶著哭腔長紓一口氣,「胡忠簡公以言事忤秦儈,謫嶺外,士大夫畏罪莫敢與談,獨王盧溪庭珪詩以送之。其二曰,大廈元非一支木,欲將獨立拄傾危。痴兒......痴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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