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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0:51:05 作者: 惘若
    她在最初的重逢時刻,所帶給她的震驚大過理智的情緒里回過神以後,神思又恢復了清明。

    他裝糊塗,「你是說於家的聲望和地位,都不許你……」

    「不是。」

    於祗乾脆利落地打斷,「我愛他。」

    蔣玉輕往後一仰,隨手撥了下勺子,「你為了懲罰我,連這種理由都編出來了?覺得我會相信?你親口說過你討厭他。」

    於祗感到微微詫異,「抱歉,很遺憾我沒有這個義務,對一個外人解釋,我和我先生之間的種種。」

    錢這東西是很妙,但它竟能使人發生如此大的變化,也是她沒料到的。

    不再對他有餘情,明白告訴他不可能為了他和江聽白離婚,就是在報復他嗎?

    從前的那個蔣玉輕,可沒這麼自以為是。

    於祗的意思蔣玉輕聽得很明白。

    不管是她曾經視江聽白如洪水猛獸也好,還是現在愛上他,愛得不可自拔,都是他和她的事,輪不到他一局外人過問其中的曲折變化。

    於祗站起身來,「這杯咖啡就你來請吧,今後我們兩清,也不要再單獨見面了。」

    蔣玉輕想起從前他們在外面吃飯,都是於祗買單,蔣玉輕為這事兒自卑過好一陣子。

    但於祗安慰他說,「誰說約會,就非得男jsg生結帳?法不禁止即可為,你別在意。」

    說起來,這竟然是他請她喝的第一杯咖啡,運氣不好的話也許會是最後一杯。

    但他不信他的命總是這麼不好。

    六年前,他是無聲無息的販夫走卒,於從聲仗勢逼走他,如今成就一番功名,卻還搶不回他失去的東西。

    「於祗。」

    蔣玉輕叫住她,「你在騙我對吧?」

    於祗不知該說他什麼好。

    她回過頭,換了一種更粗淺易懂,或者說更直白的表達。

    於祗上下打量了他一遍,「所以你還是覺得,自己是不可戰勝的白月光是嗎?你對我的殺傷力大到單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就可以毫不費力地贏過所有人。」

    「你認為,在所有的年少心動里,屬你最別具一格對嗎?」

    「你沖我招招手,我就會走向你?你是光明我就向往日出,你是陰暗我便跌入深淵。只要你一出場,我先生就落選?」

    「恕我直言,你被藝術捧得太高,暈頭轉向了蔣先生。」

    「沒事少看點這種疼痛文學,你已經不年輕了,早就過了做白日夢的歲數。」

    於祗說完毫無留戀地走了。

    蔣玉輕在原地站了許久,她的語調始終很輕柔,但每句都像把刀扎向他。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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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 紙婚

    ◎他要非常愛◎

    於祗一直沒有上樓去睡覺。

    她裹了條毯子, 眼神空洞地盤腿坐在魚缸對面的軟塌上,連燈也不想開。

    只在手裡捧了杯雪松燭,那一小簇的紅色火焰,想要照亮什麼都是徒勞。

    她面前自在游著兩條血紅龍魚, 一公一母, 產於印度尼西亞的森塔蘭湖。空運回北京的時候, 蕭鐸領著寺里的住持去機場親迎, 一路誦祝到家門口。

    江聽白管這叫大成, 於祗只感嘆不如把成捆的鈔票扔池子裡, 起碼能聽一個響兒。

    好過伺候這兩條加一塊大幾千萬,除了顏色鮮艷外一無是處的龍魚。

    它們不停地躍動, 在恆溫的池子擺尾,極力展現著觀賞性。

    大門口不時傳來「密碼錯誤」、「密碼錯誤」的冰冷女聲警報。

    於祗披著毯子起身,打開門就看見一個醉醺醺的陳晼, 一猜就是她摸錯門。

    陳晼連抬眼都有些費力,「媽的,怎麼又走到你這兒來了。」

    她被於祗手裡的蠟燭晃到,再定睛一看於祗這個造型。

    蒼白得近乎透明的臉,兩隻大眼睛直視人, 披散著一頭烏黑捲髮。

    陳晼打個酒嗝,「就你現在這德行去演女鬼,連妝都不用化。」

    於祗乾澀著嗓子開口,「你是要回家,還是先進來?」

    陳晼東張西望了一會兒,「江總不在吧?我打小怕他。」

    「不在, 他去西寧出差了, 」於祗把蠟燭隨手丟在了茶几上, 拿起酒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又被人下了一個套兒。」

    說著把高腳杯用力一摔,「他除了會吹牛逼,能不能長點心啊!」

    「自己長了個包子樣,還總跟狗混一塊兒!」

    陳晼一聽就有故事。

    她拍了拍沙發,「愛妃,坐到朕身邊來。」

    「......」

    於祗踢了她一腳,「你丫挪過去點兒。」

    京圈最後的文明人——於二小姐,這一刻開始與她同流合污說粗話。

    她這是真生氣了,陳晼不覺咽了咽,「江聽白身邊又出了花段子?」

    於祗就把剛才接電話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陳晼豎起耳朵聽完,「這沒爹沒媽缺管少教的玩意兒,真什麼都做得出來。」

    於祗橫了她一眼,「別這麼說啊,她自個兒不尊重,關人爹媽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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