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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0:51:05 作者: 惘若
而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用力,每一下都像是要送到最深處去。在她以為快結束的時候,江聽白又總能捲土重來。
要怎麼形容那種感覺呢?
好比是刮著狂風, 下起了暴雨的海面上, 她像一艘孤零零的小船渾渾噩噩地在風浪里打著轉, 這密集的雨點不停, 她就靠不了岸。
深更半夜的浴室里熱氣氤氳。
於祗被江聽白抱在懷裡, 浴缸的水沒過她單薄的肩膀, 她委頓在他的身上不得動。
她到這時候才恢復了些神志,腦子裡卻莫名回想著, 剛才江聽白抬起她的腿時,俯身含住她的唇瓣說,「我好難受, 織織,這裡好疼。」
那種狀況下,昏昏沉沉的於祗根本看不清他捂的是心口,她以為是胃。
於祗也沒什麼力氣。
她伸出指尖颳了刮他胸口,江聽白原本閉了眼摟著她仰靠在缸枕上, 靜靜貪戀著這片刻的歡愉。
他低下頭問,「是要起來嗎?」
但她搖了搖頭,「你好過點沒有?」
江聽白差點繃不住要笑出來。
她還真的以為,他是那種難過?
江聽白無奈地捏了捏額角。
他輕喃了聲,「嗯,好了一點。」
於祗掙扎著起身又沖了一遍澡, 才回床上躺著, 她幾乎剛沾上枕頭就要睡過去。
迷濛間她感覺到, 江聽白帶著一身清新的Bvlgari白茶氣味靠了上來,他一直都用這款沐浴露。
她喜歡這味道。
人類社會進化到現在,還是習慣屈從於本能。
於祗翻了個身,十分自然地把頭埋進了江聽白的胸口,她聞著他身上這股清香很容易睡著。
她嬌聲道,「老公,關燈。」
江聽白有片刻的遲疑,床頭那盞古董檯燈逸出的一片朦朧黃暈里,照映出他此時停杯投箸又哭笑不得的表情。
然後邊攬緊她的後背,伸長手去摁掉了開關。
他除了耐心,也沒什麼可作爭取的武器了。
江聽白輕輕拍著她的後背,突兀地問了句,「你們所想簽下寕江的法務?」
於祗噗了一聲,「我們權主任都快想瘋了,還逼我想招呢。」
江聽白問,「那你是怎麼說的?」
「當然是跟他說實話,」於祗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我說我左右不了你。」
您對自己的影響力真是一點清晰的認知都沒有。
「好了,睡吧。」
江聽白無聲嘆了口氣。
於祗也沒打算再說話,再談下去就不禮貌了。
畢竟他們婚前就有過約定,除了一起生活外,非必要不干涉彼此的私事。
最後於祗寫的演講稿沒派上用場,因為第二天上午,江聽白的大jsg駕就光臨了他們律所。
原本權立正氣勢洶洶地在罵人,接了個電話後,他臉上立馬就換了另一副表情。
叫上了還杵在所里的高級合伙人,一起下樓去迎接,於祗當時沒有在,她正在法院開庭,這一段還是下午她聽高律轉述的。
在高律神采飛揚的描述里,是這麼形容江聽白的,年紀雖輕而頗具威勢,意淵涵而態閒正,舉手投足都是公子哥兒里少見的四平八穩。
於祗聽完沒發表任何意見,江聽白在所有不了解他的人眼裡幾乎都是這個形象,根深蒂固也由不得她反駁。
但他突然來律所,告訴權立準備法律顧問合同就蠻令人詫異的,又不搞競聘了麼?
「不是我說你啊於祗,」高律吐了口茶沫子又繼續說,「你也太能藏事兒了。」
於祗聽不明白,「我藏什麼了呀?」
高律斜了她一眼說,「明明夫妻感情好得很不是嗎?非要在我們面前推三阻四的。」
於祗敲鍵盤的手頓了下,「江聽白跟你們這麼說的?」
江聽白倒是沒有明著說。
只不過權立親親熱熱送他出去的時候,全律所的人站成兩排候著,他和江聽白握了握手說,「再次感謝江總對我們的信任。」
「這不是奈何不了太太半分嗎?」江聽白用一種極其熟慣親昵的口吻對權立說,「男人有幾個禁得住枕邊風的?」
權立當即用爽朗的笑聲來表示了高度贊同。
不過才一個上午的功夫,這番交談就傳遍了律所。
高律臨走前還別有深意的,笑著敲了敲於祗的桌子說,「小囡囡有兩下子啊。」
於祗:「……」
高律離開了好半天,於祗都回不過神來。她拿起茶杯走到落地窗邊去接熱水。
江聽白這是什麼意思?明目張胆的給她開後門嗎?還是他也聽到了什麼風聲,怕好先生的人設倒台。
這不可能。
他一個眼睛朝天上看的人,還會在乎名聲這種東西嗎?
而且江聽白曾經公開表示,凡是太過注重別人看法的人,不是心底自卑就是另有企圖。
那個時候於祗就想,大概整個於家乃至她這個人,在江聽白的眼裡,都是一個處心積慮的存在。
於從聲要求她無論何時何地保持高貴的儀態,衣櫥里永遠是堆紗成霧的白色長裙子,去參加任何聚會都不能多說一句話,可以獨自坐著彈鋼琴或翻外語書,但不許和其他的小姑娘一起瘋跑瘋跳,見了長輩一定要大大方方地問好。
於祗就像個精緻的提線木偶一樣,有一套體面又完整的程序在控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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