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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0:51:05 作者: 惘若
他聽權立說的,都是於祗在律所怎麼能力強、人緣好、受歡迎,還從不知道她的同事們這麼能嚼舌頭根。
集團提上日程的併購案大大小小十幾個,就算她坐在家裡閒得慌,也不可能每一件都知道,再說收購Yamani只是很小的一部分罷了。
不知道很奇怪嗎?他們律所的人未免太能說三道四了些,都無事可幹了嗎?
陳晼的心境素來一馬平川,倒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兒。
「這很正常吧?你想想寕江多少產業啊,船舶、紡織、地產、貨運、電器、礦產、新能源汽車,這些列都不列舉不過來,江聽白還能事事和你匯報?」她正在做spa,邊叮囑美甲師把碎鑽貼緊一點,邊對於祗說,「他就算有那閒工夫,您於大律師有空坐那兒聽他展開說嗎?保不齊你還以為他在炫耀家底兒厚呢。」
於祗輕笑了一聲,「我就那麼跟你說一嘴,這樣的牛角尖也鑽的話,早就死胡同里了。」
陳晼說,「何況人家又沒講錯,他本來就不喜歡你。」
於祗像是非爭下這口氣來似的,「我也不喜歡他好嗎?天天跟個大爺似的,誰都得看他的臉色是怎麼著?」
江聽白有些不堪回首地淡嗤了一聲。
虧了他還以為,這段日子於祗對他的態度改觀了不少,兩個人的關係也不比從前那些年僵了,卻原來,全是自作多情。
也不知道怎麼才能把她捂熱,或者天生她於祗就冷心冷情,怎麼都捂不熱。
還是她心裡總不忘那個蔣玉輕,在這之後不管看哪個男人都是——除巫山雲雨皆暗,歷滄海為水再難。
他蔣玉輕哪來這麼大魅力?
這麼多年他一直沒有問過於祲,他妹妹有沒有跟他說過,到底看上姓蔣的哪一點?江聽白無論如何都問不出口。
他的驕傲不允許。
江聽白沉著臉上了樓。
眉姨在身後叫他,「我燉了靈芝蜜棗老鴨湯,先生嘗一碗看看?」
江聽白擺手,他哪還吃得下東西?走路都提不起勁來。
不管過去多少年,於祗還是有這個本事,能輕輕鬆鬆地用一兩句話讓他覺得渾身上下乏透了,她還跟沒事兒人似的,什麼都不知道。
於祗看不見他為她而做的妥協,讀不懂灑滿陽光的午後,他在疾風驟雨的攻勢里瀰漫著的渴求的眼神。
是他的錯,她腦子裡對他的印象,永遠都停留在小時候,根本不用妄想在短時間之內扭轉局面,不管他說什麼做什麼,她都覺得沒他媽所謂。
甚至還以為他在開玩笑。
或許他可以直接表白?哈,那只會讓於祗笑岔氣。
於祗這通電話打了快一個小時,等她摸著手機都有些發燙的時候,看見酒窖里的時鐘指到了十點。
她隨手把耳機扔了,踩著輕快的步子上樓回了臥室,江聽白已經躺下了。
平時他睡覺是規規矩矩的姿勢,雙手疊放在肚臍處,但今天一隻手肘覆在了額頭上。江聽白闔著眼,也不知睡沒睡。
等於祗洗完澡出來,他還是這個樣子沒動過,少爺都這麼困了嗎?
但就這個點來說,進入睡眠狀態是不是有點太早了?難道是人不舒服?
於祗坐到床邊,撥開他搭在額頭上遮著眉骨的手,用掌心貼了貼。
燒倒是沒有,但江聽白嘖地一聲皺了下眉,很不耐煩的。
於祗以為是吵著他睡覺了不高興。
她輕聲解釋說,「看你這麼早上床休息,我怕你感冒了。」
「沒有感冒,」江聽白仍舊緊閉著眼,卻憑著感覺準確無誤地拉住了她的手,他聲音聽起來很微弱,「就是胃疼。」
於祗問,「怎麼會胃疼的?嚴重嗎?」
被你氣的。
也不怎麼很嚴重,就是要命的程度。
江聽白在心裡回她說。
見他半天沒有說話,於祗又低頭說,「我這就讓眉姨,去煮杯薑茶來好嗎?」
江聽白驀地睜開了眼,她那張小臉近在眼前,在酒精的作用下,嬌媚的足與三春爭色。他一直不覺得於祗有多美,而是好看。美這個字眼太過於囫圇,又帶了些諂艷,聽著就是落了窠臼的樣子。
於祗的好看一直是溫柔又安靜的,叫人願意停下來一幀一幀地細賞。
看著她關切的樣子,江聽白心底又隱隱作痛起來,他強行娶了一個家世樣貌、才華人品都無可挑剔的太太,她知進退、懂分寸,處理得好方方面面的關係。
沒有人不艷羨他。
只是一點除外,他不合她的意。
於祗瞪大了眼,瞧著江聽白眸子深處一片漆黑,暗暗流動著股難以言喻的癮頭。
對視了不過須臾。
江聽白的手無聲繞到她的後腦上,將她人往下一壓,一副什麼都顧不得的陣勢吻住她。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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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紙婚
◎男人有幾個禁得住枕邊風的?◎
於祗不曉得, 明明前一秒鐘還喊胃疼的人,怎的又忽然做起這種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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