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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0:51:05 作者: 惘若
    高律敲了敲玻璃門,「差不多得了,聊個沒完了你們還。」

    盧律師小聲說,「又一個護著於祗的來了,我們可快走吧。」

    於祗倒沒被任命影響多少,照舊埋頭在裹腳布一樣長的全英文合同里,逐字逐條的翻譯審閱著,唯恐在這些信息里漏掉那麼一兩條關鍵的。

    JH律所向來都側重非訴領域,雖然他們所訴訟標的可以用龐大一詞來形容,但非訴業務永遠在缺人手。

    她的助理吳逍按照她的吩咐搬進來一堆,近十年來LT集團的訴訟材料,順便把遊走在工作間聽到的消息告訴她。

    吳逍半趴在桌上,「姐,他們可都在說啊,你就是律政界的資源咖,要什麼都不費力。」

    於祗邊圈下她認為有疑議的,邊深以為然地點了jsg點頭,臉上連半點慍容都沒有流露。

    吳逍還繼續叭叭著,「不是姐,您好歹生個小氣吧也,他們都說這麼難聽了。」

    於祗這才停下,「要生什麼氣?人家又沒說錯。」

    她那天碰見了聞元安,自己都玩笑說她事業有成是踩在了各位叔伯的肩膀頭子上,是於家把她抬起來的。

    「不是所有人都必須努力,才能達到某一種高度的。你得接受,有些人生下來就註定要走捷徑,這是現實,」她起身給自己倒了杯白開水,又拍了拍吳逍的肩膀勸慰他,「但是你不能一邊抄著近路,一邊又逢人就喊,你們都來看我有多拼命呀,這就又當又立了。」

    她當然知道,自己姓於占了多大便宜,只是她占她的,擋不住別人議論別人的。

    這是彼此的自由和權利。

    吳逍受教地點頭,「姐你可真是豁達。」

    「這不能叫作豁達,」於祗被燙了一嘴,「是最基本的道理。」

    吳逍趕緊去調飲水機,「我又忘記改成55度了。」

    於祗放下茶杯說,「去NUDAKE給每個人訂一份蛋糕吧,午點時間送過來。」

    但聞元安那頭比她更早得到了消息。

    她打電話過來,「怎麼著於大律師,您都是八大所之一的合伙人了,還不請咱們一頓?」

    於祗手裡轉著筆說,「得請啊,晚上你們挑地兒,我都行。」

    她們最後約在了華而不實的Refer,主廚的創作理念很大膽,但味道還有很大的進步的空間,不過也沒有誰真會去細品。

    於祗她們這幫人都是吃個過場,她舉酒杯的次數遠比拿起刀叉要多,幾輪推盞下來已有了幾分薄醉。

    聞元安問起陳晼的事怎麼樣了。

    陳晼耷喪著眉眼,「我爸都回來了我還能怎麼樣?和老蚯蚓耗著唄。」

    旁邊人都起鬨,「你也不說敬人家於祗一個,好歹接你官司。」

    「別煩,都自己喝自己的,」陳晼揮了揮手,「人用不著我來敬,對吧?」

    於祗又喝了一大口紅酒,「知道什麼叫當事人了吧?」

    她們這幫姐們兒當中,出身音樂世家的就上國外進修幾年西洋樂,回國來弄個鋼琴家的名頭,再加上有家裡的人脈資源給鋪路造勢,混得都不算差;要不就是學些高大上的珠寶或服裝設計,成立一個自己的品牌,反正有親爹親媽往裡頭瘋狂砸錢凹人設,營銷到位了也能賣出去。

    像於祗這樣下真功夫去讀法律的,屬實是鳳毛麟角,所以她們提起於小姐大都很欽佩。

    聞元安又問,「這怎麼說的?」

    於祗嫣紅既醉的唇瓣抵著玻璃杯,笑得在場的每一位女士心神俱晃,「就是當她有事兒的時候,她拿你當個人,等她的事情徹底解決了,你里外不是人。」

    陳晼:「......」

    你長得最美,說什麼都對。

    聞元安都看愣了,「你說江總也真捨得把你這麼個氣質脫俗的大美人,扔在北京三年整。」

    「哪來的什麼氣質啊?不都是包裝出來的?」於祗在身上這麼一比劃,「脫了這身名牌衣服,誰又能比誰金貴呢?」

    陳晼指了指她,篤定道,「丫喝高了今天。」

    聞元安又起主意要出去瘋,「咱蹦迪去吧?孟聽在三里屯新開一酒吧,賞他一臉面?」

    「那就賞吧?」陳晼看一眼於祗,「你能行嗎?」

    於祗越是喝到了位置,就越怕人說她酒量差,「你他媽才不行了呢。」

    第8章 紙婚

    ◎一切所謂的命數,才剛剛拉開序幕◎

    於祗其實很少來酒吧。

    一則是工作忙,加夜班的時候不算少,有這空閒不如補補覺;二則,家裡管得太嚴,明大小姐不許她來,說這不是什么正經地方。和於家二十多年來苦心孤詣為她打造的端淑名聲不大相符。

    其實這屬實是杞人憂天了。她身邊的就沒一個正經人,包括於祗自己,還怕來什麼不正經的地方?

    但這並不代表,她不擅長蹦迪。

    好歹也是從小在高雅的芭蕾舞調子中薰陶起來的。

    於祗讓孟聽換了首舒緩一些的曲子,就開始在舞池中間扭了起來,一張小臉在酒精的作用下益發清艷。

    妖媚是生來就長在骨子裡的。

    江聽白坐在卡座中央,看著他這位號稱京城賢惠標杆的太太,臉上紅雲未褪地作樂,有些片面地在腦子裡下了這麼個結論。

    於祗就是這一類的翹楚。

    面上裝得挺像那麼回事兒,可略一失神,把控不住了,那股子淒絕就再難藏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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