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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0:51:05 作者: 惘若
    這一幕被二伯母家的小女兒江念看在眼裡。江念端起相機,飛快拍了下來。

    *

    三年後。西城區基層人民法院。

    於祗提著公文包站在大廳里,不停地抬表看時間,在剩半小時開庭的最後時刻,陳晼大小姐才趕到。

    於祗拉著她往民事庭去,「來的還真是準時啊,你這像是急著起訴離婚的人?我看你挺捨不得的。」

    陳晼小跑著跟上,「昨天和一小男生談心,沒注意時間,睡得稍稍晚了一點兒。」

    ......天。

    這是可以在法院說的嗎?

    於祗停下來交代她,「一會兒到了法庭上,你千萬不要講這些。」

    陳晼興高采烈的,「他長得太正點了,我怕我一不小心就會想炫耀,給你看一下......」

    「你留著開完庭再跟我顯擺,想要你女兒的撫養權,就不要在這個時候添亂了。」

    三年的時間。

    江聽白一結完婚就飛去了新加坡坐鎮分公司,到今天已經三年了,於祗對這場婚姻有種一開始就結束了的感覺。

    而陳晼和龔序秋的感情卻真正走到了盡頭。

    本來結婚時人人羨慕的一對兒,現在卻轟轟烈烈地鬧起了離婚。

    畢竟當初兩個人是真心相愛過的,陳晼先追的龔序秋,追得滿城風雨,愛得那叫一個炙熱,可結婚後先變心的也是陳大小姐。

    於祗私下問過陳晼,到底為什麼非要離。

    「怎麼說呢?人在得到了一樣心心念念很久的東西之後,」她點了一根煙,緩緩吐出口煙,「就會忘記當初翻過牆頭只為偷看他的感覺,那種竊喜。」

    於祗喝了小半杯酒,「倒也不必把見異思遷說的如此清新脫俗,我還能不知道你嗎?」

    陳晼笑道,「不過那條老蚯蚓可是你家江總的哥們兒,不留情啊?」

    於祗紅了半邊臉,說話也不利索了,「我和江聽白、有什麼情份可言?」

    有也是互相看不順眼的仇讎之情。

    結婚三年間,他們就碰了三面,每年春節見一次。每一次還都在住在江家的宅子裡,睡得規規矩矩,她甚至想不起做.愛是什麼感覺了。

    新婚之夜發生的一切,對於祗而言,像是上輩子一樣久遠。

    而陳晼呢,起小兒就是個朝秦暮楚的主兒,打她手裡過的男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可沒一個能撐過仨月不分手的。

    偏偏每個都還很愛她,於祗目睹過最誇張的一次分手,就發生在頤和園裡頭。

    她們當時一群姐們兒約了下午茶,於祗記得她才剛裝腔作勢地拈了個馬卡淺嘗了一口,那個剛被甩的小男孩就追了過來。

    一點不誇張的,這個一米九二的男生噗咚一聲朝陳晼跪下了,抱著她的小腿。長歌當哭般,「你就算是得了宮頸癌我也不和你分手,我要陪著你。」

    那一桌人面面相覷的,昨兒還飛去上海蹦迪,把紅酒當水喝來著呢,怎麼今天就得絕症了?

    「我說你他媽能不能起來?別人還以為我怎麼你了,」陳晼生無可戀的,拿咖啡杯擋住臉,「就分個手你至於的嗎你?不知道的還以為誰死了。」

    後來是陳家的保鏢來把那小帥哥弄走的。

    於祗笑說,「都宮頸癌晚期了還出來交際呢,行啊陳總。」

    她們一塊兒的聞元安也說,「您是狠起來連自己都咒啊。」

    於祗以為龔序秋會是個例外,畢竟人家有這本事讓標榜著「結婚有罪,獨身萬歲」的陳小姐大踏步走進了婚姻,也實實在在收了三四年的心。

    沒想到最後還是落了這麼個,且停且住且隨風的潦倒收場。

    龔家的實力遠在陳家之上,自然不會惦記陳晼那點子牙縫兒里的小錢,唯一的糾紛就只有撫養權。

    他們的女兒今年兩歲半,一直都養在龔家,陳晼也沒怎麼管教過她,但就是要爭回來。

    陳晼的理由是,要養在她那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婆婆手裡頭,她女兒就廢了。

    於祗主攻的是國際貿易法,讀碩士時的研究方向也是這個,平時和各大公司打交道比較多,很少接這一類的民事案件。

    為了陳晼這個案子,她沒少翻閱資料,接連熬了幾個大夜。

    前面的環節陳晼還算老實,嘴像粘上了一樣全聽於祗發言闡述,因此進行的很順利,等進行到互相辯論的環節時,那場面就不受控制了。

    先是龔序秋的律師提問說,「被告在與原告的婚姻存續期間,頻繁出入健身場所,和多名男教練保持著曖昧關係,有很多人都曾聽見,您親切稱呼這名男教練為寶貝。」

    審判長提問說,「被告方,你對原告剛才的陳述,有什麼疑議嗎?」

    陳晼看了眼於祗,她用唇形說了句,「否認。」

    但坐在她上頭的審判長給了她一個眼神警告。

    陳婉接收到信號後坦蕩地對著話筒說,「我對很多人都叫寶貝,連我們家樓下咖啡店的男服務員我也是稱呼他寶貝的,這根本代表不了什麼。」

    龔序秋像是早料到她會這樣。

    他直接從包里端出了她媽的遺像,冷笑著說,「是嗎陳晼?你敢對著你媽的牌位再說一遍?」

    審判長:「......」

    書記員:「......」

    陳晼已經數不清現場有多少臉懵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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