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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0:51:05 作者: 惘若
江聽白看著越來越近的於祗。
說出來怕人笑,他從五六年前開始,就不止一次地想像過,於祗這樣優越的身段穿上婚紗會是什麼光景,現在他見到了,和腦海里的出入不大。
她是嬌柔的、昂然的,兼收並蓄著冶艷和清麗的少女情致,當空生出一股「竟折團荷遮晚照」的風流。
江聽白喉頭有些顫動,「怎麼講?」
「最難消受美人恩吶江大公子。」
他面上無聲彎了下唇角,但腔子裡一顆心卻怦然得越來越沒了章法,到了他說誓詞的時候竟然連手都開始發jsg抖,更不要提讓他開口說話。
於祗此刻和台下的賓客一樣,都等著看起來一臉高深樣兒的江聽白有所表示,卻等來他一把扶住她的後腦。
然後吻了上去。
他在她的唇上狠狠滾過一遭。那點子令人心悸的感覺才勉強退了些。
江聽白穩了穩心神,才在她耳邊緩緩道,「你別想多了,這進展太慢,我就是為了快點吃上午飯。」
......看把他給餓得呀,單押都逼出來了。
於祗嗯了聲,「是還挺慢的。」
當天晚上江聽白喝了很多酒,誰來敬他都照飲不誤,後來高興到都成機械反應了。只要一有人端酒杯他就喝。
幾個伴郎把他送回了菸袋斜街的四合院。
於祗被這陣仗唬得不輕,江聽白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連拍了好幾下也沒能叫得醒,這是被灌了多少杯酒啊?
她也沒有什麼照料人的經驗,只是參照慶姨有條不紊的吩咐,想起來應該是要先擦手的。
於祗已經洗完澡卸了妝,穿了件絲質黑色吊帶睡裙在房間裡奔來跑去,江聽白猛一睜眼,就看見道纖弱白皙的身影打他面前一閃而過。
他抬手用力摁了下鼻樑,也醒了些酒,要不裝醉現在還回不來。
於祗拿了一塊熱毛巾,跪坐在他旁邊,先胡亂給他擦了把臉。
嘖......這個看顧人的手法,實在是稀鬆得很。
她擦完總覺得哪裡味道不對,又趕緊下床去點上支奇楠香。
可就算她打開了窗子,那股難聞的氣味還在。
於祗左右聞了再聞,最後發現問題出在江聽白的襯衫上,煙和酒氣沾滿一身。
她重新坐回床沿,「江聽白!你能把衣服脫了?」
他沒有反應。
那只有她自己來了。
於祗拿了一套睡衣放在旁邊,光是解開他的扣子、挪動他的肩膀、把衣服扒下來就仿佛用盡了一生一世,她扶著床柱深吸了好幾口氣。
她的餘光瞟見江聽白展露無遺的線和腹肌,再配上他這張,號稱是Q大建校一百多年來都難遇的顏值門面。
忽然於祗就撫著胸口,這氣倒換得更厲害了。
她一不做二不休的,壯著膽子,伸出手去除他的褲子。
可那粒褲扣也不知什麼材質做的,滑不溜丟怎麼也捉不住,她試了好幾次才能成,最後顫抖著指尖剝開時,躺著的那一位好像已不太對勁了。
於祗驚惶地抬起頭,江聽白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睛,沒給她辯解的機會,就扯過她細長的手臂壓在了身下。
菸袋斜街里聲色各異的四合院在晨霧中伸了個懶,清早又下了一陣細雨,恢弘的院落里細工細瓦的涼亭紅頂半映在人眼前,連綠苔也染上觸手的涼意。
這一處房子鬧中取靜,楠木朱門一關,就隔開了胡同里商業化氣息濃重的人聲鼎沸,雞犬不相聞的,辟出一方幽靜地界兒。卻又得了北平城裡萬變不離其宗的,帶著官邸臉面的深宅大院的真傳,叫打旁邊過的路人覺得架秧子十足。
於祗略微動了動腿,下半邊大片的酸腫脹痛難消,可想昨夜有多荒唐。
她聽著浴室里水流聲停了,忙又縮回併攏了準備下床的手腳,把眼一閉躺在床上裝死。腦子裡卻不停醞釀著該怎麼打這個招呼。
說,「Hi,聽白哥早上好。」
不成,都夫妻了還叫人家哥,這多少沾點子禁忌了。
那就,「老公,起這麼早啊?」
也不行,就這個膩死人的稱呼吧,叫不叫的出口且兩說,聽起來怎麼那麼上趕子?
指不定江聽白要回一句——「這是嫌我不賣力?昨晚上還沒來夠嗎於二?」
得了吧。就什麼都不說。
又沒有哪條法律規定起床必須和丈夫問好。
第6章 紙婚
◎最讓人疑惑的是還有點心酸◎
於祗聽著那腳步聲越過主臥,直接往更裡間隔出的衣帽間去了,她才掀開被子進了浴室清理。
她一向都有低血糖的毛病,昨晚一番折騰又耗費了不少氣力,今天起的晚了些,誤了吃早餐的點,這會兒站在花灑底下被熱氣一熏,還真是有些站不住。
於祗裹緊了浴巾,扶著牆慢慢晃出來,後來實在撐不下去,索性躺回了床上。
江聽白邊繫著領帶從裡頭走出,就看見於祗只披了件浴袍直挺挺地倒在那兒,一張小臉像剛在清水裡泡過般,雪白得近乎透明,發梢有些濕,也沒有蓋被子,手撫在胸口上,睜大了一雙水潤的眼睛盯著他。
他不大有底氣地問,「你這是......才洗完澡又躺下了?」
於祗細弱的聲音幾不可聞,「你快去,給我拿瓶葡萄糖,我頭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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