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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0:51:05 作者: 惘若
    江聽白無聲在她身邊坐下,也不著急吩咐司機開車,寬闊的肩膀擦著她的鬢髮。

    這半個月忙結婚的事兒,把她累壞了,就連呼吸聲都格外勻長。

    他見於祗睡得正沉,略低了低頭,不斷輕輕拿下頜來回蹭著她的額頭,眷戀不舍的,又有幾分經年的不甘。

    不一會兒於祗醒了過來。

    江聽白察覺到他旁邊的動靜,忙端肅坐正了,面上還是副淡漠疏遠的樣子。

    於祗卷開睫毛,她舉目望了望四周,見還是在這裡,「不走嗎?」

    他一揚下巴,「開車吧,我也才上來。」

    於祗問,「我睡了很久嗎?」

    「我說我才上來你沒聽清?」

    於祗:「......」

    重複一遍他就會死,脾氣真是差得離譜。

    於祗捏了捏包里擬好的婚前協議,她低頭想了想,還是挑個江聽白有心情的好時候,再拿出來好了。

    可一直到他們在江家吃完晚飯,最後敲定好來賓名單、致辭順序和誓詞,於祗也沒瞧出來江總有多高興。

    這婚結的,大概只有各自的父母滿意吧,他們兩個唱主角的,都是一副雙淚長珊珊的架勢。

    於祗在心裡嘆口氣,突然覺得江聽白也沒那麼討厭了,這公子哥兒怪可憐的。

    但明天就要領證結婚了,該說的話也不好拖著,於祗尋了個機會拉住他。

    江聽白一愣,她很少有這樣主動留他說話的時候,「怎麼了?」

    於祗指了指樓上,「我們去你書房吧。」

    江聽白拖腔拿調地嘖了一聲,「你不一直反對婚前性行為嗎?」

    「......」

    他還一摸下巴,「就書房這個地方吧,它妙就妙在,可供施展的空間大。」

    「......」

    於祗忍住了罵髒話的衝動,「不管怎麼樣,你先和我上去一下好嗎?」

    她拉著江聽白上了樓,進去後,還很警覺地反鎖上門。

    江聽白半靠在紫檀桌邊,意味深長地看著她這一套引人遐想的動作,「你也用不著急成這樣吧?」

    那表情分明是在說,我知道自己這副外形,對女人很有吸引力,但你吃相有點難看了jsg。

    於祗拿出協議,「沒錯,我就是很著急。」

    江聽白狐疑地接過來看。

    她在旁邊周到地解釋,「這份prenuptial agreement,對我們雙方各自的財產,包括但不限於現金存款、有價證券等,以及將來有可能產生的子女撫養問題作出了一系列的約定,你可以留下慢慢看,明天領證前有任何疑義的話,我還......」

    江聽白冷然打斷她,「我不會有任何異議。」

    於祗莫名道,「你都沒看完。」

    平時他在集團也這麼簽合同的?看都不看就說沒問題,那金山銀山也不夠他葬送的呀。

    江聽白一邊撕著這份協議,一邊腳步沉穩而堅定地朝她走來,最後揚手扔在了半空中。

    於祗被他覆壓在高大的陰影里,她驚惶地仰起臉,卻聽見江聽白一字一句地說,「因為這份協議根本用不到。」

    「我絕不離婚。」

    第5章 紙婚

    ◎你有沒有想過可能江聽白他喜歡你?◎

    於祗緊抿著一雙嬌潤唇瓣,「話還是不要說得太過絕對。」

    她思索著換了副打趣的神情,「萬一你哪天瞧上個年輕小姑娘,非要給人一個名分,到時你就會感謝我的啦聽白哥。」

    這麼設身處地為他考慮應該不會再拒絕了吧。

    江聽白自嘲地笑了一下,「倒不如說,是給你自己備一條退路。」

    於祗被他說中了心思,不由得有些窘迫,「我還是希望你再想想。」

    「我更希望你能清醒一點兒,少動這些不該有的歪腦筋。」

    江聽白雙手插著兜,端出了平日在集團專權擅勢、卻很少在她面前流露的神態,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江家門風清正,我既在世人眼裡頂了個成材的名頭,沒道理又再去演這不孝不賢的子孫,於二你說對嗎?」

    於祗心如亂麻地乾笑了兩聲,「那就當我什麼都沒有提過。」

    江家的確沒在這種事上出過亂子,就是陳雁西出國療養兩年,江董事長的周邊也是清清靜靜的。

    江聽白今晚沒有提出要送她,「早點回去休息,明天我去接你。」

    她沒說什麼就走了。

    江聽白皺著眉頭點了支煙,輕吐白霧間,透過門縫瞥見她下樓時高昂著的一段酥白玉頸,這些年她五官長開了,但仍然還有小時候的影子,臉上那股子高高在上的勁兒卻是一點沒變過,對著他的時候就連笑也是極矜持的。

    眉眼裡隔了千山萬水,像是怎麼都走不近她。

    於祗心不在焉地回了鴉兒胡同。

    她也沒不進門,只孤伶伶地坐在院子裡,蹙了蛾眉托著下巴發呆。

    不多時一輛黑色邁巴赫開了進來,於祲開著遠光燈,刺眼的強光晃得她眼睛眯了一眯。

    她哥熄了火下車,轉著車鑰匙走到她面前,「跟這兒賞月呢您?」

    於祗沒有和他捧哏的心情,於祲又笑著坐下來,「好好兒的怎麼又不說話了?」

    都到這時候了還能說什麼?妾身獨自眠,月圓人未圓?

    於祗抬眼望了眼天邊的扶疏月色,「哥你說,這月亮都如約照著都城多少年了,它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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