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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3:47:27 作者: 江南梅萼
罷了,原本就打算跟他成親的不是嗎?一己之身何足惜?
「我當然清楚,你陳三日想要卻還沒得到的東西,又怎肯輕易放手?」長安伸手勾起陳若霖的臉,以打量男寵的神色仔細端詳一番,頤指氣使「明天晚上,洗刷乾淨了在府里等我。」
陳若霖被她逗得大笑,明知故問:「等你做什麼?」
「試婚服。」長安一把搡開他,走到一旁將劍擱在桌上。
陳若霖亦步亦趨地跟過去,從背後擁住她耳鬢廝磨:「若真有這個心思,那擇日不如撞日啊,何必非得等到明天?」
就在這時,耳邊傳來薛紅藥的聲音:「爺?」
陳若霖回頭,發現薛紅藥抱著孩子站在門內,方才他倆進來時並未關門。
「因為我今天沒有知會她們。」長安看著薛紅藥對陳若霖道。
陳若霖掃興地鬆開她,轉身往門外走,路過薛紅藥時停了下來,側頭看向她懷中的孩子。許是見孩子可愛,他抬手想碰一下他的小臉,不料薛紅藥倏的背過身去,直接隔開了他的手。
陳若霖也不生氣,反而心情甚好地對長安道:「明晚就明晚,我等你。」
他走後,長安過去關上門,從薛紅藥懷裡接過蕃蕃。小傢伙一如既往地一入夜就精神,兩顆黑葡萄似的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看著長安,嘴裡咿唔著稚嫩又無意義的聲音,聽得人心尖兒發軟。
薛紅藥忍了忍,到底忍不住,問長安:「他剛才說明晚等你是什麼意思?」
長安抱著蕃蕃輕輕晃悠,眉眼不抬:「明晚你和蕃蕃兩個人睡。」
薛紅藥呼吸一窒,半晌:「他逼你的?」
「沒有,我自願的。」長安剛說完,懷裡小東西噗啦一聲,一股臭味便傳了出來。
長安抱著他僵在那裡不敢動。
薛紅藥見狀,忙從她懷裡接過孩子去床上換尿布,長安打水給孩子洗屁屁,方才的話題遂跳過不提。
第二天,長安就著手開始採買要帶回盛京的東西,又去了福王府的庫房一趟,從那間收藏書畫的倉庫取了不少字畫古籍出來。
這是要送給孔熹真的。她知道不管她如何補償對孔家來說也於事無補,但是,如有機會,能補償一點是一點吧。
忙忙碌碌到了晚間,長安也沒帶人,自己騎馬去了福王府。
為了回京不得不獻身,抑或在回京之前找個顏值身材都不錯的男人享受一番,兩者不過是一念之間。比起委委屈屈不甘不願地被人睡,她長安當然選擇後者。
陳若霖一早在府里花廳備下酒宴等她。
長安一路行來,只覺這王府處處空曠,忍不住問他:「這府里的人呢?」
陳若霖道:「一朝天子一朝臣,一朝王爺自然也得一朝人。如今我就一個人,用不著那麼多人伺候。你若嫌冷清,等你嫁過來後,再按著自己的喜好慢慢添置好了。」
「你爹呢?」
「冰窖裡頭躺著呢。原本我打算大婚後再宣布他的死訊,既然你要回盛京,那我就趁這段時間先把他的喪事辦了。」
言談間兩人來到花廳,長安掃了眼在廳中伺候的小廝和丫鬟,也沒多拘束,和陳若霖言談依舊。能被安排在這裡伺候的,定然都是陳若霖這廝的親信,不必擔心他們的嘴不牢靠。
「此番回去,你打算何時回來?」席間,陳若霖問長安。只要薛紅藥圓圓等人在這兒,他壓根不擔心她會不回來。
「最早九月吧,就算明天就動身,到盛京也應該是六月初了,七月八月天氣太熱,不想趕路,九月秋高氣爽,便於出行。」長安喝了一盅海鮮湯,用帕子掖著嘴角道。
「你就不怕慕容泓不放你回來?」陳若霖笑問。
「有你在,我怕什麼?」長安看著他給自己斟酒的手,挑眉「怎麼,想把我灌醉?」
「說得也是,他若敢不放你回來,我就兵諫要人。」陳若霖說著,不知從哪裡摸出來一隻拇指大小的紅色玉瓶,拔開塞子,往長安的酒杯里倒了幾滴淡褐色的液體,笑睨她一眼「我可不喜歡和醉酒的女人上床,萬一被我顛得吐出來,豈不掃興?」
「那這是什麼?」
「對你有好處的東西。」
長安端起酒杯聞了聞,除了酒味之外並聞不出什麼其它味道,她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吃飽了麼?」陳若霖問她。
「嗯。」
「那,走吧?」
長安剛站起身,就被陳若霖一把打橫抱起。他低頭看著她,眸中似有火焰在躍動,道:「為了回去見他,你還真是豁得出去。既如此,我也就不客氣了。」
長安抬手用手心抵著他的下頜將他的臉推開些,嫌棄道:「廢話怎麼那麼多?口水都噴到我臉上了。」
陳若霖又笑,道:「那我先帶你去洗洗。」
他抱著長安穿過花木深深的園子來到剛建成的寢殿。
長安第一次過來,看到寢殿雕樑畫棟的華麗前門上早已掛上了大紅的燈籠與喜幔,紅底金字的喜字貼得到處都是,倒真是一幅要大婚的架勢。
進了殿門,迎面便是一架寬大的風物座屏,繞過屏風又是一道將里外完全阻隔的紗幔,裡頭才是置放床榻的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