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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3:47:27 作者: 江南梅萼
長安:「……」馬丹,總覺得這貨說的是歪理,卻又好有道理的樣子是怎麼回事?
「我就挺喜愛和欣賞你本來的樣子的,我覺得我也理應得到你的喜愛和欣賞,畢竟我這麼好。如果你做不到,那定然是立場問題在作怪。不妨試著放下立場,純粹以一個女人的角度來評判我到底值不值喜愛,值不值得託付終身。」陳若霖一副實事求是講道理的模樣。
「再議。」長安轉身往縣衙前頭去。
陳若霖勾著月牙兒跟在她後頭。
狄淳大約得了長安要去河神廟上香的消息,忙忙地放下公務從二堂迎出來。
「千歲要去河神廟上香?」行過禮後,他問長安。
「是啊。」
「千歲此行真的純粹是為了上香,還是……另有所圖?」狄淳斟酌著詞句問。
長安笑了起來,道:「狄縣令請放心,雜家就是去上個香,捐個金身而已,絕對不會在廟裡惹事,令狄縣令你難做的。」
狄淳有些不相信他的話,但身為下官,他也不好過分質疑。
「鍾羨呢?」長安問他。
狄淳嘆氣,道:「昨日百姓們來衙前鬧事,非說那劉錢氏是鍾羨害死的,河神祭祀大典在即,發生人命案子是為不祥,他們要鍾羨去祭台那邊布四十九面經幡祈福消災。鍾羨大約忙此事去了。」
長安點頭,未對此事做評價,帶人出了縣衙直奔河神廟。
第615章 活塑金身
長安今天穿了一身官袍,總不能再如昨天一般很沒形象地讓人背上山,山道陡峭滑竿也坐不了,於是便找了幾個身強力壯的兵丁,抬了一把太師椅,輪換著把長安抬上山去。
長安雙臂搭著扶手,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聽著兩邊抬椅子的兵丁粗重的喘息聲,越發覺得自己像是前世影視劇里看到的那些陰狠弱雞,狐假虎威仗勢欺人叫人恨不能一巴掌拍死的反派老太監了。
不過比起後面那兩個抬金子的,這兩人還是要輕鬆多了。
今天經過那半道上的棚子時,裡頭的人沒了。轉眼到了廟前的廣場上,長安從椅子上下來,回身一看,陳若霖這廝手裡捏著一根細竹枝,竹枝上串著一串蝴蝶蜜蜂之類的昆蟲,大約是他這一路無聊之下的戰果。
見長安回頭看他,他彎起唇角朝她揮了揮他的戰利品。
長安:「……」回過頭吩咐龍霜派人去叫門。
廟裡的和尚很快迎出來拜見長安。
長安站在台階上,下頜微抬,眼睛下瞥,問跪在台階下的慧光:「你是這河神廟的住持?」
慧光道:「貧僧只是廟裡的知事,住持悲息大師有恙在身,還請千歲恕他不能起身拜迎之過。」
「原來如此,都起來吧。」長安轉身進了廟門,一抬眼卻見供奉著河神的大殿之側站著二三十名百姓,都是身強力壯的漢子。
「慧光大師,這是怎麼回事?」長安眉梢微挑,問正在觀察她隨行人員的慧光。
慧光見長安除了龍霜和陳若霖之外,只帶了十名侍衛,心中略安定了些,若是來尋事的,應當不會只帶這麼點人。聽長安問話,便上前回道:「過幾日要廟裡要舉行一年一度的河神祭祀大典,這些善男都是來幫忙的。」說著又趕忙招呼那些人來拜見長安。
長安免了那些人的禮,慧光請她去後院用茶。
「不必了。雜家今日前來,也沒旁的事,只是聽說這河神廟甚是靈驗,乃是河神縣一方百姓的庇護神,所以特來給廟裡捐上一座金身,這不,金子我都帶來了。」長安抬手招了招,後面兩名兵丁立刻吭哧吭哧地把那長寬不過兩尺的箱子抬了過來,打開箱蓋,裡頭滿滿一箱子金條,看得寺中和尚與圍觀村民目瞪口呆。
慧光驚詫過後,心中不免又得意起來。都說這九千歲長安如何如何厲害,到了河神縣,還不是要抬著金子乖乖來拜他的河神廟?他有一縣的百姓做後盾,誰也不敢拿他怎麼著。
「千歲功德無邊,貧僧替河神縣的百姓們謝過千歲。」他施佛禮道。
「好說。趁著時辰還早,這就架上鐵鍋燒起煤炭來熔金吧。」長安道。
慧光一愣:「不知千歲熔金為何?」
「這金子若不熔化了,如何給菩薩塑金身啊?」
慧光聞言笑道:「千歲誤會了,給菩薩塑金身並非把黃金熔化了往菩薩身上刷的,只要刷上生漆,然後貼上金箔便可了。」
長安不贊同道:「那是別人捐的金身,我長安捐的金身豈可用貼金箔這等寒酸的手段?必須把金子熔成金汁給我左一層右一層厚厚地刷。怎麼?我這麼重的金子都從山下抬上來了,慧光大師莫非還吝嗇區區鐵鍋與煤炭?」
「不敢,不敢。」慧光不知這太監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一邊派人去後院拿鐵鍋和煤炭,一邊派人通知寺眾保持警惕不可鬆懈。
鐵鍋架起來後,長安令人把搬上山的椅子放在殿前的台階上,自己居高臨下地坐了,對站在下頭的慧光道:「昨夜雜家閒來無事就看了看這河神縣的縣誌,縣誌裡頭對河神廟的第一代住持,也就是悲息住持頗為推崇,說他上能呼風喚雨,下能懸壺濟世,乃是當世活菩薩。三十年前那次大決堤後,如果不是悲息住持路過此地施以援手,整個縣倖存的百姓都可能死於洪災過後的瘟疫。這般當世奇才,雜家若不能見上一見,委實遺憾。左右這會兒也沒別的事,就請慧光大師去請悲息住持出來一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