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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3:47:27 作者: 江南梅萼
「看來三日是久不識肉味,想女人了。方才千帆樓那兩個就不錯啊,要不我現在派人把她們請來,好生服侍三日?」長安一本正經地提議。
陳若霖輕笑一聲,「我十四歲知人事,這些年下來,睡過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尋常女人單憑姿色已是很難調動起我的興趣。千歲就不要妄圖用給我塞女人的手段來給自己解圍了。」
「那可巧了,尋常男人光憑姿色也調動不起我的興趣。這種事情,勉強為之,恐怕滋味不會美妙吧。」她抓住陳若霖撩撥她的左手,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更何況,你還有這樣一隻手。」
若是換成慕容泓被她這般嫌棄,怕是早就氣得不理她了。
但陳若霖卻沒事人一般,他欣賞著自己戴著華美手套的左手,道:「這隻手怎麼了?我有今天的一切,全拜這隻手所賜。」
長安甚感興趣道:「哦?願聞其詳。」
陳若霖瞟她:「待你哪天真正成了我的女人,自會告訴你。」
長安頓覺無趣,想起身,又被陳若霖按住。
「告訴我要如何你才肯為我生個孩子?」他問。
長安驚詫:「你認真的?」
陳若霖歪頭:「我有什麼不認真的理由嗎?我今年二十有六,若是不挑,兒女早已成群,何至於膝下空空?」
「為何是我?」長安真有些不理解這男人的腦迴路,迄今為止,她接觸過各種各樣對她有所圖謀的人,可上來就想讓她給生個娃的,這奇葩是第一個。
「我的骨血,絕不可以從籍籍無名的女人肚子裡爬出來。普天之下,若論起地位高低,還有哪個女人能勝過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九千歲?」陳若霖倒也直白。
長安琢磨開了,這男人說他十四歲就開葷了,迄今為止整整十二年。這十二年,正是一個男人從少年過渡到青年的時間,按道理來說,也該是一個男人最容易衝動和不計後果的年齡。他有過那麼多女人,卻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他打破這一原則,其定力和自控力可見一斑。換言之,這樣的男人,很可能根本就不會對任何女人付出真心。
只要不談感情,其它方面長安自認為自己只要用心去經營,還是比較容易達成目標的。
念至此,她托起陳若霖的左手,微微笑道:「你口中說不恨你母親,可你心底里還是嫌棄她出身太低。如不是出身太低,就不會一旦失寵就日子難過得要跟人跑了。你這般人物,如不是從她肚子裡出來的,早就在福州甚至福州之外呼風喚雨了,何至於在那些掛著你父兄名頭的酒囊飯袋手裡受那許多磋磨?如我所料不錯,你的第一個女人,恐怕也不是因為你自己一時情動才去睡的吧?」
「還真被你猜對了。」陳若霖反手握住長安的手,毫不介意談論自己的過去,「男人若是相罵,總喜歡說『干你娘干你娘』,不過相較於我,旁人都只不過是嘴上英雄而已。」
長安向來都是葷素不忌的,聞言便饒有興致地問他:「所以,你十四歲時,到底幹了誰的娘?」
「在榕城郊外,有座水月庵。那夜,九哥在隔壁睡小尼姑,我在這邊睡他娘。四十多歲的婦人,膚白貌美風韻猶存,極會伺候男人。為怕被隔壁的兒子聽到動靜,將榻上的被面都咬爛一角。」陳若霖把玩著長安的手,神色淡淡道。
「老三和老九是親兄弟,你對老三了解這麼多,你這位老相好怕是功不可沒。」長安下結論。
「好了,不說這些了,方才我的問題,你還沒給出答案。」陳若霖放開長安的手,看著她道。
「燕子在繁衍後代之前還知道先壘個泥窩,你這什麼都沒有就想讓我給你生孩子,你那單薄的院牆寥寥的侍衛,護得住我們母子麼?哪怕你成了福州之主,放在整個大龑的版圖上來看,又算得了什麼?女子生產等同於去鬼門關繞一圈,回得來回不來全憑運氣,我可不想千辛萬苦生下來結果卻被人隨隨便便殺掉。」長安道。
陳若霖笑,「原來你是擔心我沒有與慕容泓一抗之力?我倒是有個計劃,你可想聽?」
長安看他。
「此番回去,我就先奪了福州之主的位置,然後聯合王滸吞併雲州,再聯繫贏燁,三方結盟滅掉夔州。青州燕王之子鄭啟麟死得蹊蹺,大有可做文章之處,以我的能力,縱然不能成功策反鄭澍,讓他保持中立應當是可以的。只要他保持中立,岳州與襄州便是口中之肉,如此,可能夠讓你覺著安全?」
長安挑眉:「這個計劃理論上可行,不過我比較好奇的是,你憑什麼說服王滸與贏燁與你結盟?」
「就憑王滸身邊所有得寵的侍妾都是我的人,而慕容泓又以養病為名將陶夭送到了潭州。」
他這話一出來,長安是真的吃驚了。
「陶夭到了潭州?何時?」她嗖的一聲坐了起來。她只知道慕容泓要送她去兗州祭旗,可怎麼會去了潭州?
「六天前。這般吃驚做什麼?慕容泓的行事作風你還不了解麼?說是要拿陶夭去祭旗,卻讓她半路生了病,再以潭州有名醫為名將她送來潭州求醫,你說要是這個消息傳到贏燁耳朵里,他會如何?王滸在家裡好好坐著,什麼都沒幹,就被他迎面丟來這麼個燙手山芋,他心裡能不恨嗎?」陳若霖笑眯眯地用手指繞住她一縷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