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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3:47:27 作者: 江南梅萼
話音剛落,人就被陳若霖給摟了回去。
有恃無恐的男人仗著體型優勢將下頜抵在長安額側笑著道:「你可住嘴吧,知道周爺是誰麼,就敢這般胡說?」
長安不服氣地掙扎著道:「我管他是誰呢,大道面前眾生平等!」
陳若霖伸手按住她的胳膊,語氣寵溺:「了不得,真是慣得你無法無天,連大道都扯出來了。亂動什麼?還不速速給爺賠個好,把爺哄高興了爺便助你贏他。」
長安不屑道:「天命之事,用得你助?」
陳若霖在她耳邊低低道:「你不知,有時候這人禍比之天命更要人命呢。爺不是跟你說了嘛,此番爺是來迎接巡鹽使長安的,只要我們將長安引來此處,周爺保准跑得比兔子還快……」
此時屋裡沒有絲竹歌舞,是故陳若霖聲音雖低,卻還是叫周景深給聽見了。
他面色一變,全沒了方才看兩人調情的戲謔神態,皺眉問道:「你這回過來,是來迎接那長安的?」
陳若霖抬頭道:「是啊,順便與你說一聲,這鹽的生意暫時不能做了。」
周景深指點著他道:「好啊你個陳三日,怪不得方才我說下筆生意多付你一分抽成你都不肯換,原來這下筆生意不知要拖到猴年馬月去了!可恨這太監,斷我財路!」
陳若霖笑了笑,道:「你手頭還有多少貨?」
周景深對他全不設防,道:「最近風聲有些緊,月前到的五船貨我還沒拿出來賣,揚州雖不在盛京去福州的必經之路上,但那太監行事向來沒有章程可循,誰知他會不會一時腦子發熱就跑揚州去了?待他走後,這五船貨加上之前的庫存,估計還夠我賣個兩三個月吧。」
說罷他又問陳若霖:「你九哥那邊怎麼說?在這太監回京之前,私鹽生意就徹底不做了?」
陳若霖右手長指在自己腿上微微彈動,道:「現在這事老九說了不算了。」
「哦?那誰說了算?總不會是福王爺親自插手了吧?」周景深好奇。
陳若霖嗤笑:「我爹都多大年紀了,怎會管這些芝麻穀子的事?是老三回來了。要說這親兄弟就是不一樣,儘管失蹤了二十幾年,期間也一直不和家裡聯繫,這一回來,照樣把老九管得服服帖帖,叫往東不敢往西。」
「切,我若有個兄長二十幾年不見面不聯繫,那就對不住了,他認識我我不認識他。依我看,你九哥還願意被他管,泰半是你三哥這些年只是不與你們聯繫,與他這個親弟弟還是有聯繫的吧。」周景深道。
陳若霖笑道:「周兄說得是。」
這時門外一名侍衛求見,似是有事要向周景深稟報。
陳若霖趁勢摟著長安起身,對周景深道:「周兄既然有事要忙,小弟就先告辭了。」
周景深一邊傳侍衛進來一邊留人道:「老弟何必急著離開?咱們也好久沒見了,晚上一起喝一杯吧!」
陳若霖道:「小弟公務在身,還是改日再來陪周兄喝酒。」他帶著長安來到門邊,一撩帘子,發現外頭站著兩排佩刀侍衛,將樓道都堵住了。
「周兄這是何意?」陳若霖回身。
這時周景深已經聽完了侍衛的密報,笑道:「沒什麼意思,捨不得老弟剛來就走而已。這說起來,我也是久不見老弟施展以鞭作畫的絕技了,不知老弟是否介意再次表演一番,讓我一飽眼福?」
陳若霖臉色冷了下來,道:「周兄,有道是買賣不成仁義在,更何況現在終止合作乃是情勢所逼,你又何必這般咄咄逼人呢?」
周景深似笑非笑道:「誒?老弟誤會我了,這怎麼能叫咄咄逼人呢?不過是敘舊情罷了。我聽聞巡鹽使長安臉上有一條疤,恰老弟你今日所帶之內寵臉上也有一條疤,怕不是想投其所好?這般玲瓏心思,怎麼到了我這裡,就變了味兒呢?」
長安聞言,心知這周景深果不像他表面看上去的那般沒有心機,怕是從見到她的第一眼起心中就生了懷疑,後借屏退眾女的機會讓人去查她的來歷,如今已然得知她和陳若霖是在碼頭相遇,而非是一道同來的了。
陳若霖大約是不想暴露她的身份,所以將自己隨行的侍衛都留在了碼頭那邊,她也把袁氏兄弟留在了那裡。如今這外頭都是周景深的人,他方才已將私鹽之事吐了乾淨,萬一被他知曉她並非是巡鹽使身邊的什麼人,而是長安本人,情急之下來個狗急跳牆,那情況可就大大不妙了。
「原來周兄果真是單純想敘舊情,那行吧。」陳若霖恢復了他慣常的輕鬆模樣,似是妥協了。
周景深見狀,吩咐立在旁邊的侍衛:「叫人拿鞭子來。」
那侍衛不離他左右,只高聲對門外喊道:「拿鞭子來!」
不多時,外頭送進來一圈長鞭。
陳若霖拿了鞭子在手,問周景深:「皮呢?」
周景深笑得別有深意,道:「那些個粉頭早跑得沒影兒了,少不得要借用一下你這位內寵的皮。三日老弟一向大方,該是不會介意的吧?」
「世子若真在乎我介不介意,便不會有此一提了,又何必多此一問呢?」陳若霖言罷,推長安道「過去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