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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3:47:27 作者: 江南梅萼
察覺她的手在自己腰間的動作,陳若霖愈發笑得眉眼生春,繼續附耳道:「我倒確實不嫌棄,只不過聽聞女子若是太過瘦弱,不利生養。」
見他這麼快就漏了底,長安也毫無異色,只皮笑肉不笑道:「三日兄果然博聞強識無所不知。女子怎樣會不利生養我不清楚,不過如何讓男子不能生養,我倒是擅長得很呢,三日兄有沒有興趣一試?」
「這個我亦知曉啊,一個男子若是只與不利生養的女子歡好,自然也就不能生養了。公公如此盛情相邀,在下卻之不恭,非但卻之不恭,還萬分期待。」陳若霖歡欣道。
第一次遇到嘴上功夫和無恥程度都與自己有得一拼的男人,長安那個不爽啊!加之手在他腰間摸索了半天也沒能從他緊實的腰腹上揪出一塊可供掐著旋轉一百八十度的皮肉來,她就更不爽了。
無奈眼角餘光掃見對面周景深目灼灼似賊地瞧著他們這邊,她再不爽也只能甜蜜蜜地笑著,在他耳邊磨牙:「你他娘的給我見好就收啊!」
陳若霖的好心情絲毫不受影響,比她更甜蜜蜜地對她附耳道:「公公尚未說好,我怎麼收呢?」吐字的時候像是在對著她的耳朵輕吹熱氣,低磁的嗓音也越發勾人了。
長安想打死他的心情也絲毫不受影響,側過臉附在他耳邊笑眯眯道:「要說好還不簡單?你聽著啊,忠義將軍你他娘的好肥的膽!」
陳若霖聽她突然提起慕容泓給他封的官職,愣了一下,忽的樂不可支。
長安瞧著他笑得月牙深深,心中卻明白自己提起這個封號,多半戳到了他的痛處。慕容泓封他為忠義將軍時,她雖不在盛京,但事後卻也知道他正是得了這個封號之後,才落馬受傷卸下了攻打雲州的主將之職。福州不願受慕容泓驅使,但當時那種局勢下,他們也不能毫無理由地撤換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主將陳若霖,那麼讓他受傷不能上戰場,無疑就成了最好的破局之法。無論當時他是自願還是被迫,都改變不了他被慕容泓坑完又被自己家人坑的事實。
見他此番終於不再回嘴,長安憋屈已久的心裡總算生出一種將敵人一刀斬於馬下的暢快感來。什麼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在她這裡就是浮雲啊浮雲。
周景深見兩人互相摟著喁喁私語,陳若霖又被逗得哈哈大笑,頓時耐心盡失,開口道:「三日老弟,有道是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這小倌兒身上沒肉臉上有疤,還能得你如此歡心,想必定有其長處,咱倆換著玩玩如何?」
陳若霖好容易止住笑,摟著長安對周景深道:「你瞧我何時來與你會面身邊還帶人的?這個不換。」
「哎呀,你這樣就不夠意思了嘛。」周景深顯然也是個越得不到越眼饞的貨,見陳若霖不肯,他揮退房裡的女人,加籌碼道「就一次,我身邊的女人隨便你挑,下筆生意我再多付你一分抽成好了,如此總肯換了吧?」
陳若霖姿態放鬆地向後靠在圓枕上,唇角翹起:「不換。」
「你你你……」
「周爺不必動氣,小生的長處,並不在床榻間,十五爺不與你換,那是看在朋友的面子上不想坑你而已。」周景深正不可置信地指著陳若霖一個勁地「你」呢,長安忽然開口道。
周景深沒想到這當口這小倌兒居然敢擅自開口,當即將注意力投到他身上,饒有興致地問:「是嗎?那你倒是跟爺說說看,你的長處到底是什麼?」
長安不慌不忙道:「小生略懂相面。」
周景深聞言,腦中浮現出家裡那些騙吃騙喝的江湖術士,一時倒是笑了起來,道:「是嗎,那你給爺相個面,先說好了,說得准有賞,說得不准,可要罰。」他說著,便拿眼去看陳若霖。
陳若霖老神在在的毫無阻止之意,似是對這小倌兒的相面之術十分有信心。
長安見周景深瞟陳若霖,故意道:「若是說得准了,周爺您也不必賞我,我跟著十五爺什麼稀罕之物沒見過?一般東西我還瞧不上眼呢。若是不准……那是不可能的。」
「好,爺就喜歡你這樣目空一切心比天高的……」
「咳!」周景深話剛說了半句,那邊陳若霖就咳嗽了一聲,瞥了他一眼。
見一向放蕩不羈的陳若霖居然也會露出這般醋態,周景深對長安也就愈發感興趣了,他端起手邊茶杯道:「你可以開始了。」
長安張口便道:「觀周爺天庭飽滿地閣方圓鼻若懸膽口大容拳……」
「噗----」饒是父親篤信道教,周景深自幼見慣了形形色色的所謂高人,但乍聽到這般俗氣得連他都能倒背如流的術語,他還是忍不住噴了茶。
長安面不改色,待他噴完了茶,繼續以感慨的語氣道:「一看周爺就是大富大貴之人吶!」
周景深:「咳咳咳咳!」十個「高人」有九個半會對他說這樣的話。果然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麼?
「不過。」長安話頭一轉,停頓不語。
周景深挑眉:連這故弄玄虛的招數都一模一樣,真是毫無新意啊!
「周爺印堂發黑雙顴潮紅,此乃大凶之兆,小生斷言,若周爺三日內不速回本家,恐遇大難,輕則丟官,重則傷身吶!」長安一臉鄭重地恐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