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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3:47:27 作者: 江南梅萼
長安:「……」這麼容易就放棄了?
正想回頭看看,冷不防被他連人帶毯子一把抱了起來,轉身就往龍榻上去了。
「喂,你……」
長安剛一開口,慕容泓就低頭親了下她的嘴,反正抱在懷裡這個動作做起來方便無比。
「你……」
慕容泓又親一下。
「我……」
慕容泓又親。
「做什麼不讓我說話?」趁著他把她放上床的空當,長安終於逮著機會表達不滿。
「所謂夜深人靜,就是說夜深後,人就要安靜。別說話了,這樣就很好。」慕容泓跟著上了床,將她摟在懷裡,低頭親親她的臉,那純情溫柔的動作,恰如一盆冷水,再大的火氣都給澆滅了。
長安閉上嘴,在他下巴上輕齧一下算作報復。
「別勾朕,不然朕可能會食言。」慕容泓語氣中透著些克制的味道。
「食什麼言?」
「不能讓你安心生孩子,就不與你做那種事。」
長安默,心中有種名叫愧疚的草芽兒絲絲縷縷地冒出頭來。
他為她計深遠,甚至願意為此克制自己的欲望。但她卻從沒想過要跟他結婚生子,她與他交往的底線就是不入後宮,不生孩子。
他不知道她的想法,她眼下也不想與他談論這個,這樣想來,她與他此刻的發展,多少有點飲鴆止渴的意思。
愛情讓人迷茫,有時候,就連長安自己,都不清楚就自己與他的這段關係而言,她到底想要一個什麼樣的結果。
她一向自得於自己比他更成熟更理智,但有時候她也不得不承認,在感情上,她和他一樣懵懂無知。
「我喜歡你,慕容泓。」她將頭枕在他肩上,微微仰起臉在他耳邊輕聲道。
我真心喜歡過你,在你也真心喜歡我的時候。如此,即便我給不了你你想要的未來,應當也不算辜負你吧。
長安是這樣想的。
然而這突來的表白卻讓慕容泓呆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他抱緊長安,緊得知道她可能會喘不過氣來也不願放鬆分毫。
「朕不會負你。」他將唇印在她額頭上,聲音如窗外檐角垂落的雨滴,潤物無聲般幽柔,卻又透著勢在必行的沉著,「永遠不會。」
第520章 依然是日常
次日一早,雨勢漸歇,天卻未放晴。
明日第一批死囚就要被押去刑場斬首了,長安正在看明日要被斬首的死囚名單。
看到上面有金福山的名字,長安的思維瞬間發散開了。
這個金福山委實是個奇人,與寶豐錢莊有關,跟了趙樞二三十年卻又在趙樞出事後輕易地出賣了他,並且,長安懷疑在趙合身世上作偽欺騙太后這件事上,他也出力不少。
怎麼看,他都像是一個什麼人埋在趙樞身邊的釘子,平時庸庸碌碌默默無聞,關鍵時刻見奇效。
趙樞倒台這件事進行得太過順利,她一直懷疑是有人在後頭推波助瀾坐收漁利,只是這個人,或者說這方勢力到底代表的是誰的利益?她不知道。
也許是羅泰身後的那方勢力,又或許,因為羅泰所牽扯出來的一切,也不過是那方勢力的冰山一角而已。
這個想法讓她覺著心驚,轉而又突然反應過來,如果說金福山一開始就是什麼人安插在趙樞身邊的釘子,那時間跨度有二三十年。二三十年之前,趙樞還只是個無名小卒,誰會為了監視他而這般大費周章?所以這個金福山一開始應該不是釘子,是後來被人收買的。
會是誰收買了他?
與寶豐錢莊有關,那應該不是慕容泓,畢竟她幾次都差點命喪銀令黨之手。
那會是誰呢?
去審一審金福山或許會有收穫。
長安說干就干,想到要審金福山,當下便動身去了廷尉府。
「金福山?喲,安公公您要是想審他,恐怕是白來了。」廷尉李聞正在審案,長安就沒打攪他,直接去了大牢。牢頭聽了她的來意,十分為難道。
「此話怎講?」長安問。
「這金福山也就比死人多一口氣,吊著這口氣就等明天砍頭了。」牢頭道。
「就算只比死人多一口氣,那也不至於開不了口吧。」
「舌頭都斷了,還開得什麼口?哎喲,小的也不多說了,勞駕安公公您自己去看看吧。」牢頭引著長安下到獄中,來到關著金福山的那間牢房,打開牢門讓長安進去。
長安見金福山躺在地上死了一般,就讓隨行的何成羽過去查看他的狀況。
何成羽上前看了看,回來對長安道:「兩隻手都廢了,舌頭也斷了,確實沒法再審了。」
長安回過身看那牢頭,似笑非笑:「外頭都說我內衛司審訊手段殘毒,依雜家看,你們廷尉府也不遑多讓啊。」
牢頭訕笑:「這都是上頭吩咐的,小的們只是奉命行事罷了。哦,那雙手雖是重刑所廢,但他的舌頭可是他自己咬斷的,跟小的們無關吶。」
長安沒心思跟他廢話,轉身就出去了。
審訊手段花樣百出,想讓一個人老實交代,遠不必把人弄成這樣,廢了雙手咬斷舌頭,這分明是斷了旁人再提審他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