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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3:47:27 作者: 江南梅萼
「你怎會不知道,昨天陛下明明是跟你一起出去的,你不知道誰知道?」長壽叫道。
「昨夜我與陛下行至鴻池邊上,他說他要去見一個人,叫我不必跟著,我就獨自回來了。」長安說這話的時候沒敢看著褚翔的眼睛。
「你覺得我會信你這套說辭嗎?長安,自你進宮至今,陛下待你不薄,你但凡還是個人,就告訴我陛下在哪兒?」褚翔心中急得冒火,拼命克制住衝動耐著性子對長安道。
長安面上流露出一絲愧疚痛苦之色,但轉眼便又梗著脖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道:「我說了他昨天在鴻池邊上並未讓我跟隨,我不知他身在何處。褚翔,你想對我動手?你可得想好了,萬一到時候陛下回來,你如何向他交代?」
「身為陛下近侍,把陛下給弄丟了,非但不知悔過,還敢威脅他人,誰給你的膽子!」紫宸門外忽傳來一道怒叱。
眾人回身一看,卻是慕容瑛來了,身後還跟著趙樞鍾慕白慕容懷瑾等好長一大串人。
褚翔收了刀與眾人一起向太后行禮。
慕容瑛也不看他,直接道:「眾臣在宣政殿等了一個多時辰都不見陛下上朝,張讓,陛下人呢?」
張讓身為中常侍,按道理來說是應該隨身伺候陛下與陛下形影不離的,所以太后問他陛下的行蹤倒也沒錯,可是他實在不知啊。
「回太后娘娘,」他圓胖的臉上滿是冷汗,「陛下昨夜與內衛司副指揮使長安一道出長樂宮,未說明去向,亦未讓任何人跟隨,故奴才也不知陛下現今究竟身在何處。」
慕容瑛又將目光投向長安,問:「長安,陛下在何處?」
長安此刻額上的冷汗一點都不比張讓少,她跪趴在地上,埋著頭道:「回太后娘娘,昨夜陛下雖與奴才一道出了長樂宮,但在鴻池之側他就屏退了奴才,是以奴才也不知他在哪裡。」
「好啊,身為陛下隨身近侍,居然都不知道陛下去了哪裡,哀家看你們這一個個的腦袋是都不想要了。」慕容瑛慍怒。
趙樞出來道:「太后請息怒,眼下還是先找尋陛下要緊。長安,你既說陛下是與你一道出的長樂宮,那他為何出去之時只帶了你而未帶他人?他此行,原本又是想去哪裡?」
長安低頭不言。
「還不速速交代,莫非是要動了刑才肯說?」慕容瑛斥道。
長安頭愈發埋了下去,道:「不是奴才不肯交代,而是奴才要交代的事,尚無確切證據,若是直言不諱,只恐有損在場某位大人的聲名。」
「相較於陛下失蹤,我等區區聲名又算得了什麼,你速速說來。」慕容懷瑾著急道。
趙樞心中卻又警惕起來。
長安略略直起身子,道:「既如此,那奴才就實話實說了。昨日奴才的手下抓獲一人,審訊下來其身份居然是東秦時神羽營一員,且他交代神羽營依然存在,只是被朝中某位居心叵測的重臣當做私人軍隊給藏了起來……」
長安話音未落,眾臣譁然,慕容懷瑾失聲道:「竟有此事?」
眾人都知趙樞在東秦時官居光祿勛下轄神羽營,若說這神羽營會被人私藏,他嫌疑最大。
趙樞淡淡道:「片面之詞,何足信哉?」
長安道:「奴才也是這麼想的,但是茲事體大,奴才也不敢全信,也不敢不信,加之那人言稱知道神羽營被藏在什麼地方,但必須見到陛下才肯說,奴才就琢磨著帶他進宮面君稟報此事。誰料帶他進宮的準備工作尚未安排妥當,他卻慘遭對方安插在水井坊牢獄裡的奸細毒殺,命懸一線挪動不得。奴才只好進宮向陛下稟明此事。陛下甚是重視,決定要趁夜間從廣膳房地道出宮去水井坊大牢見一見此人。考慮到那位重臣在朝中的影響,陛下認為在事情未明之前,知道此事的人越少越好,所以只帶了奴才一人同行。」
趙樞聽至此處,似乎一切的事情都按著他所設想的那樣發展的。
但長安說到這裡卻停下了。
「後來呢?」鍾慕白沉聲問道。
長安再開口,語氣忽然變得支吾起來:「後來……後來到了廣膳房前,陛下突然改變了主意,說要去鴻池邊上逛一逛。到了鴻池邊上,又說他要去見一個人,讓奴才先回長樂宮,奴才就回來了。」
「前言不搭後語,看來不用刑你是不會實話實說了。」慕容瑛正要喚人來,趙樞道:「太后,這奴才雖有撒謊之嫌,但昨夜陛下想要出宮怕是確有其事,恰今早臣得到奏報說昨夜榮賓大街上曾發生大規模鬥毆事件,只怕與陛下出宮一事有關。既如此,還是先派人沿著廣膳房地道去找一找陛下的蹤跡要緊。諸位同僚以為如何?」
「對對,還是先找到陛下要緊。」大臣們紛紛附和,獨鍾慕白一雙鷹目若有所思地看著長安,沒有說話。
慕容瑛當下令衛尉所的士兵押了長安等一眾奴才,浩浩蕩蕩往廣膳房去了。
到了廣膳房前,衛尉所的士兵進入地道找人時,鍾慕白道:「太后,我記得自發現了逆首之妻陶夭之後,這條地道便說是封閉了,為何至今仍是開啟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