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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3:47:27 作者: 江南梅萼
紀晴桐:「……」
短暫的愣怔過後,她垂下小臉,既羞且慌,道:「安公子,你、你別開玩笑了。」
「你瞧瞧,你說無路可走,我給你指條明路,你又不敢走,以後就別再說這種話了。我已派人在尋摸宅子,你且在此忍耐一下,待我買下宅子便來接你。」長安道「就這樣,時辰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我走了。」
「安公子!」紀晴桐見她轉身要走,忙喚住她。
長安回頭,問:「何事?」
「既要做衣裳,不知你身高尺寸,如何做呢?」紀晴桐強抑著羞澀道。
「不妨事,明天我派人拿一件我的衣裳過來,讓她們比照著尺寸做便是了。」長安說罷,揮揮手欲走。
「安公子。」紀晴桐又叫住她。
長安再次回頭。
「你稍等一下。」紀晴桐轉身去到房裡,不一會兒又來到窗前,遞出一枚荷包,小聲道「我為你做了一枚荷包,針線粗陋,你別嫌棄。」
長安伸手接過,光線昏暗,也看不清花紋顏色,她笑道:「你怎知我正缺個荷包呢?真是個可意的人兒。你放心,只消是你做的,我都喜歡。」
紀晴桐被她低低的聲調一撩,又羞紅了臉。
「還有什麼話說麼?」長安問。
紀晴桐搖頭。
「那我真走了啊。」長安道。
紀晴桐輕點了點頭。
長安看著她那溫柔的模樣,心道:怪不得男人都喜歡溫良賢淑的女人,這般乖順聽話,確實招人疼。
紀晴桐目送長安離開,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庭院中的花樹那頭,徹底看不見了,這才收回目光關上窗。
她坐回燈下拿起繡了一半的鞋面,心中那因得見長安而漾起的波瀾卻久久不能平復。她伸手捂了捂自己發燙的臉頰,想起自己方才大著膽子厚著臉皮送他荷包的一幕,忽有些無地自容地趴在了桌上,將臉埋進臂彎裡面。
長安走在回自己房間的路上,剛轉過一個道口,忽見不遠處一人跌跌撞撞而來,身形鬼魅。她立即站住,喝問:「是誰?」
那人腳步一停,頓了頓,有些驚訝道:「安公公?」
長安聽是李展的聲音,繃起的神經鬆懈下來,問:「你怎麼走路搖搖晃晃的,喝多了?」
李展也不言語,默默走近。
長安敏銳地發現隨著他的靠近空氣中多了一絲血腥味,遂問:「怎麼?這是被打了?」
李展點頭。
「怎麼回事?」長安臉沉了下來。
李展羞愧地低著頭道:「我遇著以前常在一起玩的一個人,他對我也甚是客氣,今日他引我去賭坊玩骰子,我去了,結果不到片刻便將身上銀子輸了個精光。我覺著那搖骰子的荷官有問題,他反帶著人嘲笑我敗落窮酸,這麼點錢都輸不起,我與他理論,賭坊的打手出來打我,我才知他們原是一夥的。我雇的那幾名漢子打不過人家,就……」
長安瞧著他那狼狽樣,嘆了口氣,道:「來我房裡細說。」
第430章 包子
李展跟著長安到了她房裡,長安見他鼻青臉腫的,嘴角還有未乾的血跡,問:「牙都被人打落了?」
「落了一顆。」李展雖然在外頭受了幾年的苦,但被人打成這樣卻還是頭一遭,更別說打他的人還是昔日一同玩的舊識,這種屈辱比被陌生人打了更甚。
長安看著他蔫頭耷腦的模樣,恨鐵不成鋼道:「你活該!都跟你說了你現在是我的人,在外頭不必慫。你若不上趕著討好別人,別人敢這般輕視你甚至揍你?」
「我沒上趕著討好他們,不過……不過是如以往一般相處罷了。」李展解釋道。
「和以往一般相處?憑什麼?你現在還是司隸校尉之子麼?我當初吩咐你時是說讓他們繼續跟你稱兄道弟,沒讓你跟他們稱兄道弟,聽不明白麼?怎麼樣才能讓他們跟你稱兄道弟?你得讓他們覺著你現在雖不是司隸校尉之子了,但實力比從前有過之而無不及,讓他們摸不透你,他們才會小心地對待你。你去跟他們敘聊舊情,推杯換盞勾肩搭背,還想讓人家怎麼高看你?」長安道。
李展被她說得啞口無言。
長安看他那憋屈樣兒,想著他這命運也是悲催,遂緩了口氣,問:「在哪間賭坊被打的?」
「榮安街常勝樓。」
「打你的人呢?」
李展報了幾個人名,料定長安不認識,便將他們家中父輩在朝中的官職也提了一下。長安聽著有文有武的,其中一個居然是丞相司直的孫子,便猜測這些人應是丞相那一派的。
「你在被打時有沒有提過你是我的人?」長安問他。
李展搖頭,道:「怕丟了你的面子,沒敢提。」
「算你還有點腦子。今天已晚,若還能堅持,就不要去打擾人家了,明日再找府醫過來看看傷。這幾天你就呆在太尉府養傷,不要出去了,此事我會解決的。但你記著,吃一塹需得長一智,若再有下次,可別怪我不用你。」
長安教訓完李展,就打發他走了,這人一鬆懈下來,頓覺體力透支得厲害,她洗漱一番,剛想上床睡覺,有人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