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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3:47:27 作者: 江南梅萼
鍾羨看著她的笑臉,無奈道:「你這樣的表情,實在很難令人信服。」
「我這……」長安話剛開了個頭,鍾羨卻猛然一抬手,目光往房頂上一瞟,站起身便欲往後窗那邊去。
長安眼珠一轉,忙起身扯住他媚著嗓音道:「大人,您累了一天了,還是讓奴婢伺候您早些歇息吧。」
鍾羨:「……」
長安連扯帶拽地將他拖到裡間,耳語:「配合一下。」
「配……」鍾羨剛想問她配合什麼,缺叫長安一把捂住了嘴。
長安伸手去扯他腰帶,鍾羨面色一赧,伸手扣住她的手腕。
他鮮少主動碰觸長安,這一扣之下但覺掌中骨肉勻停肌膚滑膩,當初中毒之後神志不清之時對長安做過的那些荒唐事竟然瞬間便被勾起了回憶。他一直覺得那件事他對不住長安,這眼下情景對比那時,竟讓他生出左右為難進退不得之感。
長安卻不打算強迫他,見他不肯寬衣,便直接將他推去床上,將床帳一放,回身吹滅燈燭,自己褪下外衣往屏風上一搭,然後也鑽入帳中。
帳中一片昏暗,唯兩人四目晶晶。長安見鍾羨坐在那兒不動,似是戒備的模樣。她原本沒打算把他怎樣,但他時時刻刻一副欠調戲的模樣她也是很無奈啊。
她蓄了蓄勢,突然往前一竄欲將他撲倒。
殊不知雖同是男人,他卻不似慕容泓那般身嬌體柔易推倒。長安一撲他伸手往後一撐便穩住了身形,長安結結實實地一頭撞進他懷裡,感覺自己胸前的兩團幾乎也是結結實實地貼在了他胸上,長安暗覺不妙,伸手一勾他撐著床榻的胳膊,鍾羨終於倒了下去,卻在同時伸手握住長安的雙肩將她推離,有些難堪地低聲道:「不可一錯再錯。」
長安:「?」什麼一錯再錯?他在說啥?
想著房頂還趴著個人,她也無暇追問,只委屈道:「少爺,您是正人君子,豈可始亂終棄?」
鍾羨:「……」
「少爺,奴婢自幼伺候您,對您的仰慕已非一日兩日。在府中時夫人管得嚴,奴婢不敢逾矩,如今好不容易隨少爺來了此地,天高夫人遠,您還擔心什麼呢?奴婢胸無大志,只願做您的通房便可,這樣您也不允嗎?」長安哀哀戚戚道。
雖知她是在演戲,但如此露骨的言辭,還是聽得鍾羨一陣面紅耳赤。
看著面前可餐秀色,自己卻不能下口,長安心中暗罵一聲,扯過一旁的毯子就著女上男下的姿勢往自己與鍾羨身上一蓋,同時嬌呼一聲:「啊,少爺,您輕一點嘛!」說著便前前後後上上下下地動了起來。
鍾羨雖是一向潔身自好不亂搞男女關係,但這並不代表他就不知道男女之間是怎麼一回事,眼見自己被長安壓在身下做這種動作,別說臉紅了,他簡直無地自容,只好偏過臉閉上眼暫做逃避。
殊不知這樣一來,耳邊長安的嬌喘呻吟便愈發清晰起來,簡直是聲聲入骨。長安在這方面經驗豐富,傾情演出自然能做到以假亂真。
鍾羨聽著她那時促時緩時高時低,似隱忍又似誘惑的聲音,縱然心性再堅定,一時也不由被撩撥得心旌搖曳。他惱羞成怒,暗道:都這麼久了,耿全他們竟然還未發現有人侵入,真是豈有此理!
仿佛為了呼應他的惱怒一般,他一念未完,外頭忽然傳來一聲侍衛的斷喝:「什麼人?」
屋頂上瓦片輕響,似是有人飛快離去,侍衛們呼喝著追了過去。
「大人,您沒事吧?」窗外傳來耿全關切的聲音。
鍾羨轉過頭來,見長安撐在他上面看著他似笑非笑,他移開目光,有些不自在道:「我沒事。」
窗外耿全聽得他的聲音,卻是心中一疑,暗道:外頭這麼大的動靜,少爺不出來查看也就罷了,這聲音明明從內間傳來,內間燈火不明,聽少爺的聲音卻又不似睡覺被吵醒的模樣,莫非……少爺已然中招,被人挾持了?
念至此,他向身後兩名侍衛打個手勢,要他們去守住門口和另外一邊的窗戶,他自己後退兩步,忽然一個飛踢踹開窗戶竄進室內。
正站在屏風旁系腰帶的長安:「……」
剛準備從床上下來的鐘羨:「……」
毫無準備目睹這一幕的耿全:「……!」
短暫的沉默過後,室內瀰漫起濃濃的尷尬氣氛。長安清了清嗓子,對耿全和顏悅色道:「你家大人沒事,真的沒事。」
鍾羨聽著這欲蓋彌彰的解釋,好想扶額。
耿全回過神來,訥訥道:「我知道了。少爺,我什麼都沒看見,老爺和夫人什麼都不會知道的,您盡可放心。」說完,他動作敏捷地原路返回,並將窗戶從外頭關上。
長安回身看鐘羨。
鍾羨定了定神,問:「你到底為何如此?」
長安道:「方才那人,定是趙王那邊派來探你底細的,我演這一出,是為了示敵以弱。你想想看,在此等境況下還有心思與丫鬟行房取樂之人,能有多大出息?如此,他們才會覺著你是個有縫的蛋,才會派蒼蠅來叮。他們若不先動起來,我們又怎麼能找到他們的弱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