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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1頁

2023-09-25 23:47:27 作者: 江南梅萼
    「馮公子,劉光裕已下定決心要除去這對姐弟,那麼你現在的選擇,是保還是棄?」長安先不忙著將紀家姐弟交給他,只看著他問。

    「觀安公子眼下的行進方向,有此一問,似乎是多此一舉。」馮士齊不正面回答。

    長安笑道:「馮公子切莫誤會,我帶著他們往馮府去,並不是說我就是想把他們交給你。只不過看在你與他們這對姐弟的交情上,讓你們雙方都多個選擇罷了。你若選擇保他們,人,你帶走,你若選擇棄卒保車,人,我帶走。二選一的問題,不難回答吧。」

    馮士齊疑慮地看著長安,昨天初見後他就派人跟蹤她,知道她去了府衙,今日劉光裕在府衙鬧了一出後,晚上就來殺紀家姐弟,不由得讓他懷疑這姓安的在這件事中到底是什麼角色,又有什麼目的?

    「馮公子,時間緊迫,若是這個選擇於你而言太難,不如這人就交由我帶走吧。」長安見他沉默不語,當即道。

    「今夜紀家姐弟得安公子援手逃出生天,馮某對此已是感激不盡,又怎能勞動安公子再為他們的生計奔波勞碌?就請安公子將人交予在下去安置吧。」馮士齊一時弄不清他的真正目的,但他也知道,紀家姐弟決不能交予他帶走,於是拱手道。

    長安聞言,也不勉強,當即讓身邊侍衛將依然昏著的紀行龍交給了馮士齊那邊的人。紀行龍過去了,霜月自然也跟著過去。

    「安公子,事態緊急,在下就不多做耽擱了。援手之恩,改日再謝。」馮士齊道。

    長安無所謂地揮手道:「區區小事,不足掛齒。快走吧。」

    霜月看著長安,似欲說什麼,但在場人太多,她又有些說不出口,見馮士齊他們都回身走了,她也只好低頭轉身,準備離開。

    「哎,等等。」長安忽然道。

    馮士齊等人回過身來。

    長安將一隻四四方方的首飾盒子扔給霜月,笑道:「接著!敗家娘們兒,走便走吧,細軟也不知道收拾一下。」

    霜月接了那沉甸甸的首飾盒子在手,雙頰通紅,低聲道:「多謝公子。」

    馮士齊也再次向長安拱了拱手,雙方背道而行。

    次日一早,鍾羨洗漱完畢穿戴整齊,神清氣爽地推開向著院中的窗。

    入夏了,天亮得越來越早,這不剛過卯正,太陽都已經出來了。

    長安正在院中與侍衛說笑,頭上依然盤著那奇形怪狀的靈蛇髻,就如長了只角一般,所幸她臉型小巧弧度利落,才能鎮得住這髮型,換做其它女子,多半是怪得讓人沒眼看。

    鍾羨看著她站在陽光底下,皮膚柔膩生光,眉眼精緻如畫,一笑起來唇色鮮嫩如花,含一抹齒色盈盈似雪。若非雙臂環胸一腿抬起跨在台階上的姿勢太過豪放,誰又能將眼前那人與男子聯繫起來?

    看著這樣的長安,鍾羨忽然有那麼一剎那的慶幸,慶幸昨日他親上來時是男子打扮而非女子打扮。然而這個念頭一起,鍾羨又覺自己不可理喻,不管是男子打扮還是女子打扮,不都是那個人麼?那個動作,不都是於禮不合麼?

    他情緒複雜地再次抬眸向院中看去,卻見長安不知何時已經發現了他,正轉過臉看著他這邊。見他抬眸看去,她飛快地沖他做了個單眼眨的動作,隨即又是一笑。

    鍾羨一怔,立刻「砰」的一聲將窗關上。

    外頭長安:「……」

    屋裡鍾羨捂著咚咚直跳的心口,恨恨地想:太過分了!必須得與他好好談談,不能總是做這樣過分的事。

    可是,昨夜那事或許稱得上過分,今日只不過眨了下眼而已,又過分在哪兒了?是他自己反應過激吧。

    他在房中靜坐了一會兒,外頭竹喧敲門,給他送早點來了。

    他想著今日還有許多事情亟待處理,遂暫且摒棄這些雜念,過去開門。

    第335章 陳若霖

    六月十一,趙合帶了兩名蹴鞠伎來求見慕容泓。

    「你不來,我還以為你忘了此事。」慕容泓站在甘露殿前,一邊看著那兩名蹴鞠伎在階下表演球技一邊對趙合道。

    趙合解釋道:「蹴鞠伎好找,但是要找家世清白來歷清楚的卻難,那些練球的女子,多的是自幼被人拐賣的,身世來歷不清楚不說,品性也堪憂。這不,尋摸了兩個多月才尋摸到這兩個人,父母俱在家世清白,最關鍵的是這兩人仍是完璧之身,不怕她們帶壞後宮的娘娘們。」

    慕容泓聞言,斜睨趙合一眼。

    前些日子太后見慕容泓不大去後宮,將他叫去說皇帝的子嗣也是國之根本,不可輕忽,要他別整天只顧著忙於朝政,也要讓後宮雨露均沾才行。

    慕容泓回了句「眼下朝中事多,朕力有不逮,待過陣子清閒下來再說吧」,如今聽趙合這言外之意,他的這句話怕是已經流傳到宮外去了。

    趙合其人也不是笨得無可救藥,被慕容泓這麼一睨,頓覺自己多嘴,忙訕笑著轉移話題道:「陛下,聽聞安公公犯錯被您罰去給先帝守陵,這都兩個多月了,還未罰完麼?」

    「怎麼,你找他有事?」慕容泓問。

    趙合道:「我能找他有什麼事?只不過,這長樂宮沒了安公公,總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麼似的。我這個難得進宮的人尚且如此覺得,想必陛下定然感觸更深。若安公公犯的不是什麼不可饒恕之大錯,我能否托大為他求個情?求陛下念在他往日的好處上,且饒他這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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