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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0頁

2023-09-25 23:47:27 作者: 江南梅萼
    燕喜看著她,問:「你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就為了控制我?你現在所了解的一切已經足夠控制我了,為什麼還要來逼我做這種事?」

    長安道:「你錯了,我不是逼你,我是在幫你。在你和閆旭川好的時候,你沒想過他會死得這樣早吧?然而他還是以一個令你措手不及的方式突然就死了。在這種情況下,就算讓你找到下一個依靠,你知道他能讓你靠多久?只有足夠自保的實力和地位,才是你真正長久的依靠。我不過是為你指了條明路而已,你若覺著我不安好心,你可以不走啊。」

    「你真的是個很可怕的人。」燕喜盯著長安,眸底一點隱忍的恨意。

    長安微微笑,道:「只有仰視我的人才會覺得我很可怕,平視我的人,一般都會覺得我很可靠,而俯視我的人,則會覺得我很可愛了。這就叫做高度決定態度,懂麼?」

    二月十一,慕容泓新封的鹽道使從盛京啟程,前往全國各地視察鹽場。二月十七,韓京從長信宮揪出了與閆旭川私通之人----燕笑。

    雖然燕笑矢口否認,但罪證確鑿。慕容瑛想起張昌宗之死以及那晚出現在自己寢殿桌上的瓷瓶和字條,也覺非得是燕笑這般可以經常出入她寢殿的奸細方能做到,再加上有燕喜從旁作證,慕容瑛便不疑有他。

    二月十九,省試完畢。

    二月二十一,丞相病癒,入宮謝恩。

    「都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丞相倒好,來去都是一樣快的。」甘露殿內殿,長安一邊給慕容泓磨墨一邊低笑道。

    慕容泓伸筆蘸了下墨,道:「他病,是想看看朝中哪些人是朕欲拉攏的,又有哪些人是一心為朕做事的。他好,是因為他不能讓朕夜朝上的這個小團體意識到,他們完全可以取代丞相的職能並且有時間實踐這一點。所以,這病來病去,都是有學問的,知道麼?」

    長安聞言,抬眸看著慕容泓專心批閱奏摺的側臉,心道:這個在摸索中前行的少年不知道有沒有意識到,內閣與丞相這一對行政矛盾體,已經在他與權臣的來往較量中初見端倪了。

    既然丞相病癒,慕容泓就取消了夜朝,全國各地呈上來的奏摺依然在丞相府廷議上由眾臣一起商議和批覆,只不過在下發之前,要多一道經陛下過目的程序而已。

    二月底,太后慕容瑛將慕容泓喚至長信宮,跟他說為皇家綿延子嗣也是他身為皇帝的職責之一,不能輕忽懈怠。

    慕容瑛句句在理,慕容泓自然也只有連連稱是。是夜,便去了昭仁宮西配殿。

    昭仁宮東配殿,陶行妹抱著枕頭捂著嘴,撲在床上哭濕了一方被角。

    她原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不會因為他去臨幸任何一個女人而委屈怨懟。誰知到頭來,都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

    昭仁宮西配殿到東配殿,不過就隔著一個十餘丈寬的庭院而已。

    他離她如此之近,卻是與另一個女人在一起。一想到這一點,她生不如死。

    她知道不能怪他,他原本就沒想娶她,所以今天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她痛,痛極了,但她不悔。

    她寧可在離他這麼近的地方承受這種痛,也不願被父母逼著嫁給另一個男人。她寧可一輩子都是完璧之身,也絕不要被她不愛的男人碰觸。

    哭了一會兒之後,她忽然想起了她二哥陶行時的那個相好雲秀。

    她說雲秀不配她二哥,雲秀當時對她說,希望她不要高嫁,如若不然,怕她會因為惦記著自己的不配,一輩子都得不到她想要的幸福。

    如今想來,雲秀的這句話豈非就如對她的詛咒一般,一語成讖了麼。

    長樂宮東寓所,太瘦房內。

    長安坐在一把帶扶手的高背椅上,照著太瘦的指示一按椅子扶手前端的鬆動處,椅子粗壯的前腿前面的罩板往外一翻,突然飛蝗一般從裡面射出二十支木箭,射到對面牆上發出一陣「篤篤」輕響,聽那聲音,換成鐵的絕對可以殺人。

    長安高興壞了,想不到當初一個突發奇想做貓爬架,竟給她找到一位機簧天才。

    太瘦哪禁得住她舌燦蓮花的誇獎,不多時便紅著臉只知道傻笑了。

    「這樣,太瘦,你再幫我設計一把劍。」長安道。

    「什麼樣的劍?」太瘦問。

    「一把表面看上去很鈍,根本不可能傷人的劍,在上面設計一個非常巧妙的機關,只要觸動那個機關,劍就會露出真正的鋒刃,可以殺人的那種。」長安想過了,慕容泓親政後,如今外朝後宮表面上看上去都是風平浪靜,但這種平靜表象下的暗涌,只會日趨激烈。

    她隨行慕容泓左右,必須得有一把關鍵時刻可以用來護駕的武器。小刀太短太小,正面搏殺的時候不好用。而鐵盒子她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天天帶在身上。

    一把暗藏玄機的鈍劍,只要得了慕容泓的首肯,她便如裝飾品一般佩在身上在宮中行走都沒事,也不會引起旁人的戒備,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那我先試著把設計圖畫出來。」太瘦思索著道。

    長安拍拍他的肩,道:「不急,你慢慢來好了。」

    第308章 兩難的抉擇

    次日,慕容泓下朝回來面色有些不好,長安等人只以為在朝上發生了什麼令他生氣的事,也不敢托大多言,只在一旁小心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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