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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9頁

2023-09-25 23:47:27 作者: 江南梅萼
    定了定神,長安做了一個決定。

    她不知道這個決定是對是錯,效果如何?但她知道,人為什麼愛看懸疑破案片呢?不是因為人喜歡看社會的黑暗面,也不是因為人喜歡看警察為受害人伸張正義,而是因為人有好奇心。什麼人犯下的案件,他為什麼要作案,他是怎麼做的案,警察能不能抓到他?這些才是驅使人們往下看的原始動力。

    同樣的,這個道理也適用於男女之間,尤其是如慕容泓這般沒有真正接觸過女人的少年。他對於女人的一切都可能存在一種好奇心理,而對於自己喜歡的女人,更可能在想像中將其美化。

    她想做的,就是打破他的想像,讓他知道,任何事情都是有其兩面性的,任何時候,都不是絕對安全的。換句話說,她想藉此機會,給他上一課。

    念至此,她背靠著書架,抬頭看著他,唇角微微一勾,道:「好啊。」

    慕容泓愣住。

    長安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將他的手從自己脖子上挪開,轉身去把內殿殿門關上,又回到書架這邊,對慕容泓道:「既然陛下要求,奴才自然只有遵命。倘若陛下改變主意,也可隨時叫停。」

    慕容泓眉頭微微蹙起:她什麼意思?以退為進反將一軍?若是她不怕,難道他還會怕嗎?

    長安見他不說話,便走到一側的書桌旁,背對著他,先將自己的宦官帽子摘下來,放在桌角,再將頭上用來綁髮髻的布帶解開。

    她的發質不如慕容泓一般潤滑垂順,她的髮絲細而輕,又長期綁成男子那樣的髮髻,故而一放下來便如燙了大波浪卷一般,柔軟而蓬鬆地鋪了滿背,如此與眾不同卻又自成風韻。

    散開頭髮後,她寬衣解帶,將茶色的太監袍服脫了下來,動作熟練地三兩下疊好,放在桌角的帽子下面,然後,將身上的中衣也脫了下來。

    看著那細瘦的肩臂與不盈一握的腰肢在髮絲的掩映下若隱若現地出現在自己面前時,慕容泓真的呆住了。反應過來後,他雙頰爆紅,下意識地別過臉移開目光,不敢再看。想開口阻止長安,又恐被她輕視,忍了又忍,終是沒有開口。

    長安去腋下解裹胸布的結頭時,目光往慕容泓那邊瞟了一眼,見他低著頭臉頰泛紅,便知他果然只是嘴上逞能而已。

    這樣對待這個純情的封建少年,是她殘忍了。

    但誰讓他要喜歡她?喜歡上壞女人的男人,總是要比喜歡上好女人的男人付出更多的代價的。

    長安解下裹胸布,將它團成一團放在外袍裡面,又將中衣穿起,回身看著慕容泓。

    慕容泓還在那兒天人交戰呢,是阻止她,還是讓她繼續?如果阻止她,他在她面前豈不就成了個外強中乾的形象?可是若讓她繼續,他又好緊張,緊張得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陛下,您讓奴才教您,您好歹也配合一些吧?這副模樣,倒似奴才要非禮您一般,讓奴才何以為繼呀?」長安觀察他片刻,輕聲笑道。

    如此靜夜,她的輕笑傳到他耳中就似探入耳道的羽毛一般,撩得人骨子裡發癢。

    慕容泓恨自己在她面前總是控制不住情緒。他抬起臉看著她,見她又將中衣穿好了,心中微微鬆了口氣。

    她雖披散著長發,卻因眉目生得實在張揚,眼神又不似女子溫軟柔和,而是隱隱透著侵略的光芒,所以看起來依然如她衣冠整齊時一般,雌雄莫辯。

    然而儘管如此,卻依然無損她的美。

    沒錯,在慕容泓眼中,她就是美的。不同於他從小司空見慣的溫婉大方端莊賢淑,她的美離經叛道而又稜角橫生,也許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她才格外吸引他的目光。

    「陛下想如何開始?」見他抬頭看她了,長安十分坦然地問。

    慕容泓心中一亂,不答反問:「如何開始你不知道嗎?」

    長安腹誹:小樣兒,自己看不見自己是吧?臉紅得都能攤雞蛋餅了,還嘴硬!

    「奴才自然知道。」長安一邊向他走去一邊道,「若是陛下同意此番教學完全由奴才做主,奴才便不問您了。」

    說話間她已經走到慕容泓身前,驚覺這一年來慕容泓真的長高不少,如今她站在他面前,她的鼻樑只到他的下巴而已。

    前幾天她剛給自己量過身高,一六五上下,那慕容泓目前的身高至少也有一七五了。

    雖是日日相處,每一天身邊人都似乎與昨天並沒有多少區別,但終有一天,他的野心與權力會膨脹到她完全無法企及的高度,就如他的身高一般。

    他終究會變成與初見時那個被她抓了一下腳就嚇得大叫、再見時安安靜靜抱著貓的少年截然不同的一個男人,而今夜,只不過是他轉型過程中的一個小插曲而已。

    「陛下,你怎麼不說話?可是怕了?」長安雙手搭在慕容泓肩上,踮起腳嘴唇湊近他的耳朵,輕聲問。

    那一陣溫熱的氣息拂過,慕容泓的耳珠立馬就紅了。他感覺自己的身子有些發僵,強抑著那股令人無所適從的慌促感,他喉頭滾動了一下,道:「朕有何可懼?」

    長安聲音中帶了點笑意:「既然您不怕,那奴才可就開始了。」她張嘴就用門牙將慕容泓那紅珊瑚似的耳垂輕齧了下。

    慕容泓只覺耳垂上一疼,但幾乎立刻就有個溫熱滑膩的東西舔了上去,就如舔舐傷口一般將他的耳垂乃至耳廓溫柔細緻地舔了個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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