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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3:47:27 作者: 江南梅萼
「怎麼了?連回身面對雜家的勇氣都沒了?」他負著雙手,煞有耐心地看著他奸詐狡猾的小獵物。
「怎麼會呢?」長安猛然回身,一手捂著自己的口鼻一手拿著帕子朝郭晴林面上一揮,帕子裡黃色的粉末頓時撲了郭晴林一臉。
郭晴林猝不及防急忙後退,卻已經吸入了少許。這藥發作很快,不過須臾之間他便覺著舌根發麻渾身麻痹,腿一軟向後倒去。
為免驚動樓下的陳佟,長安搶前一步扶住他的身子讓他慢慢躺倒在地,眸光詭譎笑意從容道:「故事是編的不假,但奴才對郭公公您的傾慕之心,也不假啊。如此雨夜,奴才從長樂宮走到此地都不容易,豈能無功而返呢?您說是不是啊?」
若非臉部肌肉麻痹不能說話,郭晴林真想贊他一句。
這奴才是真真狡猾,之前他借斟酒之機利用指甲向他杯中下藥,不過是個幌子,方才那一下,才是他為今夜準備的真正殺招。而斟酒時下藥的動作,不過是為了讓他以為他已經動手,從而徹底地放下戒心罷了。
多年來未曾遇到過這樣有實力的對手,到底是讓他過於自信了,今夜這個虧,吃得不冤。
長安看著地上中了迷藥任人魚肉的郭晴林,其實如果她想走,現在大可以走了。可是……如果被麻翻的是她,郭晴林會這樣輕易放過她嗎?既如此,自己占了上風,憑什麼就這樣放過他呢?畏懼他的權勢不成?
她與慕容泓心有嫌隙怨不得旁人,但郭晴林卻實實在在地在慕容泓面前擺了她一道,一碼歸一碼,這筆帳,不能不算。
念至此,她拉著郭晴林的雙臂將人拖進了移門那側的鐵籠之中,然後去旁邊掛著繩索的地方挑了一卷緞帶,回到郭晴林身邊,一邊將他的雙手綁起來一邊道:「陛下見不得血,緞帶光滑,用它綁你,大約這腕子上就不會出血了吧。郭公公,您說奴才考慮得周不周到?」
郭晴林說不出話來,隻眼神中帶了笑意。
長安看著他眸底的那抹笑意,心道:不見棺材不落淚!
綁好了郭晴林,她過去研究那座鐵架子,既然鉤子和鐵索都縮在橫樑處,那必定是有機關控制它們升降的。果不其然,她在鐵架子右邊的支撐上找到了手搖式機關,搖了兩下,那橫樑上的鉤子和鐵索便都放了下來。
長安上去研究了一番,那個鉤子大約就是勾繩索用的,而鐵索的末端都有開合式鐵圈,大約是用來鎖手和腳用的。
看看周圍透亮的燈盞,長安冷冷地勾起一側唇角,回身將郭晴林拖到鐵架子下面,一邊將他綁在一起的手腕掛上鐵鉤一邊道:「郭公公,您這裡的好東西可真多呀,今晚咱倆慢慢玩兒。」
掛好之後,長安過去搖動機關,將郭晴林吊起至腳尖著地便停了下來。本想去拿鞭子,回身看了看郭晴林身上的衣服,她又回到郭晴林身邊,仰著臉笑道:「郭公公,奴才力氣小,這隔著衣服,怕是不能讓公公盡興。」她垂下眸子,從袖中抽出小刀,將刀尖緩緩抵到他的衣襟處,道:「郭公公位高權重,平時底下人孝敬的必然也多,想必,不會介意奴才浪費您一件衣服吧?」
郭晴林當然是無法回答的。
「郭公公不做聲,奴才就當您是默許了。」長安微微用了點力,刀尖下劃。這刀甚是鋒利,這麼點微不足道的力氣不但劃開了衣裳,也劃破了郭晴林的皮膚,血珠子很快滲了出來。
「哎呀,出血了!對不住郭公公,是奴才下手沒輕重。您別擔心,傷口不深,奴才那裡還有好幾盒子丹參川穹膏呢,明天送過來給您擦。」長安一邊假惺惺地道歉,一邊卻又換了個地方繼續劃他的衣裳。
郭晴林雖然不能動彈,意識卻很清醒。若說方才聽故事時他還懷疑長安那股子瘋狂之態是裝出來的,那麼此刻,他倒是真的有點相信,這奴才確實是有些異於常人的嗜血了。
長安一陣忙活,郭晴林上半身的衣服變得破爛一般,身上也添了許多細碎的傷口。長安甚是滿意地將刀鋒在他的衣襟上擦了擦,插回小臂內側的刀鞘之中,興致勃勃道:「郭公公,我們可以正式開始了。」
「你是喜歡粗一點的鞭子,還是這種細細的?哎呦,這細細的鞭子怎麼這麼沉吶?」長安將那條拇指粗細的鞭子摘下來拿到燈下細看,「喲,這裡頭添了銀絲?郭公公您可真是財大氣粗呀!奴才力氣小,不然,就用這根細細的鞭子吧。」
她拎著鞭子來到郭晴林面前,用鞭子的把手挑起郭晴林的下頜,眯著眼寬慰他道:「郭公公放心,奴才心裡有分寸,知道不能打臉。」說完,她退後幾尺,掄起鞭子朝著他身上便是狠狠一下。
萬壽殿,慕容瑛與慕容泓閒話了片刻,前去喚郭晴林的太監回來了,福安澤嚮慕容瑛稟道:「太后,郭公公不在東寓所。」
「那他究竟在不在長信宮?」慕容瑛問。
福安澤道:「宮門上的侍衛說今晚郭公公的確進了長信宮,但沒見出去。」
「既然在宮裡,就派人去找。身為長樂宮的首領太監,夜間擅自回長信宮已是不該,竟還勞動陛下親自來找他,真是豈有此理!」慕容瑛怒道。
慕容泓忙道:「姑母請息怒,郭晴林身兼數職,難免忙碌些。既然要去找,就讓褚翔他們幫著一起去找吧,人多找起來也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