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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頁

2023-09-25 23:47:27 作者: 江南梅萼
    以最省力的方式達到最和諧的管理效果,所以郭晴林才能身兼數職卻整天一派悠然地優哉游哉。

    長安覺得這是可取之處,於是便運用到了她的蹴鞠隊上,且看效果如何。

    離開鴻池,長安將人帶到含章宮鞠室,交給慕容泓指派的蹴鞠教練俞文海,讓袁冬負責在訓練結束後帶眾人回長樂宮。

    出了鞠室,她本想回甘露殿的,走著走著,居然又鬼使神差地走到了明義殿。

    國子學如今仍設在這裡,鍾羨與趙合都沒來,然而人卻不少反多。聽聞,有幾位世家公子是新加入的。

    這算是世家態度的一個轉變麼?當初因為根本沒將慕容泓放在眼裡,又或者,篤定他的帝位坐不長,所以才不讓世家子弟進宮讀書進而讓慕容泓有接近拉攏的機會。

    而如今,慕容泓連封七王,外朝鐘慕白的影響越來越大。雖然鍾慕白對慕容泓不見得有多恭敬,卻也沒有明顯的反意,加上鍾慕白的獨子鍾羨與慕容泓關係匪淺,讓他們覺得局勢有些複雜難測了,所以才派自家子弟接近慕容泓一探究竟不成?

    只可惜慕容泓自病體痊癒後,一次也未踏足明義殿。不過想來兩天後的上巳節,這些人應該都會受邀陪同慕容泓前去粹園踏春吧。

    次日,丞相府世安苑,趙合將拐杖一扔,在房中踱了幾步後,信步走出房門。

    「太好了,三爺能走了!恭喜三爺賀喜三爺。」一旁的丫鬟小廝連聲祝賀。

    趙合得意地抬了抬腿,道:「他娘的,還以為這輩子就廢在床上了呢。那御醫許晉到底有些本事。」

    「照奴婢說這是三爺您自己吉人自有天相,與御醫有何關係?」近旁一美艷丫頭嬌聲道。

    趙合伸手就去她臉上颳了一指頭,道:「就你會說話。」想起明日上巳節長安答應會帶嘉容去粹園見他,他心中一陣激動,吩咐丫鬟道:「快去把爺新做的那兩身衣裳都找出來,爺要挑一身最好看的穿上明日去粹園踏春。」

    「依老朽看三爺還是不去為好。」耳邊忽突兀地傳來一道老頭的聲音。

    趙合回身,看到正從院門處向他走來的孟槐序時,不由驚訝地瞪大了眼。

    去年他派人刺殺孟槐序,後來那些刺殺的人回來說因為有人插手刺殺失敗了。但孟槐序從那以後再未出現,他還以為這老頭被嚇跑了呢。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個月後,他竟然又出現在他面前。

    趙合驕橫慣了,雖是心中有鬼,仍蹙著眉頭一臉不快道:「孟先生,你不過是我爹的一個幕僚而已,管東管西管到我頭上,不覺得自己管太寬了?」

    孟槐序袖著雙手,掃一眼周圍,道:「三爺確定就這樣與老朽說話?」

    趙合嘴動了動,不悅地顧左右道:「你們都退下。」

    眼見人都走光了,孟槐序方緩緩道:「去年三爺派人刺殺老朽之事,老朽並未告訴相爺。」

    趙合心頭一顫,道:「我不知道孟先生在說什麼,我為何要刺殺你?」

    孟槐序冷笑道:「裝傻也是要分在什麼人面前才能裝的,否則便成了真傻。五個月前三爺腿疾未愈,什麼事都要假人之手方能去辦,莫非你認為要查清那件事於我而言會有什麼困難?我不僅知道是你派人刺殺我,還知道,你為何要刺殺我。而這兩件事只要有一件被相爺知道了,都足夠相爺將你軟禁到你成親為止,你信也不信?」

    趙合大怒,道:「你別忘了,當初可是你先插手我的事,我才會對你動手的。」

    「哦?那三爺不妨去讓相爺為你主持公道。」孟槐序不咸不淡道。

    趙合語噎。

    過了半晌,他強行壓抑住怒氣,一甩袖子道:「你到底想怎樣?」

    孟槐序道:「若是三爺執意要赴明日的粹園之約,也可以。不過,你需答應為我做一件事來作為交換。」

    趙合眸光閃了閃,問:「何事?」

    孟槐序將攏在袖中的手抽出,攤開手掌,掌心靜靜地躺著一枚樣式古樸得有些笨拙的黃銅戒指。

    他道:「替我將此物帶進粹園。」

    第195章 蓮溪寺

    上巳節,慕容泓息朝一日。理由是為了賑災,文武百官都度過了一個十分忙碌且艱難的冬季,是以不妨趁上巳節這天帶家人出去好生遊玩一番,以作散心。

    大早上,長安在房裡裹胸。其實她的胸現在也不算大,可她骨架纖細,個子抽高了,整個人便似一枝瘦弱細長的柳條,哪兒有點凸起醒目得很。

    而且這裹胸必須裹得很緊才成,如若不然,原本的規模加上布條的厚度,只會顯得更突兀。

    裹好之後,長安坐在榻沿上大喘氣,暗暗祈禱這胸千萬別再長大了,如若不然,要裹得看不出來會死人的。

    其實認真想來,女人真的從心底里都喜歡大胸嗎?長安覺得至少有一半的女人是因為在意男人的眼光所以才喜歡大胸,至少她上輩子就是這樣。上學跑步時她討厭死自己發育得過早又過好的那對大胸了,長大後才發現原來操場上的確不是它的用武之地,情場上才是。

    但是這輩子,她應該不需要這件撩漢利器了。雖然一個女人一輩子都假扮男人生活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可算是一種失敗。但如她這樣的出身,在這個社會作為一個女人來生活,其境遇只怕遠比現在更糟。別的不說,若是幾個地痞無賴摁住了她,她還能翻天不成。這還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即便遭遇了這種不幸,她也很可能沒有機會、沒有能力或者沒有地方為自己討回公道,這種徹底的絕望,還是真正致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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