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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3:47:27 作者: 江南梅萼
嘉容羞赧起來,神情躲閃道:「我、我隨便做著玩的。」
「哦,這樣啊。既然你現在都能隨便做香包玩了,那不如給我做個護身符如何?」長安一雙長眸笑眯眯的精光四射。
「護身符?什麼護身符?」嘉容不明白。
「比方說,萬一以後贏燁真的攻打盛京,戰亂中我不慎被他捉住,而你又不在旁邊。這時候,只要我拿出那件東西,他就能知道是你做的,並因此留我一命。這樣的東西,就是護身符,懂了麼?」長安本著未雨綢繆的目的道。
嘉容為難了,道:「可是,我並不會做什麼東西。針線也是剛學的,他也不大可能看得出來是我做的。」
「不一定要他認出你的繡工啊,你隨便繡上些對你倆有特殊意義的東西,或者定情時的詩句都成。」長安提點她。
嘉容仔細想了想,眼睛一亮,道:「啊,我知道了。」
她從長安手裡拿過香包,興沖沖地轉身就走。走了兩步,她卻又停步回頭,有些遲疑地問:「你為什麼要打冬兒?你剛才的樣子好可怕。」
長安張開雙臂向她展示自己瘦削的身材與溫文的氣質,道:「你看我像是粗暴的人嗎?是她求我打她的啦。」
嘉容不信,道:「你胡說,哪有人上趕著挨打的?」
長安走近她,忽然發現自己這幾個月似乎長高不少。幾個月前還比嘉容矮上一截,如今已經可以平視她了。
發現這一事實後,她心情大好,於是更不正經,問嘉容:「你說是打一下痛還是咬一口痛?」
嘉容不知她為何這樣問,暗暗比較一番,不確定道:「大約……是咬一口痛吧?」
長安湊過臉去,附在她耳旁輕聲道:「那你再好好回憶回憶,你和贏燁在一起時,承歡至激烈之處有沒有咬過他?而他又喜不喜歡你咬他呢?」
嘉容雙頰爆紅,轉身逃一般匆匆而走,口中道:「我不與你說了。」
長安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笑道:「哎,你可別繡個核桃在上面啊。」
嘉容頭也不回,只道:「知道了。」
打發了嘉容,長安這才慢悠悠地踱到甘露殿前,見長福迎面走來,便問:「可有看見劉公公?」
長福道:「剛才看到他送鍾公子出去了。」
「什麼?鍾公子來過了?」長安撒腿就往宮外跑,在紫宸門差點與返回的劉汾撞個正著。
「死奴才,趕著去投胎呢!」劉汾被她驚了一跳,甩著拂塵罵。
「對不住乾爹,奴才待會兒來向您賠罪。」長安腳下生風,話說完人已跑出去幾丈遠。
追出去足有二里地,長安才看到前面鍾羨那青竹般秀逸孤傲的身影在道上穩步而行。
「文和!」她大叫一聲。
鍾羨停步回身。
長安一路跑到他跟前,氣喘如牛。
鍾羨看她如此,問:「莫非陛下尚有餘事要交代在下?」
長安搖搖頭。
鍾羨略不解,道:「那公公這是……」
長安一邊努力平復氣息一邊粲然一笑,道:「來送你啊。」
鍾羨:「……」
長安收回目光,看著前方道:「走吧。」
鍾羨無奈,只得與她一起向宮外走去。
「昨夜陛下發熱,我在榻前照顧了一夜,故而今天白天就沒在甘露殿當差,沒想到文和你來了。以後你天天都會來麼?」長安邊走邊問。
「不會。陛下龍體欠佳,需要靜養,以後除非陛下召見,否則,我應是不會擅自求見的。」鍾羨道。
「哦。」長安低了頭,踢著路上的一粒小石子。
鍾羨看她兩眼,歉然道:「抱歉,原來答應繼續教你招式的,眼下看來,只能等一個月後開學了再說了。」
「但是國子學應該也不會常設在明義殿吧。」長安抬起頭問。
鍾羨點頭,道:「待蕪菁書院修繕完畢,應當就會搬出去了。」
長安悶悶不樂。
鍾羨見狀,也無話可說,兩人一路沉默地走到離麗正門不遠的右承天門處,鍾羨停下來,道:「多謝安公公相送,再出去就是麗正門了,公公請回吧。」
長安抬頭,戀戀不捨地看他。
鍾羨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躊躇片刻,從袖中摸出一個紙包來遞給長安。
「這是什麼?」長安問。
「府中下人買的,我也不知是什麼,你隨便嘗嘗吧。」鍾羨道。
眼看鐘羨已經被她訓練出即便她不要,他也會主動給她帶零食的慣性。長安心中暗喜,面上卻泫然欲泣起來。
鍾羨見她如此,愈發無措,正想告辭離開,長安忽道:「文和,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你能否幫忙?」
鍾羨鬆了口氣,心想:不管什麼請求,只要別再拿那雙淚閃閃的眼睛睇著他就成。
「請講。」他道。
長安道:「我有個老鄉,幼時常與我一起廝混的,後來因為戰亂彼此失去了聯繫。前一陣子他不知通過什麼途徑知道我在宮裡當差,托人帶話給我,讓我在盛京給他謀個活計。謀活計不難,可他還沒有戶籍。不知文和你與戶曹尚書有沒有交情,能不能幫忙給他辦個身份文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