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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3:47:27 作者: 江南梅萼
「互通信件,也就是說我也能給他寫信?」驚喜來得太多太突然,嘉言一時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當然,不過是在遵守我定下的規矩的前提下。」長安道。
「什麼規矩?」
「不得在信中點明自己和對方的身份,哪怕是可以讓旁人猜出身份的細節也不行。不得在信中提及以往發生過的事,同樣是為了避免旁人根據這些事情猜到你們倆的身份。總而言之,必須做到就算這封信不慎落入別人手中,信中也沒有絲毫線索可以讓旁人找到你頭上來,明白了嗎?」
嘉言連連點頭。趙合願意寫信給她證明他還沒有忘記她,同時也證明她出宮的希望也沒有完全破滅。這對於眼下處境中的她而言簡直就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只要能抓住這根救命稻草,她什麼代價都願意付出。
「還有一點就是,你不能安於現狀。趙公子雙腿康復之後,肯定還會經常來甘露殿伴駕,陛下身邊美女如雲,你卻整天呆在淨房這種臭烘烘的地方連趙公子的面都見不著,久而久之,你說他能堅持對你初心不改嗎?嘖,仔細想想也不應該啊,懌心不是你的好姐妹麼,怎麼你落難這麼久她都沒把你撈上去?」長安可惜地看著她,裝模作樣地搖了搖頭,轉身走了。
嘉言默立片刻,咬了咬唇,將信塞進懷裡,轉身拎著便桶回了淨房。
丞相府,廷議已經結束,恰是晌午時分,各位大臣都回自己府里用飯去了,獨鍾慕白在趙樞的書房多停留了半個時辰才走。
午後,烈日如火,偌大的院子裡幾乎沒什麼人走動。
院子最西頭的葡萄園裡,趙翕和趙宣宜兄妹二人正坐在一座葡萄架下一邊閒聊一邊看著侍女們在不遠處摘葡萄。
「剛才你說趙合他想給爹送一個妾是什麼意思?」趙翕有些驚訝地問。
趙宣宜手裡握著一塊未經雕琢圓潤光滑的寒玉,有些諷刺地笑道:「昨日他回到府中沒多久就將我叫去說了這件事。說父親一直沒有續弦,府里的幾位姨娘也都老了不能侍奉父親,而父親又如此的繁忙和辛苦,我們做兒女的再貼心,也終比不上父親身邊有個討他喜歡知冷知熱的女人來得有用。」
趙翕不解道:「他怎麼忽然想起這茬兒來了?」
「這還用問,定是得了宮裡某些人的提點。」趙宣宜道。
趙翕一驚,低聲道:「你的意思是,宮裡有人想把手伸到父親身邊去?」
趙宣宜搖搖頭,道:「父親也不是好糊弄的,我倒是覺得,相比於安插眼線,對方可能有更深一層的用意。」
「比如說……」
「比如說,咱們的父親從一開始就是這般清心寡欲潔身自好的麼?」
趙翕經她提醒,細細一想,道:「這樣說來,我記得父親好像的確是在趙合出生前後開始修身養性的。你的意思是說,趙合他的生母很可能身份不一般?」
趙宣宜目色沉沉道:「但願不是我想的那一位,如果真的是,不僅我們毫無勝算,萬一事發,我們趙家都會被連根拔起也不一定。」
那一位是誰兄妹兩人都心知肚明,根本不用說出口。
相對沉默了一會兒後,「那趙合提議的這件事,你準備如何應對?」趙翕問。
趙宣宜帶著些無法預知事情最後到底會演變成何種結局的煩惱道:「這件事比較難辦,我不準備插手。一來是這件事不好辦,二來,不久的將來,也許不用我們去謀劃,這件事也會發生。」
「哦?此話怎講?」
「今天廷議的主要內容是有人在朝上彈劾李儂和季雲澤,這季雲澤是太尉鍾慕白的連襟。方才廷議過後,鍾慕白和爹在書房關著門說了半個時辰的話,據金福山說,鍾慕白走後,爹臉色十分不好,午飯也沒用多少。若我所料不錯,關於季雲澤,爹和鍾慕白八成已經達成了某種協議,而這協議肯定讓爹不滿意卻又無法拒絕,所以他才會面色不好。若說太尉有什麼能逼得咱們的爹不得不妥協,那也只有他手中的軍隊和朝中的人脈。經此一役,爹應該會想辦法籠絡一些武將了。」趙宣宜分析道。
「而兩股勢力最光明正大的聯合方式,莫過於聯姻兩個字。爹正室空懸,趙合也到了可以說親的年紀,也就是說,待到國喪期後,爹至少能籠絡兩位武將。」趙翕接口道。
「前提是,那方勢力大到足以讓爹可以不顧趙合生母的感受,同意續弦。」趙宣宜補充道。
……
傍晚,太陽已經逐漸失了威力,暴曬了一天的地面卻開始釋放熱力,宮女太監們滿院子的潑水降溫。
不想去跟慕容泓那個小變態大眼瞪小眼,長安閒極無聊地站在廊下用袖子當扇子扇風,默默地懷念著她上輩子的吊帶與熱褲,以及那對能把吊帶和男人的眼球同時撐爆的E罩杯美胸。這輩子看目前這發育勢頭,能有B估計都頂天了……
不過這樣也好,如果這輩子也有E,她的太監生涯要怎麼繼續?
「安哥。」長祿不知何時走到長安身邊,一副心事重重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麼了?」長安問。
長祿猶豫再三,還是決定開口:「安哥,我想求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