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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3:47:27 作者: 江南梅萼
她不能再睡大通鋪了,她必須住單間,如若不然,遲早掉馬。
別的不說,沒有蘇菲超熟睡420,也沒有超大蝴蝶扇尾,她睡覺又不老實,什麼滲漏側漏分分鐘可能發生好麼?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一覺醒來床單上會有一灘或者幾灘血……不敢去想長福長祿的眼神。
當然,長福長祿的反應還在其次,關鍵是慕容泓。這丫暈血,沒想到對血腥味也敏感,居然能聞出來她身上有血腥味,這就不好了。一次兩次還行,若是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讓他聞出她身上有血腥味,就算他暫時不知怎麼回事,待他封后納妃後,發現他喜歡的嬪妃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不能侍寢……她不就完犢子了麼?
而且,既然慕容泓能聞到,難保宮裡還有其他鼻子靈的人也能聞到,所以這個問題必須解決。
嗯,明天去找許晉。他不是想利用她嗎?她若出事,他也少了個可利用的對象不是?
次日一早,趁慕容泓去上朝,長安一路跑到太醫院。許晉這個孤家寡人果然在。
「許大夫,」長安雙手環胸吊兒郎當地往太醫院值班房的門框上一靠,看著正在盆架前擦臉的許晉,不無同情道「你是不是在宮外沒房子,所以才把這太醫院的值班房當家了呀?」
「安公公到底是對許某的私事感興趣。」許晉將布帛絞乾了搭上架子,不咸不淡道,「然而就算對許某的私事了解再多,對安公公而言,也不會有絲毫裨益。」
「許大夫救過雜家的命,雜家這不是關心許大夫麼。」長安晃進狹小整潔的房間,嘖嘖道「一床一桌一斗櫃,許大夫,人生短短數十年,何必過得如此艱苦卓絕呢?你又不是苦行僧。」
「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許某不過看得較常人更為明白罷了。許某待會兒還要去藥房盤點藥材,安公公若有事,不妨直說吧。」許晉長身玉立地看著長安道。
長安回頭,看了看面龐白淨氣質儒雅的他,笑著湊過去道:「許大夫,你看這不是夏天來了麼,雜家這血特別招蚊子,陛下呢,對這血的氣味又特別敏感。昨天雜家不過就拍死幾隻蚊子,就被陛下嫌棄身上有血腥味。雜家實在沒招,只能來找神通廣大的許大夫想想辦法。請許大夫千萬幫幫忙啊。」
許晉打量她一眼,轉身向門外行去,道:「跟我來吧。」
長安在御藥房門口等了兩刻,許晉手裡拿了幾個半個手掌大小的草藥包出來。還未靠近,長安便聞見一股濃郁得仿佛化不開但一轉眼便又淡了開去,只剩少許帶著一絲苦澀滋味的花草清香縈繞鼻尖的味道。
「此藥包驅蟲效果良好,氣味也不算熏人,安公公可隨身佩戴。」許晉將草藥包遞給長安道。
「日拋型?」長安掂了掂手中藥包,問。
許晉疑惑:「什麼?」
長安笑道:「許大夫一下給雜家這麼多包,莫不是一包只能用一天?」
許晉:「……」
「安公公大約也不想成為甘露殿特別的那一個吧。」許晉依然是那副溫文爾雅的態度。
「還是許大夫考慮周祥,那就多謝了。」長安眉開眼笑地道過謝後,帶著藥包離開了御藥房。
走了有一段距離,長安停住步子,從懷中掏出藥包嗅了嗅,又回身看了看御藥房的方向,眸間閃過一絲疑慮。
回到甘露殿長安就開始派發草藥包,長祿長福各一個,嘉容也得了一個。還剩一個長安準備留給她的鐘羨小乖乖。
剛發完沒多久,慕容泓下朝回來了。長安小跑著上去行禮,還未靠近,慕容泓便用袖子掩住臉連打了兩個噴嚏。
長安:「……」
慕容泓打完了噴嚏,袖子微微下放掩著口鼻,只露出兩顆黑眼珠子撲閃撲閃地看著長安問:「什麼味道?」
長安道:「陛下,奴才只是佩戴了一枚驅蟲用的藥包,您……要不要也戴個?」
慕容泓瞪她一眼,道:「與朕保持一射距離。」
「是!」長安急忙退開三丈遠,腹誹:你個龜毛的小瘦雞,當誰願意靠近你呢?哼!嗯?一射距離?到底是哪個射呢?若是那個射,我退這麼遠豈不是給他臉上貼金了?
慕容泓大約真的受不了這草藥包的味道,去含章宮都沒帶長安,而是帶了劉汾和褚翔。
長安樂得清閒,不過,想起那隻待宰的小肥羊,她又自己跑了趟含章宮。
一路注意避著不讓劉汾發現,長安悄摸地躲到了明義殿配殿後的牆角處。
等到晌午,果見李展鬼鬼祟祟地摸過來,喊了長安好幾聲長安才從藏身之地走出來。
李展歡喜地迎上來。
長安卻耷拉著臉一副不高興的模樣。
「安公公,你這是怎麼了?誰惹你了不成?」李展察覺他情緒不對,關切地問。
長安瞄他一眼,慢吞吞道:「雜家是陛下身邊的人,誰敢惹我?」
「那你為何一臉不悅?」
長安側過身,一副暗自生悶氣的模樣。
李展愣了一會兒,後知後覺地問:「莫不是在下惹安公公生氣了?」
長安倏然轉過身來,一雙長眸焰色盈然地盯住李展,道:「那日你傳詩給我,我本以為你對我是有情的。昨日我向你藉資三百,你二話不說就答應,我心中更是感激。不曾想,你在外頭卻是男女通吃,對妓館那些粉頭比對我大方多了。你這是欺我年紀小不懂事,由得你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