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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3:47:27 作者: 江南梅萼
嘉容愣了一下,隨即連連搖頭:「不會的,贏燁他不會這樣做的。」
「哎,我說你能不能別這般無腦地相信他?男人是能相信的麼?他們思考問題用的部位跟我們是不一樣的,你明白麼?」長安苦口婆心地試圖策反嘉容。
嘉容還是搖頭,目光堅定道:「不管別的男人如何,反正我就是相信他!」
長安看著她那堅信不疑的神情,心中悠悠地想:大約每個陷入愛情泥沼無法自拔的傻女人,都長著這樣一張充滿希冀的蠢萌的臉。只可惜,遲早都會變一張悔不當初的哭泣的臉。
好在她腦子始終清醒,男人嘛,互撩時彼此開心,上床時彼此滿意,下床後彼此灑脫就好。談感情?那是自找麻煩。結婚?那是自掘墳墓。生孩子?那更是自作孽不可活。
等她做到九千歲,嚮慕容泓求個恩旨到宮外去開門立戶,每天以太監身份進宮上班,下班回去後就換上女裝出去撩男人。有錢有權有夜生活,生活簡直不能更愜意。
長安想得志得意滿,也懶得再去看嘉容那張深情不悔的臉,將她打發了想好好睡一覺,早點養好身體繼續去拍慕容泓的馬屁。誰知剛躺下便發現嘉容剛才坐過的地方落著一本書,她伸手拿過來一看,書名為《身經通考》。
她大略翻了翻,好似是一本醫書,那就應該是許晉之物。許晉做事一向條理分明一絲不苟,這麼大一本書不該會被落下才是。況且,他來給她診脈也未見他拿什麼書出來,這書怎會在她床沿?
莫非是他故意放在此處的?那他放一本醫書在此的目的又是什麼?
帶著這絲疑問,長安認認真真地翻閱起那本醫書來。很快,她找到了答案。
書上有這麼一句話:男子得陽氣多,故左脈盛;女子得陰氣多,故右脈盛,若反者,病脈也。男子以左尺為精府,女子以右尺為血海,此天地之神化也。
也就是說,男女的脈象是不同的,不管你男扮女裝還是女扮男裝,大夫一搭脈,立刻原形畢露。
怪不得那次許晉讓她不要找別人給她看病,那是因為他已經知道了她這個御前聽差,其實是個女人!
第76章 反擊
由於鍾慕白至始至終都未插手甘露殿投毒一案的審理,最後的審理結果不出慕容泓預料。
嘉行始終堅稱那天將茶室之人派遣出去只是偶然,並非故意為之。照理罪不至死,可惜天熱,她受刑造成的傷口感染髮炎,沒兩天就死在了牢里。
而晴雪則編出了一套她與慕容氏有著國讎家恨的故事。她說她的宗族本是東秦皇族,之所以潛伏到慕容氏身邊,本就是為了報滅族之仇。至於為什麼當初不對慕容淵動手,而選擇現在對慕容泓動手,廷尉嵇興與長樂衛尉閆旭川都沒問。
她被判凌遲處死,然後在行刑前一夜,吊死在了牢里的氣窗上。
至於嘉容這個投毒未遂自己吃了的,也由褚翔陪著去廷尉府大堂走了一遭。聽她說有贏燁那邊的人來聯繫過她讓她投毒,廷尉嵇興便讓人抬了被長安殺死的那名宮女出來讓她辨認。
天氣炎熱,那宮女又死了好幾天,屍體都開始腐敗了,還能辨認出什麼來?嘉容吐了一場也就回來了。
慕容泓已經有兩天沒去明義殿上課了。他是個嬌生慣養的,冬天怕冷,夏天怕熱,怕風怕雨怕太陽曬,反正他又不用考取功名,這種驕陽似火的天氣,自然是留在甘露殿乘風納涼的好。
得了閆旭川關於甘露殿投毒一案的匯報之後,他就一直低著頭坐在窗下擼貓,誰也不知他在想什麼。
午膳過後,趙椿來了。
對於皇帝突然召見一事,他心中還有些沒底。他與長安雖已是一條船上的人,可與皇帝還沒怎麼接觸過,生怕自己思慮不周進退失宜引起皇帝反感。
若是長安在就好了。趙椿進殿時忐忑不安地想。
慕容泓倒是平易近人得很,還讓劉汾給他賜座。
趙椿受寵若驚,謝恩過後,也不敢大大方方地入座,屁股就在凳子上挨了個邊兒,坐著比不坐還難受。
「知行他病情如何了?」慕容泓問。
原來是打聽趙合的情況。趙椿心中暗暗鬆了口氣,恭敬道:「回陛下,三叔他昨日已經醒了,只是還不能動。大夫說他中毒日深,經脈受了毒害,短期內恐是很難起身了。」
慕容泓沉眉,道:「竟這般嚴重。說起來知行他這也是為朕擋災之故,朕理應去看望看望他才對,可近來這天氣委實太熱,太后又身體欠佳,朕實在是沒什麼心情出宮。你替朕帶話給他,讓他好生休養,不要胡思亂想,慢慢調理著,總會好起來的。」
「是。」趙椿忙應了。
慕容泓將愛魚放在地上,抬眸看著趙椿道:「朕聽說,你幼時隨你爹娘祖母住在鄉間?」
和爹娘祖母在一起的那幾年,他是受重視被珍惜的長子嫡孫,雖則家境貧寒,家中長輩卻從來不捨得讓他吃半分苦。那本該是一段值得好好珍藏的回憶。可自從他入了趙府,改名趙椿之後,那段人生卻似乎成了他被孤立被輕視的根源一般,提及分毫,都能讓他自慚形穢。
是以趙椿面色稍微有些不自然道:「回陛下,正是。」
「那你是何時來盛京投奔你祖父的?」慕容泓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