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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3:47:27 作者: 江南梅萼
長壽本來還怕她趁機逃了,聽她如此提議,反倒有些不自在,道:「你先吧。」
長安瞄一眼他下面,壞笑:「怎麼?莫不是淨身師父一時手抖,把你給割壞了?我聽說要是割壞了,小解時會如天女散花一般有趣。小弟長這麼大,還沒見過天女散花什麼樣呢,壽公公能否讓小弟見識一下?」
長壽沒想到她竟會如此粗鄙,一時雙頰漲得通紅,斥道:「大家都挨過刀,何必如此譏笑旁人?」
長安眨眨眼道:「小弟是挨過刀,但小弟不會天女散花啊。」言訖,她用好奇的目光又掃一眼長壽下面,推門進去。
長壽隨著她的目光看了看自己某處,心中一陣氣惱:天女散花?誰他娘的天女散花了!
想著今日若不證明給她看,憑她那張嘴,備不住不用到傍晚,滿甘露殿的宮女太監都會知道他天女散花。如是想著,他便將心一橫,推門進房。誰知還沒站穩,一股黃色粉末撲面而來,他一驚之下吸入一大口,頓覺不妙,轉身就往外奔。然而剛跑到淨房外,便覺舌根發麻四肢無力,腳下一個踉蹌撲倒在地。
「哎呀壽公公,你這是怎麼了?羊癲瘋又犯了嗎?」長安一邊「驚呼」一邊老神在在地將他拖入淨房。
長壽意識尚清醒,只是不能動不能語。看著長安將他拖進淨房後,就把用來沖洗便盆的水桶提了過來,他驚懼地瞪大眸子,滿眼求饒之色。
長安可不管這些,將他麻痹無力的身體推坐起來,一把就將他的頭摁進了水桶里。
水面上咕嚕咕嚕地冒泡,人卻顫動著四肢無力掙扎。此時長安看向長壽的眼神就如同看著一條垂死的狗。
人多脆弱啊,待這些氣泡冒完了,命也就差不多沒了。
然而長安今天卻沒打算殺人,她又不是變態連環殺手,沒那動不動就殺人的癖好。
長安本想數到六十就把他的頭提出來,結果才數到四十,鼻尖便傳來一絲尿騷味兒。她低眸一看,只見長壽褲襠里濕了一大片。她嫌惡地皺了皺眉,把他往地上一摜。
長壽仰躺在地上,一邊吐水一邊無力地大喘氣加咳嗽,看他那表情,還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長安見他頭臉上的黃色粉末都已被水溶盡了無痕跡,這才滿意地拍了拍他慘白的臉,輕聲嘲笑:「哎呀壽公公,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呀,這麼大的人了還尿一身,嘖嘖嘖!說你天女散花吧,你還不承認!你說你跟著我做什麼?跟著我就能保命了?說不定死得更快呢,嗯?」說完調皮地朝他擠擠眼,長安將水桶拎回原處,轉身便出了淨房。
甘露殿前不見長福人影,長安來到殿後小花園,果見長祿和長福兩個正在花亭內等她。
「怎麼樣?」長安上來就抓了張餅,一邊啃一邊問。
長福道:「我瞧見了,陛下去鹿苑之後,懌心曾出去過一次,回來時神情有些不自然。寶璐跟她打招呼,她推說身子不適,回寓所去了。」
長安點點頭,表示了解。
「安哥,你突然叫長福注意懌心做什麼?」長祿問。
「自然有事。你倆吃完了去淨房一趟,剛才我回來時壽公公好像出了點狀況,大家同在一處當差,力所能及的幫上一把也無妨。」長安卷著餅走了。
長福與長祿面面相覷。
「什麼狀況啊?安哥怎會叫我們去幫長壽?」長福問。
長祿道:「你沒看到他一臉壞相麼,估計有好戲可看,快走!」兩人將桌子一收拾,飛快地向淨房跑去。
太監們住東寓所,宮女們則住在西寓所,彼此間相隔甚遠。
宮女們去御前當值是輪班制,不管什麼時候,甘露殿和西寓所都是人多眼雜,只有這晌午用飯之時,能得片刻清靜。
嘉言急匆匆地從外面歸來,掩了房門在屋裡焦急徘徊。
不多時,懌心閃了進來。
「如何?弄到藥了麼?」嘉言迎上前急問。
懌心點點頭,從袖中拿出一隻瓷瓶,遞給嘉言。
「這什麼東西?」嘉言疑惑。
懌心低聲道:「眼下是非常時期,你這藥又是要人命的,我在御藥房認識的那位公公根本不敢做手腳。好在經他提點,得知宮裡還有這東西,聽說只要一點兒,便能見效。」
嘉言猶疑地打開瓶塞從中倒出些褐色的粉末來,問:「這東西真能起作用?」
懌心謹慎地看了看窗外,低聲道:「可是花了大價錢才輾轉得來的,聽說東秦時皇后害瑛貴妃落胎,用的就是這東西。」
嘉言一驚,道:「瑛貴妃不就是當今太后?太后終身無子,莫不是就與此物有關?」
懌心躊躇,道:「這我也不能確定,只不過有一點可以告訴你,想從藥房拿藥是絕無可能的。一旦東窗事發那便是掉腦袋的事,沒人會為了幾兩銀子冒此風險。」
嘉言咬唇,盯著手中的瓷瓶問:「那人有沒有說此藥該如何服用?」
「一指甲蓋的量,溫水送服,半個時辰內即起效。」懌心道。
嘉言點頭,道:「好,我知道了。」
懌心不放心地叮囑道:「我們都不知落胎到底需要多長時間,故而服用此藥之前,你可千萬確定好了不會被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