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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3:36:10 作者: 抱貓
    直升戰機的螺旋槳呼呼的響,聲音大得振聾發聵。

    扶桑睜大雙眸,瞳孔驟縮,強大的視覺衝擊讓她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再想去看時,寧琬余已經伸手捂住了她的眼,把她抱去了警隊辦公室里待著。

    扶桑不安分,見辦公室沒人,扶志國的犧牲讓全警隊的戰士都圍在了操練場。

    軍帽摘下,低著頭顱,人人臉色沉重。

    致敬默哀。

    氣氛凝固了一瞬。

    扶桑跑到行廊,踮起腳尖,從樓上俯瞰下去,愣愣地看著,沒一會兒就撐不住坐在地上,抱膝哭了起來。

    聲音響天動地。

    眼淚如決堤般崩潰掉了,鼻涕都蹭到衣角。

    爸爸說過:「軍人死了,都是要摘帽默哀的。」

    所以,剛剛那隻手臂,再聯想起媽媽的表情……

    扶桑不敢想。

    她只能咬著下唇,小小的一隻縮在辦公大樓的行廊角落,抽搐著肩膀,可憐得不像話。

    那天,傅希剛好輪休,不用去隊裡執勤訓練,一個人靜靜地在小賣部門口等了扶桑一天。

    那小女孩還沒來,偏偏他又不知道人家叫什麼名字。

    直到幾天後,扶桑跟著寧琬余離開了大院,傅希知道了扶志國犧牲的消息,才後知後覺地了解到,原來她就是扶桑。

    戰功赫赫的特警大隊長扶志國唯一的女兒----扶桑。

    傅希攏回神思,把菸頭掐滅,輕哼了一聲。

    因為爸爸的去世,之前的不告而別和失約,他不怪她,可現在居然把他忘得一乾二淨,他多少有點兒不爽。

    不爽到啟動引擎,狠狠踩下油門,就這麼開車離開,回了隊裡。

    那毫不磨嘰的模樣,宛如一個身經百戰的偷車賊。

    *

    翌日。

    晨曦初露,清晨的空氣里,似乎還捻帶著初春的寒意和昨晚雨水的咸涼。

    房間落地窗的窗簾沒拉,金色的陽光攙著些許暖意落在她的身上。

    扶桑用被角蹭了蹭額頭,翻了個身,昨晚的一夜她都睡得很香。

    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做噩夢,夢見十年前那崩潰的一幕,反而是迷迷糊糊地出現了一個男人。

    他眉眼很深,身材挺拔,穿著簡單的衣褲,皮帶栓在勁瘦的腰身,背光而立,周圍仿佛踱上了一層金邊。

    矜貴得宛如神祇。

    好像這個男人,是踏夢而來。

    不經意闖進她的視線。

    她昨晚還對他說:「先別走!!!這裡太黑了,我怕我會做噩夢!!!」

    扶桑:???

    不不不,這不可能是她。

    她再怎麼沒原則沒底線,也不可能對一個只見了一兩次面的男人說這樣掉尊嚴的話。

    扶桑躺在床上,抬頭望天花板,很認真地回憶了一下。

    話有沒有說,她不知道!

    但人,肯定是找到了。

    扶桑猛地起身,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雙手顛著被褥,把不知道竄到哪兒去的手機,迅速找到。

    給江眠月撥了個電話,語氣興沖沖地開口:「月月,我找到他了!」

    「誰啊?」電話那端的人似乎剛睡醒,低淡的語氣混著濃濃的睡意,一臉的不耐煩。

    扶桑扯下手機,看了眼日期----周末。

    難怪!

    她不在意她的敷衍,繼續興沖沖地說:「你忘啦?我在貴州的羅曼蒂克愛情史啊,我的希望之光啊。」

    「什麼,什麼光?」

    「希、望、之、光。」扶桑沒別的意思,單純對於救命恩人的尊稱。

    扶桑繼續補充:「就是那個救我的特警戰士,好像還是個副隊長來著。昨晚我在酒吧碰見他啦,然後他送我回家。現在想想,我跟他還真是有緣,這都能碰見----」

    扶桑眼珠子轉了轉,想到某種可能,大膽猜測:「你說,他會不會就住在我以前住的那個軍區大院裡啊?」

    江眠月沒什麼情緒地「嗯」了一聲:「也不是沒有可能,那你們有沒有發生什麼進一步的關係啊?」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喝醉了,後面的記憶模模糊糊的。」

    「那你繼續睡啊,不就知道了嗎?」

    言下之意是:繼續做夢!!

    扶桑:「……」

    扶桑磨了磨牙,用三秒鐘的時間讓自己冷靜下來,好脾氣地對她說了句「早安」,然後掛斷電話。

    拎起手機,笑吟吟地發了幾秒呆,最終,成功從孟括那裡套路到了一點兒關於希望之光的消息。

    孟括信息回得很快。

    簡訊的內容言簡意賅,仿佛是多一個字都不想說----

    【傅希,特警軍官,身高191,長相一般,性格一般,單身。】

    【隸屬特警大隊地址:*****。】

    「……」

    扶桑抽了抽嘴角,成功從這一件事中,看出了男人的妒忌心是有多重。

    反正長相一般,她是不信。

    性格嘛,那就另說。

    只是,「單身」和「身高191」這兩項指標,就已經足夠讓她垂涎,扶桑裹著被子在床上滾了兩圈,口乾舌燥地舔了舔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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