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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0:45:38 作者: 溫泫
趙文賓微微起身,提起桌上的茶壺將江沁禾面前的茶杯注滿。
「究其根本,你還是我趙家的女兒,趙家生意蒸蒸日上,你要是想回來,我自然……」
「趙文賓。」
江沁禾抬眸,纖細的手指攀上杯壁,語氣涼薄,一字一句地開口:「我姓江,從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說完,江沁禾抬起手中茶杯,朝著對面潑了過去。
冒著熱氣的茶水盡數落在趙文賓的臉上,昂貴的襯衫上,在不菲的布料上洇出一團一團水跡。
虛偽的面具從麵皮上剝離,露出兇狠的真容,趙文賓站起身子,幾乎是從齒縫怒吼著喊出她的名字。
「江沁禾!」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趙文賓,」江沁禾直直對上他躁鬱的眼神,唇邊多出一絲嘲諷笑意:「這句話也回敬給你。」
說完,江沁禾走過去牽起小思就要離開。
趙文賓被江沁禾徹底激怒,掀翻面前的桌子,大步衝上去就死死地抓住江沁禾右肩。
「噔——」
清脆的敲門聲響起,一室的劍拔弩張瞬間就偃旗息鼓。
「趙總,好久不見。」
江沁禾頓時感覺到肩上一松,抬眸的瞬間對上來人的眼神。
第3章 你眼中
趙文賓被突如其來的這句話嚇了一跳,手下瞬間卸了力。
裴承喻穿著件黑色短袖,臉上滿是疏倦,正靠在門邊帶著笑意注視著眼前的一切,就像是隨意路過進來看看一樣。
裴承喻曲起指節,重新叩了一遍大敞著的門,眉峰微挑。
然後微掀眼皮,目光掃視一圈後重新落在趙文賓僵直的手上,語氣里透著說不出的冷漠:「趙總。」
「不認識我了?」
「我…」
「噓。」
裴承喻伸出食指輕搭在唇上,打斷趙文賓說話。
隨後雙手插兜,走進一片狼藉的工作室環繞一圈,冷冽的目光掃過趙文賓帶來的每個人。
最後才走到江沁禾身邊,伸手攬上細腰,江沁禾被他突然的動作引起一陣瑟縮。
兩人的距離實在太近,一呼一吸間的熱氣盡數噴撒在脖頸處,就連他的聲音,也像是沾染魔力,落在耳邊也會在心裡激起一陣波瀾。
「沁禾,這些都是你朋友?」
江沁禾耳尖有些熱,微微側頭回他:「不認識。」
裴承喻點頭,然後親昵地摸了摸江沁禾垂在肩頭的秀髮。
「趙總。」裴承喻眉頭皺起,修長的手指由左到右,一個一個地清點人數,最後偏頭看向已經露出怯懦的人。
緩緩開口,「帶了十多個人,不知道趙總這麼大陣仗,是想做什麼?」
「仗勢欺人?」
裴承喻輕笑,帶著幾分冷嘲熱諷:「我沒記錯的話,趙總的生意,如今仰仗的還是我裴家的勢吧?」
「您說對嗎?」
室內靜謐,裴承喻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個巨石扔在深譚,剎那就激起巨大的波瀾。
趙文賓後背爬滿冷汗,眼神死死地落在地上,機械地衝著裴承喻點了點頭,抖如篩糠地回答:
「對。」
他沒辦法否認,趙氏現在的生意,絕大多數都是仰仗了裴家的光耀。
外人不知道,以為江沁禾和裴承喻結婚,兩家就是親家,上趕著巴結他,希望有機會和裴承喻打打交道。可趙文賓卻實在實在明白,這場婚姻就算沒有他威逼利誘,江沁禾也會和裴承喻成婚。
他不過是趁火打劫,自作聰明。
而裴承喻剛才的那一番話,無疑是在威脅他,或許算不上威脅,只不過是輕飄飄地一句通知,一句暗示。
「幾點了?」
裴承喻稍稍轉動了下手腕,漫不經心地問趙文賓。
趙文賓立刻拿出手機看時間,「九點三十一分。」
「具體些。」
「九點三十一分,二十三秒。」
「ok。」
裴承喻打了個響指,像是心情很好,闊步走過去輕輕拍了拍趙文賓的肩膀。
「今晚十點前,換張新的金絲楠木桌子,把這裡恢復原狀。」
說完,裴承喻又來到被推倒的桌子前,紫砂茶壺摔了一地的碎片,傾瀉出的茶水將潔白的地毯染成淡綠色,江沁禾親手繡的桌布也皺成一團,胡亂地攤在地上。
他蹲下身子,兩指捏起桌布,回頭看向江沁禾,微眯著眼睛,裝出專家的樣子仔細端詳後問她:「用的絨線?」
毛絨絨的,這麼逼真,應該是絨線?
裴承喻回憶著家裡老太太用的線,搜颳了一番,滿腦子只能想起這一種線。
應該是這個名兒吧?
他有些心裡沒底兒地望著江沁禾。
江沁禾不知道裴承喻為什麼突然問這一句,還是老實地搖了搖頭,「這是紗線。」
絨線現在很少用了,江沁禾心底補充了一句。
裴承喻扯了扯唇角,「怪我眼拙。」
趙文賓被這夫妻倆的對話搞得一頭霧水,他以為裴承喻只是一時興起,為了應付家裡才結婚。逢場作戲,能有多少真感情?
也正是這個原因,他才敢三番四次地上門刁難江沁禾。
可現在看來,裴承喻好像,和江沁禾的感情還不錯?
趙文賓心底不由得結起一層冰,瞬間遍體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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