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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3:32:14 作者: 溪溪大人
便偶爾也想任性一次,要她親口承受對他的心思。
如此,又一次的,江蒔年感受到了晏希馳那份溫柔之中裹挾的狂風暴雨,咄咄逼人。
她不受控制地別開臉。
曾經騷話連篇,恬不知恥,而今不過被人道破心思,第一反應卻是迴避?江蒔年不確定自己是怎麼了,或許需要一點時間緩衝,她甚至不知自己究竟是該開心還是難過,想要找個人徹夜狂聊,但這個人,偏又不能是晏希馳……因為她無法對著晏希馳問,嘿,如果你愛上紙片人,怎麼辦?有相同經歷嗎,坐下來嘮嗑嘮嗑?
他們之間隔了太多。
四下夜色濃稠,彼此呼吸糾纏。
江蒔年不知道,自己此刻周身的壓抑,以一種如有實質的狀態,被晏希馳全然覺知。
滾燙的眼淚,足夠他猜到她的心思。
但晏希馳不知他的妻子究竟在忍耐什麼,分明有怨,有怒,有委屈,有心傷,卻要憋在心裡,一句也不不肯對他袒露。
「受不了本王身邊有其他女人,所以傷心難過了,是不是。」
似要把她逼到無處遁形,晏希馳強行掰回她的臉,一點點傾覆下來,停在咫尺之間。
溫熱而柔軟的唇,以一種取悅的姿勢,極盡溫柔。
「在口是心非,是也不是?」
「你心裡究竟還藏著什麼。說出來,好不好。」
「是否只有在床上,阿年才會對本王誠實?」
一室靜默,沒有回應。
有的只是抵在他心口的那隻手,一點點拽緊他胸前衣襟,仿佛溺水,在死命抓住什麼救命稻草,卻始終不願開口表達。
一秒。
兩秒。
三秒。
再也無法忍受她的沉默,晏希馳原本挑在她下頜的指節,一路往下,最後停在她腰間的衣帶之上,這是一種警告。
「以為我會怕嗎?!」
「以為這樣就能威脅我或懲罰我?」少女呼吸有多不穩,就明顯心緒有多不穩。
如此,一聲極輕極輕的嘆息,晏希馳終於放棄溫柔誘哄,決定強硬一次。
「知道阿年不怕,便做到你誠實為止。」
「你——」
男人陡然起身,周身躁鬱之氣鋪天蓋地。
「腿不要了是不是?!」
「現在知道心疼了?阿年,你自找的。」
黑暗中,因視物不清,房間裡的桌椅被撞,杯盞物件砸落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音,最終江蒔年整個人被推倒陷入床榻,晏希馳隨即而上。
「先前凶我就算了,現在還要發瘋?!」
「嗯,哭出來。」
別忍耐,心會疼。
以自己喜歡和她也喜歡的方式,幫她發泄情緒,一舉多得,晏希馳這般認為。沒人知道她因他而落淚這件事,帶給晏希馳多大的愉悅和滿足。
窗外落雪了,他的阿年也果然誠實了。
開始「撕」他。
越撕,他便好像越能感受到她對自己的在意,心下越是歡喜。
但晏希馳顯然也沒料到,她的情緒是隨眼淚一起發泄出來了,嘴卻夠硬。
「不愛。」
作者有話說:
第84章 最後
「阿年, 是家的感覺。」
男人嘴裡發出欲生欲死的低吟,於她耳邊問:「你感受到了嗎。」
溫香暖帳,輕紗裊裊, 這樣的時刻, 整個世界好似只余兩人,一切煩雜瑣事與他們無關。
視線里模糊不清, 彼時江蒔年似懂非懂, 繃直了天鵝般美麗又白皙的頸項, 並未回答他。但也自那一刻開始, 心上所有負面情緒化作灰飛,整個世界變得安寧起來。
後來她才知道, 自己抗拒的並非「愛上晏希馳」這件事本身, 而是在抗拒一個因他而變得情緒化的自己。即便這一路走得忐忑又卑微,但江蒔年骨子裡依舊是驕傲的, 害怕失去自我,不喜患得患失。
許久之後。
「心情可有好一點?」
耳邊聲音性感低磁, 似妖言一般蠱惑人心, 少女不答, 只軟綿綿哼唧兩聲, 習慣性攬上他的脖子。
哭泣, 某些時候是一種情緒宣洩,哭出來,鬧出來,心便不再沉重, 內在壓力也能釋放些許。
「在本王這裡, 阿年永遠無需忍耐什麼。」
黑沉沉的視線落掠過案台上燃燒的燭火, 晏希馳指節捧上少女臉頰, 遍遍貪婪又愛不釋手的撫過,字句斟酌道:「無論如何,本王向你保證,永遠不會碰除妻子以外的任何女人,如此,可安心?」
江蒔年並不知道,說出這句話時,晏希馳心上有多圓滿恣意。準確的說,是她的眼淚給了他一種嶄新認知——她愛他,從不確定變成了確定。
還是那句話,晏希馳永遠只信自己的判斷,而他的判斷也的確比江蒔年自己還要精準。只是彼時誰也沒料到,這種認知會如世間蜉蝣一般,於晏希馳的世界裡朝生暮死,最終沒能撐過三天。
「……誰在乎啊。」
翻了個身,江蒔年給屁股對著狗男人,這種承諾,明知可信度極低,但是……還是很受用。
「那那位黎國公主,王爺打算如何待之?」
「對外揚言做妾室,先放在府里。」對於這件事,晏希馳心下依舊自有考量。
此言一出,兩人之間默了片刻。
最終,晏希馳於她耳邊低語:「阿年,再給我一點時間,屆時,這世上無人能左右我們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