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頁
2023-09-25 23:32:14 作者: 溪溪大人
這時上首的天家卻緩緩開口:「愛侄定王,一向深得朕心,乃我大寅國之棟樑,當得起舉世無雙!」
言罷,目光掃向晏希馳所在的左側。
「子琛啊,朕這幾位皇兒都不爭氣,不知你可願一試?」
此言一出,在場之人各有各的驚濤駭浪。
這話就等於在說,我兒不行,你代我兒上。皇子們聽了什麼感覺,朝臣們聽了又是什麼感覺,則看個人心性和腦迴路了。
至於試什麼,當然試對擂傅玄昭,讓諸位附屬國使臣等見識見識皇家男兒的本事。
說白了皇帝也要面子的,大寅有青年才俊他心頭自是熨帖,但若對方風頭太盛,甚至壓過了所有皇子,那在場還有別國使臣都在看著呢,若能有皇室成員掰回一局,即便只當娛樂,不計賽事,那也再好不過。
如此,晏希馳便莫名其妙的,又一次被推上「風口浪尖」。
一切看似合情合理,江蒔年卻不由想起書中不知細節的劇情走向,想起系統曾經提醒過的,最好不要讓男主和反派對上,如今看來,這種事又怎是她個人之力能左右得了的?
有時江蒔年也分不清劇情這種東西究竟該如何理解定義,而這個世界所發生的一切,究竟是人為促成,劇情使然,還是大環境所推動之下的必然?
正出神,案帛之下,男人的指節摩挲著,帶起陣陣酥麻之感,隱而用力了幾分:「想看麼,王妃。」
聲線一如既往的低磁撩人,說著話時,晏希馳視線落在遠方的城樓之上,在四下繁冗的喧譁之中,只有她能聽見。
「……夫君加油。」
呷了口茶,江蒔年臉蛋兒紅撲撲的。
怎麼不想呢,那自然是想的啊。
低「嗯」了一聲,事已至此,晏希馳推諉不得,心下揣摩那人用意,嘴上淡聲警告了一句:「不許看他。」
嘖。
這什么小學雞占有欲?江蒔年樂了。
之後男人由阿凜推著,下了觀賽席。金冠玄袍,墨發漆瞳,途經女眷區時,不少年輕女子個個眼神發直,卻又不敢逼視晏希馳。
「話說定王坐著輪椅,這比試,如何才算得公平?」有人提出重點來。
箭術比賽,通常分為步射和騎射。
步射最簡單的就是定點定位,射中靶心即可,騎射則策於馳騁的馬背之上,靶心是靜是動,取決於事先如何規定。
晏希馳的箭術,不少人曾在往年的冬狩大賽上有所見識,傅玄昭原本也已奪魁,眾人便提議跳過基礎步射。
至於騎射,晏希馳騎不了馬,又或說所有人都認為他騎不了馬,晏希馳自己也打算保持現狀,甚至皇帝那裡,他的腿也是往後一生都不可能站得起來的。
只有江蒔年知道,自阿凜帶藥材回京之後,晏希馳的雙腿情況就好了許多,或許要不了多久便能正常走路。
朝臣們七嘴八舌,沒商量出個所以然來,制定比賽規則的司禮,也因著對象是聖眷無雙的定王殿下,不知這規則該如何定製。
傅玄昭立於下首,面色早已不復先前明朗。
但到底身為男主,這種場合他自然沉得住氣,視線偶爾掠過一襲火紅狐裘,眼底的暗色和近乎瘋狂的勝負之欲呼之欲出。
最終,對擂分為兩場。
第一場,箭矢目標為正常的三隻立靶。傅玄昭為範圍內騎射,晏希馳則人不動,立靶動,如此也算公平。
第二場,箭矢目標同樣為立靶,射程加遠,人手三支箭矢,每次一發,誰先搶中靶心,誰勝。
「此番勝者,朕有額外嘉獎,屆時兩位想要什麼彩頭,盡可與朕提來。」
「我賭定王殿下!」有人嚷了一句。
「我看好傅公子!」
若非場合不適,江蒔年覺著這些王公大臣搞不好要「開盤下注,買定離手」了,現場氣氛持續高漲,世家公子小姐們交頭接耳,各附屬國使臣們議論紛紛。
這些人聲喧雜之中,隔著人潮和獵獵旌旗,江蒔年和謝湘芸互相看了一眼,除卻各自心下滋味不同,面上竟都有一瞬而過的無奈之色。
擂鼓聲起,四下樂聲越發激昂。
傅玄昭抽到先手,被率先領去賽場。足靴碾過一地碎雪,經過一尊輪椅之時,不知為何,領路的司禮莫名打了個寒顫,仿如被兩股無形的暗流裹挾夾擊,背脊發涼的同時,還有一瞬喘不過氣的錯覺。
俗話說化雪總比下雪冷,想是這艷陽天積雪融化,反而更加滲人肌骨了?
手挽長弓,背負箭羽,傅玄昭翻身上馬,動作乾脆利落,賞心悅目,就連當今尚未出嫁的寧安公主,也被這樣英姿勃發的青年吸引了目光。
通體烏黑的駿馬先是後退數百丈,而後轉身,在傅玄昭的馳騁之下,於遼闊的雪原極速奔騰。
馬上之人躬身前傾,墨發飛揚,一身玄甲迎風獵獵,引無數千金貴女們臉紅心跳。
還是那句話,若非場合不合時宜,江蒔年敢賭在場大部分女眷,無論已婚未婚,此刻內心只怕都想為傅玄昭尖叫連連。
馬背上疾馳的荷爾蒙,還是這個書中世界的男主角,用腳指頭想想都能猜到,傅玄昭這一遭定然擊進無數少女芳心。
但不知為何,看著傅玄昭打馬飛馳,江蒔年卻滿腦子都是這要狗男人騎上去得多帥啊,屆時她坐前面,是背對他還是面朝他呢,他一手握韁繩,一手攬她腰肢,光是想想就……越想越歪,歪到哪種程度呢,歪到腦海中出現上輩子看過的某部電影,裡面的馬震情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