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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3:32:14 作者: 溪溪大人
    雖然晏希馳嘴上從未說過,江蒔年卻是知道的,他喜歡自己穿最耀眼的顏色,也喜歡她身上的張揚與活力。

    「對了,讓你備的東西都備好了嗎?」

    晏希馳的生辰為十二月初七,也就是明日。雖然沛雯之前曾經提到過,王爺從來不過生辰,但江蒔年還是想陪晏希馳過一次。

    完畢之後,銅鏡里的少女雍容華貴,一身艷麗的火紅狐裘,襯得她嬌俏明媚,活色生香,道一句國色天姿也不為過。

    不僅沛雯看得呆了,連一早來到定王府的江殊月和江睢二人也看呆了。

    話說秋日時,江蒔年和晏希馳冷戰並在「娘家」小住的那段時間,江殊月與她姐姐妹妹的,巴結討好,前幾日又登門造訪,不得見後遞書信進來,就是為皇家冬狩大賽這日,能巴著她這個王妃妹妹一同參加,意在狩獵大賽之上挑得三好男兒。

    是了,因為眼光高,江殊月到現在還沒尋到滿意的婚事。

    她看中的世家子弟,尤其相貌、人品、前途三好的,要麼看不上她,要麼已有正妻。江殊月那心性不甘做妾,只得一挑再挑,但她平日又不怎麼能擠得進京中真正的貴女圈子,畢竟江繼良如今雖為三品侍郎,在大多數名門貴胄眼中依舊是個「賣女求榮」的「暴發戶」,江殊月便只得聽主母薛氏的,把江蒔年的價值利用到底。借著定王妃的姐姐這個名頭,儘量挑得富貴又體面的世家子弟。

    皇家冬狩大賽,應邀參加的大都為武將世家,江繼良不在天家的邀請之列,且自請伴駕的名額有限……但有一點,參與者可帶家屬,可攜女眷,如此,江殊月便只能指望江蒔年了。

    老實說,江蒔年不怎麼喜歡江殊月,但江殊月這人除了嘴巴賤,偶爾愛耍些小心思,倒也不算多壞。婚姻大事關乎女子一生,她想挑到好的夫婿,江蒔年也沒什麼損失,便同意了帶上她,江睢也巴巴跟來湊了躺熱鬧。

    定王府門口,江睢曾經是見過晏希馳的,嘴上恭敬又乖覺地叫著姐夫,晏希馳於車架前微一頷首,算是回應。

    江殊月卻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傳說中「凶名在外」的妹夫。瞧她那發直的眼神兒,江蒔年就知她多半被晏希馳英俊的皮囊給迷住了。

    「姐姐看什麼呢,上車吧,準備出發了。」江蒔年語氣帶了一絲戲謔,不冷不熱。

    晏希馳上到馬車之後,踏板被撤去,阿凜依舊撩著車簾,江殊月見狀,踏腳就要上去。

    輪椅上的男人淡聲道了兩個字:「下去。」而後目光落在一身火紅的狐裘上,黑沉沉的鳳眸微有些恍神。

    「王爺怎麼回事?出門在外請你收斂你那該死的魅力,不許隨意沾花惹草!」上了馬車之後,江蒔年一邊「指責」,一邊脫掉身上氅衣,直往男人懷裡鑽。

    晏希馳接住她,用自己身上的玄色大氅將懷裡人包裹著,不自覺挽了唇邊:「本王何曾。」

    江睢拉著江殊月去後面那輛馬車時,還隱隱聽見了幾句,類似於「阿年,好美。」「只抱一會兒,抵達北麓山不許再這樣黏著了。」「私下補償行不行。」

    「你方才怎麼回事?那車架是姐姐跟姐夫的,你怎麼敢上?」江睢質問道。

    江殊月紅著一張臉:「知道了!不是沒反應過來麼,你拽什麼拽。」

    .

    京郊北麓山。

    成片的松柏等常青樹木,依山傍水,是天然的獵場。而今眼及之處,大多事物都被雪色覆蓋。

    每年的皇家冬狩大賽,儀仗隊於京都玄武門出發,隊伍浩浩蕩蕩的綿延數里,天家禁軍全副武裝執事。

    這一遭,江蒔年又見了許多熟悉面孔,還見到了晏希馳的舅舅——也就是已故的榮王妃索爾娜依的親哥哥,北國昭陽王。

    皇家冬狩的政治作用類似於武力展示,就如現實世界的大型軍演一樣,一場成功圍獵無疑是向地方勢力,各地藩王,附屬國等展示軍事質量,以及上下指揮能力的秀場。

    圍獵過程中,天家於首日給隨行的皇子們示範射藝,之後便是檢閱加訓練皇子們以及世家子弟的騎射能力和賽場膽識,表現出色者均可得豐厚賞賜。

    為期五日,共有五項賽事。

    分別為比武,箭術,破陣,賽馬,圍獵。

    除皇子以外,尤其年輕的世家公子們,個個使出渾身本領,為拔頭籌幾乎爭破了頭。各方勢力也或交集締結,或暗流涌動。

    最後還有一場由前三甲作為指揮者的圍捕大賽,有點類似於變相的軍事指揮演習,只不過對象是獵物而非人。之後皇帝還會為各地藩王,附屬國使臣等舉行慰勞活動。

    到了晚上,則是皇帝親宴群臣,於北麓山的雪原之上,美酒野味,篝火樂聲,歌舞競技,以鬆弛和緩解圍獵時的疲勞和緊張。

    於江蒔年來說,這短短五日除了賞雪,和女眷們觀賽,規規矩矩應付各種社交之外,便是想盡千方百計與晏希馳摩擦感情。

    冬狩第一日,世家子弟們比武,作為禁軍副統領的傅玄昭自行請賽,後奪魁,引得無數人驚嘆側目,可謂一鳴驚人,風頭無兩。

    在皇帝的誇讚和於過往的唏噓之中,江蒔年得知晏希馳更年少些時,曾連續兩年在冬狩大賽上奪得最終魁首,而今卻坐著輪椅……

    可惜她不曾見過,她的男人曾於演武場上輾轉,和於馬背上馳騁之時是何等的意氣風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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