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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3:32:14 作者: 溪溪大人
而今,基於皇帝老子的偏愛,怎麼也無法將其撼動,晏承釗打算換點花樣玩兒。
就拿定王妃開刀好了。
順便嫁禍在謝家人頭上,離間謝淵和晏希馳之間的關係,讓太子堂的人自起內訌,可謂一舉多得。
「可是殿下,咱們何需親自動手?」
「廢物。」
不知想到些什麼,晏承釗低罵了一句,瞬間更來氣了。
話說前段時間,「定王寵妻」的傳言便是晏承釗派人放出去的,為的就是想讓那些一心盼著晏希馳不得好死的人能加以利用,自己又不沾手。
剛好那半個月裡,定王妃人在娘家,又常日在外流連,可謂下手的最好時機。
結果行動是有人行動了,譬如左都御史孫長平,鎮北候等,然而這些廢物別說擄人搞事了,連那女人身邊一個暗衛都打不過。
「一切按照原計劃,務必把謝家人牽扯進來,看情況給覃人那弄來的東西也用上。」晏承釗說。
他曾經散播謠言,沒想誤打誤撞,發現他這堂弟似乎還真挺寵愛那女人,否則也不會將人護得這樣好。
既如此,他倒又多了可以利用的砝碼。
至於最近風頭正盛的傅玄昭,晏承釗也了解過了,得知他與定王妃之間的關係,晏承釗更是興奮了好久。
不過這般有趣的事,得一件一件慢慢來。
今夜便先上個「頭菜」。
正琢磨得有意思,小廝來報:「殿下,王妃和瑜夫人又吵起來了,您去瞧瞧?」
晏承釗及冠時,被皇帝封了瑞王,因此他的正妻董盈盈,人稱瑞王妃,瑜夫人則是晏承釗曾經的紅粉知己。
晏承釗眉頭一皺,不耐煩道:「女人就是麻煩。」
這時董盈盈已氣沖沖往上了樓,開口便是一陣噼里啪啦:「臣妾秋日便說了,一定要今年冬日帛衣坊的限量狐裘,殿下答應過要幫臣妾留意,結果這氅衣如今穿在了定王妃身上,人家還三件全要了,還都是定王買了送的!」
「人家定王怎就那樣貼心,怎就有時間給定王妃弄來那狐裘!」
「是我董盈盈不配嗎?!還是殿下根本不愛我了!」
「你是親眼看到定王買的了,人家說什麼你信什麼,自己就不能長點腦子?」晏承釗氣不打一處來。
瑜夫人這時候勸道:「姐姐別生氣,不過是件狐裘氅衣罷了,今年冬日沒了,明年春日不還——」
「你給我閉嘴!少給我假惺惺的。」
董盈盈身為董相之女,給含在嘴裡長大的,腦袋瓜不怎麼好使,但也清楚帛衣坊的話題正是瑜夫人提起來的。偏她明知瑜夫人故意,她還就是很生氣。
於是來鬧晏承釗了。
「你竟說臣妾不長腦子?!好啊,臣妾現在就回娘家去,以後再也不回來了!」
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晏承釗一個頭兩個大,當初娶董盈盈看上的是董家勢力,婚後才知女人簡直就是噩夢。
「那你想怎樣?」
「臣妾還是想要,那狐裘可好看了!」
「臣妾能不能……能不能找定王妃買一件回來,她可是有三件啊。」董盈盈顯然並不了解晏承釗的水深火熱,至少表面上,大家還是親戚呢。
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來,「不行!」晏承釗一口拒絕。
「怎麼就不行了,為什麼不行?臣妾就是想要!」
「你煩不煩?」
若非顧及皇子儀態和臉面,晏承釗簡直想要當場罵娘,然而腦海中靈光一閃,不知想到些什麼,晏承釗心情很快又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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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台上渾厚而莊嚴的禮詞,混著戲曲和樂聲,在這冬日雪色與燈火葳蕤的暮色之下,於偌大的鎮國公府蕩漾開來。
江蒔年原本還擔心過,會不會有心懷惡意之人,故意在婚宴上提及原身與傅玄昭的過往,屆時弄得大家都難堪。
好在她擔心的事情並未發生。
滿庭賓客紛紛讚嘆著金童玉女,佳偶天成,嘴上說著祝福的賀詞。
新娘被送入洞房之後,便是傅玄昭在謝淵的陪同之下給賓客們走酒的流程。輪到晏希馳和太子晏澤川那片席間時,江蒔年特地留了神。
隔著杯盞和人潮,兩人視線一觸即分,輪椅上的男人神色靜穆而涼薄,卻是唇齒輕啟——看口型,他道的是一聲「恭喜。」
因著出發之前,少女軟軟趴在他膝上溫柔誘哄:「夫君,對他說聲恭喜好嗎。」
從前江蒔年專注於攻略晏希馳,不是沒想過自己頂著原身的身份,少不了會刺激到傅玄昭。但還是那句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她此番特地交代,有那麼點兒想要兩人「泯恩仇」的意思,知道不現實,但她能做的只有這麼多。
原書「男主為白月光復仇而對線反派」一事,江蒔年實實在在憂慮過,可憂慮有什麼用呢?現實終將如何,連繫統尚不能給出答案,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心下卻不免唏噓,分明不久之前傅玄昭還仿如砧板魚肉,在江蒔年的努力之下,晏希馳放過了他,而今他轉瞬間扶搖直上……感知不到鋒芒與暗流,但至少二人表面上禮儀周全。
至此,一顆不安的心勉強落回實處。
基於不想予人造成任何情緒波動,輪到女眷們這邊走酒時,江蒔年掐著時間離開一趟,去了謝家後院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