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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3:32:14 作者: 溪溪大人
    作為外來靈魂,江蒔年隱隱懼怕一種叫做「男主光環」的東西,她開始祈願現實不要像原書劇情那般。

    系統也有那麼一兩次,似乎有話想要交代,但江蒔年每每問起,九九麼又並不多說,只讓她儘量快些完成攻略。

    可剩下的10%,卻是怎麼也不動了。

    作者有話說:

    第73章 她開始急了

    送走謝湘芸後, 將喜帖擱在書案最顯眼的地方,和往常一樣,江蒔年開始安排東廚的丫鬟們準備晚膳。

    初冬時節, 天色黑得愈發早了, 不到戌時樺庭便已燈火通明。

    晏希馳攜玖卿歸來時,身上煞氣很重。

    隱隱覺他最近心裡裝了什麼事, 江蒔年曾偶爾向玖卿打聽過兩嘴, 玖卿話說得委婉, 大概率與前段時間的朝堂風波有關?江蒔年不大確定。

    但他每每見了她, 神色又總會迅速舒展。

    譬如此刻,在外人看來毫無變化, 輪椅上的男人似乎永遠攝人而不可侵犯, 江蒔年卻能從他眉眼間感受到暖意。

    「這又是什麼啊?」接過絲帛錦盒,江蒔年打開一看。

    嗯……手衣?兔絨手衣。

    「回府時路過帛衣坊, 偶然看到的。」晏希馳嗓音很淡,伸手攬她腰肢時, 黑沉沉的鳳眸卻有光在閃爍:「喜歡嗎。」

    怎麼說呢, 狗男人這些日子也不知怎麼回事, 每每外出回來都會給她帶些小禮物, 有時是珠釵首飾, 有時是綾羅錦裙,有時是奇趣珍玩,樣樣都說是偶然遇到的,卻樣樣都不似尋常之物。

    沒有人教過晏希馳如何寵愛自己的妻子, 他卻樣樣無師自通。

    這回是兔絨手衣——也就是古代版手套, 做工精緻細膩, 觸著暖絨絨的, 腕邊鑲著小巧剔透的緋色明珠,一看就價值不菲。

    「一般般啦,可是現在還不冷呢!」還沒到需要戴足衣的地步。

    話是這麼說,少女眉眼間卻儘是嬌赧之色。將就這手衣捧起男人的臉,微一附身,在他英挺的鼻樑上輕輕親了一下。

    「歡迎回家,年年伺候王爺更衣吧,晚膳快好了。」

    少女眼睛幾乎彎成了月牙兒,見她這般開心,顯然是喜歡的,晏希馳心口軟得一塌糊塗。

    「抱。」

    他喜歡抱她。

    用江蒔年的話來說,晏希馳喜歡和她貼貼,於是兩人又膩一起說了會兒話。

    前些日子因怕碰到他腿部外傷,不敢往他懷裡坐,直到近來他又和從前一樣,開始動不動就給她往懷裡攬,江蒔年便知晏希馳的腿應該沒那麼疼了。

    不遠處的沛雯,魚寶,阿茵,以及樺庭的丫鬟婢女們見此一幕,面上個頂個的姨母笑。玖卿則候在一旁眼面紅耳熱。

    晚膳期間,紀元邕提出過兩日準備離開京都,晏希馳挽留無用,便與他喝了兩杯,聊得挺晚,江蒔年沒有打擾他們。

    快結束時,幾許遲疑,晏希馳還是忍不住道:「師父,學生有一事請教。」

    「說來聽聽。」

    手腕一抬,示意玖卿退下之後,晏希馳唇齒輕啟:「若一個人性情發生改變,脾氣,秉性,日常習慣,甚至說話的語氣,舉手投足,以及對待身邊人的態度,皆與從前差之千里……最可能是何原因?」

    若這會兒江蒔年在場,一定會頭皮發麻。

    很顯然的,曾經曲梟匯報過的她與魚寶之間的對話,尤其是魚寶嘴裡說的那些,一直在晏希馳心中耿耿於懷。

    從前說過,晏希馳這人從小有個習慣,想要搞清楚某件事,就一定要追溯到事件源頭,直到它符合邏輯為止。

    紀元邕貪杯多喝了兩口,並沒問他為何有此一問。

    「子琛啊,年紀輕輕莫要思慮太重,否則這日子就不快活了。」

    隱晦地點了兩句,老先生嘿嘿繼續道:「人嘛,隨著歲月流逝,誰還沒點變化了,尤其那些經歷過重大變故的,往往一夜之間不復從前。你看你自己,不就與原來那小子大不同了,不過這沉默寡言的木頭樣子倒是沒變。」

    紀元邕這話說得不假,但指的是心境罷了。

    晏希馳微挽了唇邊,並不爭辯,而是直接轉了話鋒。

    「師父博古通今,已登道岸,可曾聽聞這世上借屍還魂一說,不知真假幾何?」

    曾與江蒔年冷戰的半個多月里,由于思慕和想念,晏希馳曾於某次深夜潛入過江家府邸,守著她床邊靜靜枯坐一夜,事後還不許任何人告知她。

    然後破曉之前,輪椅悄無聲息離開時,無意間在博古架上瞥見一疊舊日手書。

    出於某種微妙心理,晏希馳取下來靜靜翻過,那是「江蒔年」曾為傅玄昭寫下的少女情愫,每頁都有署名和日期,是他不曾參與過的漫長歲月。

    妒火於心上死灰復燃,卻在燒到一半時硬生生熄滅。

    晏希馳陷入了新的困惑——那些手書上的墨筆雖已枯陳泛黃,卻清晰可辨,與他曾經見過的他的王妃的字跡,不能說有何相似,只能說毫不相干。

    一股前所未有的怪異之感湧上心間,晏希馳腦海中閃過一些極其荒誕的念頭。

    一個人的性情發生變化,尚有多種原因可以追溯,卻為何連字跡都變得天壤之別?

    至此,江蒔年身上那些長久以來帶給晏希馳的諸多不和諧的詭異,越發的如有實質,催著他開始不禁往怪異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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