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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3:32:14 作者: 溪溪大人
「也要自由和距離……」
到後來,雨都停了。渾渾噩噩的,江蒔年漸漸不知道自己嘴裡在說些什麼,回應她的。
溫柔,克制,與瘋狂並存,他像一朵開在暗夜中妖冶又煞烈的花。
我會愛你,但我永遠最愛我自己。
我會向你低頭,屈服,被你的皮囊和軀體點燃,在每個午夜夢回時為你心折傾倒,但我永遠最愛我自己。
永遠最愛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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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常愛形容時光會飛,但江蒔年的時光是一點一點慢慢流逝的。
秋日短暫,當和煦的風裡開始裹挾寒意,她又多了許多漂亮精緻的披衣和斗篷,有的為絲綢錦緞織就,有的開始鑲了各種動物的皮毛,廊下的紅葉漸漸凋零,一片片從樹枝上飛落下來。
沛雯說,京中每年的十一月初會下雪,江蒔年還挺期待的,她上輩子所在的城市靠南,不容易見到大雪紛飛。
她和晏希馳冷戰了。
準確的說,是晏希馳把自己封閉了。
不知經歷了什麼彎彎繞繞的心思吧,反正結束之後,江蒔年不忍回味。
之後她又一次喝了避子湯,是自己親自動手並光明正大喝下去的,給一些知情的丫鬟嬤嬤們震驚到無話可說。不過依舊是捂住了下人的嘴,不許她們傳到老太妃程氏耳中。
作為條件,江蒔年也允許了被暗衛「監視」,準確的說是保護。
「阿年,如你所願。」
似承諾,又似自我撻伐。他們以後不會再做了,江蒔年想。
雖然但是,能把自己的意願表達出來,就算時間倒回去,江蒔年依舊會那麼說,那麼做。
那夜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晏希馳神龍見首不見尾,江蒔年經常連續好幾天都看不到他,倒也樂得給自己放了個假。
偶爾從阿凜的隻字片語,以及京中一些傳聞中,江蒔年得知朝中有人上書晏希馳與覃人勾結,被皇帝怒而駁斥。再有太子遇刺,朝中有新貴初綻鋒芒,頗得皇帝青睞,欲有拔地而起之勢。
江蒔年不大關心。
畢竟朝野上下的腥風血雨,於平民百姓來說過於遙遠,晏希馳也從來不會主動與她提及。
九月下旬時,江睢來訪定王府,說母家的舅舅和外祖母來京探親了,邀她去江家小住一段時間,江蒔年預感沒什麼好事,畢竟原身母親都死了好幾年了,不過還是回了一趟。
距回門之後再次踏入城南江府,江繼良和主母薛氏待她格外殷切,江殊月也收斂了許多,像模像樣地喊她妹妹,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果然遇上了一堆「親情綁架」,江蒔年處理得還算遊刃有餘。
時間一天天過去,江蒔年起初並不著急,但基於系統再未播報過任何攻略進度,她偶爾也會有些焦慮。
似有無形的裂縫,在兩人之間碎開了微妙的距離。
江蒔年以為晏希馳會來找她。
然而一次也沒有。
她身邊經常會出現一些怪事,最後又總有人收拾爛攤子,遇到過一些危險,最後總逢凶化吉。
沛雯不止一次勸過:「王妃,回家吧。」
江蒔年每次都說好,卻一次也沒有行動。
起初她每天不是聽戲聽曲包場子遊玩,便是找個畫舫一趟就是一整天,後來漸漸產生一些新的樂趣,江蒔年學會了管帳,給定王府名下的產業全都過了一遭,閒來無事時玩起了琵琶和長琴。
最最開心的,是她學會了騎馬,最開始的時候並不容易,但一旦掌握竅門,江蒔年整個兒越來越野。
知道她和王爺生了嫌隙,沛雯起初以為江蒔年沒兩天便又要哭鬧,一如既往耍一通小孩子脾氣,再被王爺哄好。
然而吹著自由的風,少女的裙擺在馬背上翩躚飛揚,踏過京郊長河楓林,顧盼間越發明媚嬌艷,眼中仿如墜了星辰,耀眼得幾乎發光。
……再這樣下去,早晚會失寵的,沛雯這次也不大確定了。
可在一些寒冷的清晨,靜謐的午夜,杳無人跡的角落,各種不為人注目的地方,沛雯總能隱隱見著一尊輪椅的影子,悄無聲息的靠近,寂寂然離開。
無數封寫好又揉碎的手書,以及畫中少女踏馬迎風的模樣,被堆疊在小小的屜匣里無人問津。
直到月底時,一個深秋艷陽天,在魚寶和阿茵的陪同下,江蒔年才剛在酒樓里聽完一出私定版新戲,準備換個地方瀟灑,懷裡抱著的小獅燕一個不穩,落地時躥到了大街中央。
少女追過去時,迎面剛好來了一隊玄甲騎兵,有如疾風呼嘯而至,連坐下的馬匹都鎧甲錚明——
作者有話說:
最近三次元事情多,更新可能穩定,溪溪儘量早規律,謝謝上章chichi寶貝和溫虞,宵酒等特地在評論區留言鼓勵,抱拳鞠躬(淚目)
第69章 安
「什麼人, 不要命了?!」
一聲厲喝,騎兵隊打頭的幾人齊刷刷勒馬,其中一隻馬兒沒剎住, 發出尖銳的嘶鳴沖向街邊攤檔, 撞翻了好幾家攤主的東西。
四下頓時亂作一團,江蒔年自己也嚇得魂兒都丟了。
小獅燕躥出去時, 街頭人聲喧雜, 她並沒注意到馬蹄聲來, 可想這些人的速度有多快。
而眼下, 她已被曲梟於電光火石間擰到了路邊上,可小獅燕還在馬蹄間呢, 總不能養了這麼久, 給馬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