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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3:32:14 作者: 溪溪大人
並且在晏希馳的自我認知里,青絲通「情絲」,他的王妃此番斷髮,多半與傅玄昭有關,這麼一想,醋罈子又翻了,酸得心口直哆嗦。
反正就從沒往自己身上想過。
而兩人才剛圓了房,晏希馳顯然也不想這麼快就提起那些糟心事,破壞彼此之間難得的氛圍,於是他自認為還算隱晦地說:「你是本王的妻,你的一切都屬於本王,包括你的頭髮。」
頓了頓:「從今往後,不許你再想別的男人。」
晏希馳以前隱隱聽過一種說法,得到一個女人的身體,就不怕得不到她的心。
畢竟這個書中世界,大抵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許多夫妻婚前都是沒有感情基礎的,甚至像江蒔年這種情況,雖然少,卻也不算個例。但一旦成婚之後,圓了房,女子的心思便大都會漸漸歸順和依附到自己的夫君身上。
晏希馳顯然也是這麼想的。
且他尚且沉浸在自己是她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男人的喜悅中,這才勉強將那些「舊帳」統統壓下去。
對於他的心思,江蒔年其實也猜了個七七八八,她現在懶得吵架,便沒搭理。
見她沉默,晏希馳卻越發來勁了,一雙撩人的唇若有似無地掠過她的耳根,半是強硬半是央求地蠱惑道:「給我答案……阿年,你心裡不能再有除本王之外的任何男人,可能做到?」
他以為他是霸道總裁嘛?
江蒔年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偏不想邃他心意:「臣妾做不到。」
不知是突然自稱臣妾,還是做不到這三個字衝擊到了晏希馳,耳邊的呼吸很明顯地滯了一下。
嘖。
「心裡做不到,但嘴上還是可以先答應王爺嘛,以後年年多多努力,如何,王爺還滿意嗎?」
這些話,如果江蒔年以認真嚴肅的口吻說出來,晏希馳多半又要「發病」,偏偏少女嗓音軟綿綿的,語氣更像是故意與他置氣,嬌嗔得很……晏希馳就非但生不起氣來,反而滿心都是克制不住的征服欲。
事到如今,說來可笑,晏希馳唯一能確定的,是他的王妃喜歡他的身體,從她昨晚給出的回應就可以感覺得到。
晏希馳不免想起挺久以前,他的王妃曾對他表白時,所謂的一見傾心,似乎傾的便是他的皮囊,基於此,晏希馳一時間竟不知心下是慶幸多一點,還是恥辱多一點。
而今的他顯然也未曾料到,動情的滋味就像蜜糖里摻著哀愁,痛苦和歡喜竟可以同時並存。就好比現下,他心裡明明氣悶,卻又莫名摻著詭異的愉悅,以致於大手在她腰上輕輕撫過,以一種她可能會喜歡的力度,故意撩撥。
「嘴上答應不夠。」
晏希馳嗓音低低的,唇一點點覆下,停在了江蒔年的咫尺之間,不再侵近,卻也並不撤退。
感覺懷中人的身體輕微繃緊了一下,男人那點微妙又可恥的征服欲似一瞬得到撫慰,便輕飄飄錯開了唇,並未吻她。
「怎麼辦,阿年……」埋首在她頸窩,晏希馳嗓音突然低啞了好幾個度。
「什麼怎麼辦?」
「不夠。」他說:「不夠,不夠。」
?
一遍遍低語著,晏希馳的嗓音低磁又性感,最後悶悶道了一句:「阿年快些養好身體。」
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江蒔年心下臥了個槽,臉也很快變得紅撲撲的,一時間竟不知是羞赧多一點,還是邪惡多一點。
.
本也沒有多遠,馬車轆轆穿行,沒一會兒便抵達了城東定王府。江蒔年率先下去,和往常一樣候在車架旁。
怎麼說呢,分明一路上晏希馳都在與她耳鬢.廝磨,期間身體也起了明顯的變化,好在兩人都克制住了,畢竟也不可能白日宣淫是不是?
然而一旦車簾被掀開,有外人在場時,晏希馳就像可以瞬間切換狀態似的,瞬息間便又恢復了一貫的肅穆沉靜,威嚴不可侵犯的氣勢。
嘖。
真能裝。
待輪椅行至地面,江蒔年懶洋洋地轉身,正要朝府邸大門走去,耳邊卻划過一道尖銳刺耳的,類似於金屬摩擦地面時發出的聲音。
與此同時,她整個人的視線天旋地轉。
「保護王爺!」
阿凜一聲厲喝的同時,輪椅已帶得江蒔年的身體轉了個方向,速度快得跟漂移似的,讓人根本反應不過來發生了什麼。
晏希馳已然一手攬著她,一手拔出阿凜腰間的佩刀。抬手格擋的一瞬,金屬事物撞擊劍鋒時發出的刺耳錚鳴,震得江蒔年頭皮發麻,腦瓜子嗡嗡作響。
好在很快,四下安靜了。
匍匐在男人懷裡微微仰頭,江蒔年只見得炫目的陽光之下,晏希馳朝著長街東面的方向,鳳眸眯起,眼底閃過的陰鷙寒芒,凜得仿佛如九天寒徹的尖銳冰針。
眉宇一派肅殺之氣。
「怎麼了嗎?」懷裡的少女頗有些膽戰心驚。
「別怕。」晏希馳說。
「是屬下疏於防備,屬下這就派人去查。」以阿凜為首,玄甲衛士們齊刷刷跪了一地。
別說阿凜或玖卿了,其實晏希馳自己也未曾料到,青天白日的,竟有人膽敢在定王府門口以暗匕行刺。
畢竟放眼整個朝野,敢在晏希馳頭上動土的,早該動了,不至於等到這種時候。
「起來,封穴,去找李醫師。」這句話是對阿凜說的,晏希馳聲線一如既往的漠然無波,吩咐玖卿道:「不惜一切代價,務必揪出幕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