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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3:32:14 作者: 溪溪大人
如今這種時候,晏希馳當然也不可能再以權勢去壓她,哄不了,如何是好。
那自然還是得來點花樣。
「再不聽話,本王就上你的床,用嘴餵。」
說著,晏希馳已然自顧端起了案台上的藥腕。大抵受了江蒔年的影響,晏希馳現在偶爾也會「打直球」了,至少每次江蒔年搞那一套時,他面上穩如老狗,波瀾不驚,心裡卻是喜歡得不得了。
果然,有點用。
少女腦袋瓜兒很快轉了過來,只是用一副頗為新奇的目光打量他:「王爺,你好騷啊。」
晏希馳:「……」
低低「嗯」了一聲,晏希馳一張俊臉肉眼可見地浮現了淺淺緋色。
半是無奈半是威脅地淡聲道:「沒辦法,阿年再不聽話,本王就只能自己上床來……騷給你看。」
…
牛逼。
能屈能伸,還不要臉,可以。要不是本身沒什麼力氣,江蒔年這會兒絕對能跟狗男人對騷一波。
眼見著他躬身向前,就要逼近。
「是這樣。」
好難忍住了沒笑,江蒔年嚴肅道:「喝也不是不行,但我只喝王爺親手熬的。」
「行。」晏希馳說。
「那你還爬床,幹嘛?」江蒔年「弱小可憐又無助」地縮邊邊。
「長樂坊人多眼雜,夫君得抱著你回家,用大氅罩起來,不能被壞人看見。」
其實,說的是實話,最近幾日,曲梟匯報過好幾次,晏承釗的人在盯著水濱閣樓,似乎很想知道裡面住的女人是誰。
其實知道不知道,並不重要,江蒔年曾經入過宮宴,還是定王妃,別人知道她或認得她都很正常。
重要的是,若非不得已,晏希馳不想輕易暴露自己的軟肋,尤其是在有心之人面前。
曾經作為皇帝手裡的一把刀,他自知樹敵太多,身邊群狼環伺,過往孑然一身,倒也無所畏懼。
而今一切不同往日。
這也是他想儘快帶她回家,且一定要給她戴上一支「鐲子」的原因。至少定王府戒備森嚴,她的安全不用擔心。
江蒔年卻以為他又在撩騷,一腳蹬了過去。
.
長樂坊地處京都城東,離定王府不算太遠,一行人於晌午時分抵達王府,只是下了馬車之後,意外陡生。
江蒔年則在短暫的驚嚇中,被晏希馳敏銳迅捷的反應能力,和哪怕坐著輪椅也颯得一批的戰鬥力……給帥了一把,姑且這麼說吧。
作者有話說:
第65章 颯
一夜之間, 完成了少年到男人的實質性蛻變。
出了長樂坊後。
京都九月一碧如洗的藍天,穿行於章林大道的華蓋香車,不時飄在風中的金燦燦的銀杏落葉, 在晏希馳後來的記憶里, 耀眼得幾乎發光。
這種徜徉於情.欲與愛河的滋味,以及心上前所未有的圓滿, 令他幾乎忘了自己是誰。甚至開始詭異地將痛苦延伸為幸福, 若非戰損雙腿, 或許就沒有天家賜婚, 沒有沖喜新娘。
沒有她。
那將是如何晦暗又毫無期許的一生,心緒飛轉間, 晏希馳攬在江蒔年腰上的手不自覺更緊了些。
「王爺是想勒死我嗎?」
「不要抱得那麼緊。」
「你壓著我頭髮了!」
馬車車廂里, 懷裡的小王妃明顯語氣不耐煩,直接從男人氅衣里伸出腦袋瓜, 又一次想要從他懷裡鑽出去。
「……你是不是厭煩本王了?」
視線對上,有那麼短短一瞬, 晏希馳的神色活像個被人吃干抹淨之後就撒手不要了的良家婦男。
「……」
不得不說, 他某些時候的直覺總是那麼出奇的精準, 其實也不算厭煩吧, 只是江蒔年沒料到晏希馳有這麼粘人的一面。最主要還有, 彼此的身體都處在特殊的敏感期,正是於對方毫無招架之力的階段,就比如在他懷裡時,光是聞著他身上淡淡的冷香, 江蒔年都會莫名地身子發軟。
就多少有點羞恥。
「也不是很煩……王爺不要那麼敏感, 字面意思, 你壓著我頭髮了。」江蒔年死魚望天。
聽她這樣說, 晏希馳眉宇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手卻下意識鬆了些力道,改為輕輕地圈著她。
「為何剪掉了頭髮。」
關於江蒔年髮型微變這件事,晏希馳昨晚就注意到了,眼下理智回籠,一些不具體的心緒堪堪侵擾著他。
「想剪就剪啊。」江蒔年語氣隨意,腦袋瓜兒軟綿綿靠在他肩上,並沒有興趣多解釋幾句。
車廂內默了片刻。
半晌,只聽晏希馳悶悶地說:「以後不許再隨意斷髮。」
他聲線很低,語氣乍聽柔和,卻是不容置疑。
「憑什麼呢?」江蒔年立刻反駁道:「頭髮長我自己頭上,我還不能做主了?我還連這點權力跟自由都沒有了?」
沒料到她反應這麼大。
以小見大,晏希馳隱隱意識到一件事——自己若繼續嬌縱著她,將來或許會真有一天直接管不了她。
寵愛歸寵愛,低頭歸低頭,晏希馳這種天生的掌舵之人,骨子裡卻是無法忍受駕馭不了自己女人的感覺。
要江蒔年來說,晏希馳其實還是更喜歡從前那個事事都順著他,依著他,無論嘴上還是行動都在意和仰慕他的小王妃,偶爾炸炸毛他覺著新鮮,也樂得寵愛和縱容……看似在一次次降低自己的底線,但你若真的一次次「忤逆」他,甚至展現出真實的自我,他喜歡是喜歡,卻不見得會真的願意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