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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3:32:14 作者: 溪溪大人
對於玖卿是否能查清信件始末,江蒔年不大確定,她不清楚這些紙片人平日都是怎麼「查」案的,不了解流程, 也不知他們是否有什麼高深莫測的特殊渠道。
反正江蒔年上輩子看狗血小說時, 那些個位高權重亦或霸道之類, 動不動就給手底下的人甩個「查」字, 然後再難如登天的事情都能給你查個水落石出來,也是滿厲害的。
不過等待期間,由於做不了什麼,江蒔年莫名有些焦慮,同時還很生氣。這件事稍微細想一下,就知背後搗鬼之人的心思和用意有多陰毒。
別說身在高位的晏希馳了,哪怕是個普通男人,但凡有點正常尊嚴的,誰能受得了自己的妻子背著自己跟野男人/前未婚夫來往書信,暗通款曲,甚至還可能約定私奔?
這要放現實世界,那就妥妥一頂綠帽子啊,性格稍微極端的,搞不好一怒之下直接就給兩人送走了,那些法治新聞里不就有丈夫砍死妻子和野男人的例子嘛。
所以她到現在還能安然無恙,傅玄昭也還好端端活著,屬實驚險又幸運。
至於背後搗鬼之人,江蒔年心下已有眉目。
首先,能以她的名義搞出這麼一封信來,還遞到了傅玄昭手裡,此人必然了解原身和傅玄昭的過往,並且這人要麼是想整死她,要麼是想整死傅玄昭。
或者乾脆兩人一起。
起初江蒔年第一聯想到的是江殊月,但又覺有些牽強了,江殊月的確又蠢又壞,而且跟原身也的確不對付,但江蒔年猜她沒那個膽子,也沒壞到那種程度和境界,無非就是小姐妹之間那點彎彎繞繞的齟齬罷了。
主母薛氏?更不可能,因為她要出事的話,江家極有可能會遭受牽連。
謝湘芸?也排除,原書中女主人設是朵白蓮花,褒義的那種,並且她心屬傅玄昭,不可能搞出這種事來害他。
那麼就只剩一種可能,搗鬼之人是江蒔年穿書之後自己得罪過的,又或她無意間破壞或威脅到了對方的利益之類。
越想江蒔年越覺得這條最靠譜。又或者再陰暗一些,是傅玄昭自導自演,要拉她一起殉情?應該不至於。
幾番思量,江蒔年最終給機率最大的目標鎖定在了定王府內,說來也是滿感慨的,若真是那人,江蒔年只能說……牛逼,看外表根本看不出來。
話說使心計搞人這種事誰不會啊,關健有那份心機是一回事,要不要拿來害人則是另一回事。擔心玖卿效率跟不上,又或中間出什麼差子,江蒔年打算做兩手準備,最最重要的,一定要撇開自己的嫌疑……因此江蒔年直接去了晏希馳的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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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下令玖卿去查信件一事並讓阿凜帶走傅玄昭之後,晏希馳並未與江蒔年多說什麼,甚至都沒多看她一眼,直接獨自一人去了書房。
當時江蒔年直覺他情緒不對,但又說不上具體是哪裡不對,看來是這種直覺是真的。
此時此刻,縷縷陽光潑在書案前,晏希馳正在發呆。
是的,發呆。
就那麼安安靜靜地坐在輪椅上,眸色失焦,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從廊下悄咪咪地繞到書房門口,江蒔年開啟暗中觀察模式,觀察了得有好幾分鐘,晏希馳卻一直姿勢不變,要不是他睫毛偶爾還會輕顫一下,江蒔年都要懷疑他是不是老僧入定,直接圓寂了。
怎麼會有人這麼的,江蒔年實在不知道如何形容。
以前她聽過一種說法,那些嘴上話越少的,越沉默內斂的,越安靜如雞的,反而內心世界越豐富,想法越深刻,心思越細膩云云。
江蒔年估摸著晏希馳就是這一掛。
「王爺……」腳要麻了,江蒔年結束了暗中觀察。
門後之人終於探頭了,晏希馳面無表情地抬眸看她,知道她在門外偷偷觀察了他至少半刻鐘。
「捨得出來了。」男人嗓音淡淡的,辯不出什麼情緒。
江蒔年心下翻了個白眼,她是忘了這個世界但凡習武之人,多少都五感敏銳,所以他應該早就察覺她來了。
「王爺在想什麼呢,那麼入神?」
而且,他好像耳根有點紅的樣子?
「沒什麼。」晏希馳別開目光,開始裝模作樣地翻閱公文,一些從西州定期送回來的文書之類。
江蒔年笑眯眯去到他身邊打擠,主動攬著他的脖子橫坐在人腿上——現場詮釋什麼叫做「美人在懷」,就特沒臉沒皮又沒羞沒臊。
「謝謝王爺願意相信年年。」江蒔年輕輕抱著他,說的是真心話。
而晏希馳卻仿佛不在狀態。
「不客氣。」他說。
神思恍惚,語氣還乾巴巴的,他怎麼了?
是了,江蒔年不知道的是,之前她熱情又貪婪的纏綿一吻,直接給晏希馳打開了某扇奇妙的門。讓他意識到自己的身體在渴望些什麼,同時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制力這種東西,它會不會有可能一不小心就土崩瓦解?
然後晏希馳就「近鄉情怯」了。
開啟了小處男彆扭模式。
江蒔年其實是來辦正事的,便也沒分多少注意力給他,抱抱貼貼之後,開始折騰書案上的筆墨紙硯。
「王爺,有沒有空白的宣紙,借年年用用?」
她要寫字,讓晏希馳看看她的筆跡,這樣的話就算那封手書已被燒掉,就算玖卿查不出真相,江蒔年也有法子比對驗證,然後拿給傅玄昭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