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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3:32:14 作者: 溪溪大人
被晏希馳眯眼打量,阿螢幾乎瑟縮成一團,連頭都抬不起來。
好在晏希馳最後沒說什麼,算是默認了。
瑜洲最後的記憶,總體還是快樂的。
只是他們一行人準備離開時,時近子夜,攬香樓外的長街上有一醉漢,擦身而過時竟在江蒔年腰上擼了一把。
江蒔年反應也快,抬手就是一巴掌,給人扇得倒退了好幾步,一看就是已經喝得媽都不認識,路都走不穩的那一掛。
打完之後,江蒔年自己手還痛呢,掌心都紅了。
那醉漢反應過來,捂著臉罵罵咧咧地更來勁了,竟是要撲江蒔年,沛雯見狀趕緊給人拉在自己身後,阿螢也嚇到了。
好在那醉漢撲過來的一瞬,直接被阿凜一腳踹飛。
晏希馳行在最後,自然目睹了這一切。
而後江蒔年被阿凜告知:「請王妃在馬車上稍候,王爺有東西落在攬香樓未取,很快返回。」
江蒔年沒想那麼多,帶著沛雯和阿螢一切上了馬車。
之後沒多久,也不知是否錯覺,江蒔年隱隱聽到並不具體的地方似有人在發出慘叫,那叫聲撕心裂肺,過於悽厲,隱在夜晚的風聲里,不由令人毛骨悚然。
「你們聽到了嗎?」
沛雯茫然:「什麼?」
阿螢也懵懂地望著江蒔年。
「沒什麼。」江蒔年搖搖頭,心道許是錯覺吧,畢竟風聲這種東西偶爾乍聽之下也挺像鬼哭狼嚎呢不是?而且她有點微醺了,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聽到了什麼。
江蒔年不知道的是。
此時此刻,先前那摸她腰還想撲她的醉漢,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整條手臂血肉模糊,掌心更是直接被密密麻麻的箭矢綻破了無數個血淋淋的窟窿。
鮮血濺了一地。
男人面無表情輕撣了身上血跡,讓曲梟取來嶄新的衣袍。
「處理了。」很好聽的聲音,乾淨又低磁。
溫和又沉靜。
瑜洲貪官吃朝廷撥款,及下至上仿佛一條盤根錯節的繩索,糾出了不少螞蚱,百姓苦不堪言,便罵當今皇帝無所作為,說來也實屬該罵。
民怨沸騰時流言四起,天家此番曾予謝淵密令,務必解決流言的源頭,將所有人的嘴統統堵住。
如不能,便將散播流言之人,無論貧窮貴賤,無論男女老少,統統消失於這場「災難」之中。
表面上,則還是「賑災,救命於水火」。
謝淵曾一度為這項指令感到頭皮發麻,不知自己究竟是皇權特使,還是地獄惡鬼。
而比起視為庶民為芻狗的皇帝,晏希馳其實也好不到哪裡去,人命在他手中同樣如同螻蟻,左右不過動動手指的事——
尤其是惹了他的。
誰讓他碰她的腰呢,喝醉了也不行。
誰碰殺誰。
當然了,不能讓她看到,也不想。
包括其他的,一些她可能無法接受的一面,晏希馳都會隱藏得好好的。
.
從京都到瑜洲,期間各處輾轉,停留,再返回京都,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
京中下著綿綿秋雨,雨絲落在人身上,已經能讓人隱隱預感到冬日來臨後的寒意。
定王府的蒼翠喬木肉眼可見的變黃了,樹葉片片飄飛下來,在風中打著旋兒,落下後很快被丫鬟們掃灑乾淨,一切井然有序。
街上的人們手裡撐著各式的水墨傘,身上罩著鮮亮的斗篷或披衣。
馬車漸漸駛入玄武門。
望著被煙霧籠罩的繁華京市,江蒔年驚覺自己穿書至今已經有兩個多月了,時間悄無聲息,跟著晏希馳出了一趟遠門,回來時竟有種「歸家」的親切感。
一切都挺好的。
並且再回樺庭後院時,江蒔年發現整座院子變了樣,之前那些鬱鬱蔥蔥的花木竟全被清理了,重新栽上了成片的新的綠植。
如果江蒔年沒看錯的話,好像是……刺玫?
只是如今刺玫花期已過,得等到明年夏季,才能看到成片的玫瑰盛放。
嘖。
晏希馳這狗男人,跟她玩兒浪漫呢嘛?
好變態,她喜歡。
只不過……
回京之後沒幾天,一把懶骨頭還未躺平,老太妃便把江蒔年叫到壽安堂,說要與她商量件事。
——關於顧之媛要不要嫁給晏希馳做側妃。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該來的總會來?
作者有話說:
第50章 光撩不給
「媛媛那孩子命苦, 才十歲大的時候,雙親便死在了一幫山匪手裡,老僕千里迢迢將她送來京都, 後來也去了——」
程氏說著嘆了口氣:「這些年她在我老婆子身邊伺候著, 凡事細緻入微,也算盡心盡力, 是個孝順懂事的好孩子, 祖母私心裡希望她能有個好歸宿, 這才找你來商量來著……」
壽安堂里, 案台上的香爐里飄出裊裊檀香,香味淡淡的, 沁人心脾。
窗外偶有涼風灌進來, 見老太妃咳嗽了兩聲,江蒔年讓嬤嬤去將窗邊的帘子打下來。
從老太妃的一番話里, 江蒔年得知一個多月過去,京中同樣發生了不少事情。
話說大寅朝有一習俗, 便是每年的七夕佳節, 京中少年少女們大都會相約遊園。
這種習俗聽起來風雅趣味, 但本質無非也就那麼回事, 跟現實世界的大型相親會差不多, 一些年輕人奔著姻緣邂逅而去,也有一些純屬圖個熱鬧的。